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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五回 飛天神兵 文 / 子車氏

    天色很黑,高廉領著最後的百餘「飛天神兵」轉眼間就消失在黑暗中。周通並不放棄,曠野中還有無數沒頭蒼蠅似亂撞的高唐敗兵。從這些敗兵口中弄清了高廉逃竄的方向,周通一直追下去。

    「通哥,通哥。」

    周通心中有事,扈三娘不知什麼跑到了是那邊,連叫他數聲,他才反應過來:「三娘啊,你怎麼跟來了?柴大官人呢?」

    「柴大官人交給孫大哥了。我們可是『雌雄大盜』怎麼可以不並肩作戰呢。通哥,你為何如此著緊高廉?」扈三娘道。

    周通道:「我著緊的不是高廉,是他手下的那些『飛天神兵』,他們手中的東西很重要。」

    「什麼東西這麼重要?」

    「這個以後再說,現在追敵要緊。」二人說話間,並沒有停止追敵的腳步,後面的一百多青龍寨兵也緊緊的跟著,一個都沒拉下。這時候,當初的爬山訓練的好處體現出來了,激戰了半天,寨兵的還是體力充沛。周通與扈三娘都不在說話,黑暗中只剩下急促的腳步聲和略顯粗重的呼氣聲,氣氛緊張而壓抑。這種戰前的緊張壓抑到了幾點,一旦遇敵,就能噴發成激昂的戰意。

    道路由平坦變得崎嶇,已經進入了山林之間,又向前趕了一陣,轉過一個巨大的巖角,進到一個小谷中,突然一片光亮。

    散坐在數堆過火邊的「神兵」們,顯然不認為黑暗中會有人追到這個小谷來,而對不速之客的降臨毫無準備,愕然的看著打頭的周通。

    周通也是一怔,不過立刻反應過來,大吼一聲:「高廉哪裡逃?」挺身揚鑭撲向「神兵」中間的高廉。

    高廉已經認出他就是城門下凶神惡煞擊敗自己的人,驚慌之下直往後退,同時呼喚周圍的「神兵」:「快擋住他。」離他最近的幾個都是「神兵」中的頭領,反應不俗,飛快的拿起身邊的朴刀彈起擋在周通前面。

    周通去勢不減,手中竹節鑭化作「泰山壓頂」當頭砸向最前面的「神兵」頭領。那人為周通神威所攝,不急躲閃,只好舉刀相迎,卻被砸的手臂一沉,手中朴刀再也拿不住,「匡當」掉在地上,那砸過來的銅鑭還沒停,接著砸在他肩上,肩胛骨被砸的粉碎,身子也不由自主向後飛去。周通並不停頓,繼續向前搶入後面兩個「神兵」頭領懷中,手中雙鑭分別架住左右砍下來的朴刀,兩肩一較勁,又將這兩人撞飛。剩下的兩個「神兵」頭領還想過來,卻被趕過來的扈三娘接住。周通繼續向踉蹌後退的高廉逼過去。

    高廉本身只不過是浪蕩子弟,沒甚麼本事。一身「妖術」也是在高俅發跡後,經常帶他入宮與宮中給徽宗皇帝煉丹的妖道學的,仗著三百「飛天神兵」他能目中無人,但其實是怯懦本性,被周通一逼,只嚇得手腳癱軟,一屁股坐在地上求饒道:「不要殺我。大王要什麼我都給你,我大哥是朝廷太尉,什麼都有。」

    周通上前一把將他揪起來,冷喝道:「讓你的人停手。」

    高廉連忙尖叫道:「住手,住手。都給我聽好漢爺的住手。」

    那些「飛天神兵」聽到他的叫聲並不沒有停手,還是與青龍寨兵殊死搏鬥。周通大怒,抓著高廉的手緊了緊,既要發作。高廉連忙喊道:「好漢爺息怒,小人能讓他們停手,只不過」

    「不過什麼?」

    「只要好漢爺放開我,我就能讓他們停下來。」

    「哼。」周通冷哼一聲,臉上殺機畢現。

    高廉不敢再耍小聰明,哆哆嗦嗦的說:「這些是『神兵』得要用法器才能讓他們停下。」周通將信將疑,不過他不想將這些彪悍的「神兵」殺光,只好放開高廉,讓他一試。高廉脫身也不敢耍花樣,在周通的瞪視下,從地上撿起他那把寶劍,隨即大喝一聲,把劍在空中揮舞幾下。說來奇怪,那些被他的喝聲吸引看過來的「神兵」看到揮舞的寶劍,立刻停下手來,就算利刃加身也不還手。

