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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回 拜師 文 / 子車氏

    夕陽灑下的餘暉將官道上兩個高大的身影拉的老長。這是一老一少兩個人,滿臉風塵,顯是經過了長途的跋涉。此時二人停留在道口,似乎就要分別。忽然那年少者撲通拜倒在地道:「秦老爺子,小子周通自幼酷愛習武,怎奈良師難覓,一直無法習得真本事。老爺子手段高強,小子願拜在門下,習取武藝,還望老爺子成全。」年老者盯著地上年少者,慢慢的踱了一圈,就在年少者要失望之時,仰天大笑:「你小子終於出口拜師了,老夫還以為你要等我求你做徒弟呢?」年少者喜極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老者等他磕完三個頭,才一把扶起道:「好了,這些俗禮點到為止就行了。你且隨我到秦家村,不過老夫得給你說清楚,我秦家的武藝歷來是不傳外人的。不過你對老夫有救命之恩,人品又還過得去,就破例收你為徒,傳你武藝。但是你我只有一年年師徒情分,一年之後你能學多少就是多少,老夫不會多教你一天。」年少者沒有半分猶豫的應允了。

    這一老一少正是秦雲與周通。當日在悅來客棧,周通得知自己救的老人是秦瓊後人後,動了心思要像老人學藝。可是一連幾天,周通都沒又想出怎麼對老人說出自己的心思。眼見得老人的病漸漸好了,分別之時就要到了,周通心急於焚。這天一大早,周通起來後在客棧院子裡練了一氣拳腳,可是一路拳沒打完,心緒煩悶,險些岔了氣,停下來喘了半天才恢復過來。

    這時忽然聽見有人呵呵笑道:「小兄弟因何事煩悶,莫非因為替老朽醫病,短了錢財一致心氣不平啊。」

    周通一看,正是前日所救的秦元老先生,心中一動,紅著臉道:「老先生說笑了。小子自幼就愛舞槍弄棒,想要找名師教頭敗在門下不得,只能胡亂學些莊稼把式。方才習練拳腳,練到滯礙處,想到二十多載光陰卻文不成武不就,一時心中煩悶岔了氣,倒叫老先生笑話了。」秦元聽了之後好不置可否,點了點頭,撫著花白的鬍鬚微微一笑,逕直去了。

    不過接下來秦元的態度居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之前與周通說話慈眉善目好似個鄰家老爺爺,吃飯喝酒也是有什麼吃什麼從不二話,可是現在對周通那是呼湯喚水,非好酒好肉不吃,好似周通債主似得。特別是知道周通也是去濟南之後,二話不說就跟著一起上路,一路地使喚周通。

    周通穿越前就一光棍單身漢,哪裡有過伺候人的時候,好幾次忍不住就要發作。但是一想到自己還有可能要拜人家為師,又咬牙人人了過來。「小說電影中的高人收徒弟之前不也有這樣試探一下徒弟的心性和耐性嗎?」周通多次暗自對自己說道。果然,到了濟南要分別的時候,秦元終於答應收他為徒了。

    既然裡秦元家已經不遠,師徒二人也就不在找客棧投宿。一道上,周通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一個勁的問秦元秦家村的情況。惹惱了秦元,笑罵道:「豎子,恁多話。快走,到了自會知道。」周通這才安靜一會兒。

    太陽不甘心的在遠方的山頂山掙扎了幾下,終究頂不過大地的拉扯沉了下去,夜幕一點點的籠罩下來。伴隨這路旁草叢樹林裡秋蟲的歡唱,遠處山腳下的村子也一個接著一個亮起點點的燈火。走了大約一個時辰,期間穿過了兩個村子,師徒二人到了山下。這山就是千佛山,古時叫做歷山,濟南這時候叫做歷城就是有此得來的。歷城在北宋早期是齊州州治所在,後來神宗年間齊州升為濟南府,按照習慣,人們也罷作為首府的歷城稱作濟南。

    又走將近半個時辰,秦元指著前面里許外的一個山谷道:「前面山谷就是秦家村了,混小子走快點。」秦元腳步極快,在山道上奔行如履平地,一點都不像個六十多的老頭子,好在現在的周通年輕力壯,天賦稟異,才能輕鬆跟上,要是喚作後世那副宅男身體,估計一路走來早就被甩到九霄雲外去了。

    秦家村坐落在千佛山東麓的一個山谷裡,自唐朝起秦氏後人就定居在這裡,過著半農半獵的生活。秦元的家就在谷口往裡不遠處,是一棟三間的茅屋,左邊還搭有一個棚子。屋前的空地被整成數畦菜地,由於是夜裡,周通也看不清上面種的是什麼。秦元無兒無女孤身一人,屋裡沒有燈火,打開大門,師徒二人旅途勞累沒有多說話,胡亂吃了些路上買的乾糧。秦元又草草收拾了一間房,安排周通住下,自己也會放歇息去了。

    周通心願得償,加上身體疲憊,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夢中的他身著金甲,背插金鑭,騎在一匹高大赤色駿馬上,在一處高坡上俯視遠處平原上兩支軍隊殊死拚殺,隨著場中戰局的變化,夢中的他不時的身旁的將領發令,在令旗的揮舞變化之下,一隊隊兵馬衝向對放正營,直殺的敵軍潰不成軍。正當他意氣風發舉起長槍,領著全軍向潰敗的敵軍窮追之時,夢境又一變。在一個開闊的湖面上兩支水軍正在酣戰,他所在的一方儘是些只能載十幾人的小舟,而對方卻有三層樓高載人數千的樓船巨艦,可是漫天的戰鼓之中,一條條小船猶如飛蝗般衝入敵方巨艦陣中四處放火,敵方措手不及陣形散亂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得勝歸營的他與一個個豪邁的漢子稱兄道弟,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好不快活,但這時夢境又變了,這次他渾身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嘴角留著烏血,無神的看著對面一個文官打扮的人,桌上油燈的火焰一閃閃的,他怎麼也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能聽見那人喃喃的說道:「兄弟不要怪我,大哥只是不凶你壞了兄弟們的忠義之情。」說著,那人的面目突然猙獰起來,好似魔鬼一般,要將他拖進無盡的深淵。

    「啊!」周通大叫一聲坐了起來,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汗,背上的衣裳也濕透了。定了定神,周通回想其剛剛的夢境,不由苦笑道:「那廝不會是宋江吧。老子不是李逵啊,怎麼給也老子下毒。」這麼一來,睡是睡不著了,他索性穿好衣服,走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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