    周通也馬上下令青龍寨兵停手,遊目一掃,發現數息之間,地上已經躺下了二三十人,青龍寨的也有十餘人。他不由暗暗心驚,青龍寨兵及善於互相聯合作戰,對這種小規模拚殺最擅長,又是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居然也不過在稍佔上風,想要降服這些「飛天神兵」的心思也更將濃烈了。安排眾人救護傷者之後,周通又將高廉押到一邊,問起「飛天神兵」的秘密。高廉為了活命,絲毫不敢隱瞞,將所有的秘密都和盤托出。

    原來這些「飛天神兵」是他在東京的師父蘭道神替他煉製的,除了那幾個頭領,其他的「神兵」,只能那把寶劍能夠指揮的動。至於做法時的黑煙,雷聲,火光,卻是每個「神兵」背上的一個鐵葫蘆發出的。周通拿過一個鐵葫蘆,在葫蘆口上看了看,有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心頭一震:「果然不出我所料是火藥,這鐵葫蘆就是一個微型火炮啊。奶奶的,這『妖人』有些本事啊,可惜不用到正道上。」

    「這些鐵葫蘆也是蘭道神做的。」周通又問道。

    高廉道:「是的,不過『飛天五子』也會。」

    「『飛天五子』又是誰?」

    「『飛天五子』是蘭道神的親傳弟子,平日裡『飛天神兵』就是他們帶著的。對了,他們手中有五面令旗也能使動『神兵』。」

    周通明白了,『飛天五子』應該就是方纔那幾個想攔住他的幾個「神兵」首領,難怪之前高廉被他嚇住,沒來的及使用寶劍,那些「神兵」也會行動,看來就是那幾人中有人用令旗指揮的。想清楚了這些,周通有叫人將『飛天五子』押過來,發現這五人居然長的幾乎一模一樣。五人中一個被砸碎了肩膀,兩個被撞的肋骨折斷,還有兩個被扈三娘雙刀砍的狼狽不堪,身上到處是傷痕。

    周通盯著臉色蒼白的「飛天五子」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可願意跟著我。」

    「五子」中受傷最輕的一個冷冷道:「只要你能拿到我們的控制之物,我們自會跟你。」

    周通又看像高廉。高廉沒法,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鼓,遞道周通手中,戰戰兢兢道:「小人再有人沒有隱瞞了,好漢爺饒命。」

    周通冷笑道:「這個東西怎麼使用?」

    不等高廉說話,飛天五子』的那人又說道:「只要你敲動那面鼓,我們五兄弟體內的蠱蟲就是噬咬我們的五臟六腑,讓我們痛不欲生。鼓在你手上,你自然就是我們的主人。」

    周通緊緊的看了「飛天五子」一會兒才道:「我將這鼓還給你們,你們可願意跟著我。」

    那人不屑道:「你會這麼傻。」

    周通道:「你不用管我傻不傻,你只管說你們願不願意。」

    那人毫不遲疑道:「願意。」

    「好。」周通長笑一聲,一拳將小鼓打的粉碎道:「現在沒人能控制你們了,我相信你們是重信之人,不會食言。」

    「飛天五子」相互對視著,臉上似笑似哭,半響過會才齊齊拜倒在周通面前道:「主人大恩,我們兄弟今後為主人之命是從。」

    周通大喜,將五人扶起,笑道:「你們今後就是我兄弟。」然後叫人幫他們包紮好傷口,又問起他們的身世,才得知他們五人本是一奶同胞的五兄弟,從小被蘭道神種下毒蠱,教授他們各種稀奇古怪的手段,最後才讓他們控制那三百被藍道成用藥物和迷神之術煉製多年「飛天神兵」。後來蘭道神將死之際,不知怎麼被高廉打動,居然把控制他們的小鼓和能指揮「飛天神兵」的寶劍都傳給了高廉,他們才一直跟著高廉來到高唐州。

    等周通明白來龍去脈,已是天色將明。他決定先回高唐州,至於高廉雖然不殺他,但也不能就這麼放了他,還是帶回去交給宋江處置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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