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續清繼續看著他,招呼他用茶道:「朕正在服用中國的中藥,不能陪您一起用茶。()您儘管請便,像是在您自己家裡一樣。」轉頭對郝斯的第二任妻子妮娜笑了笑道:「記得你們大婚的時候,朕專程派人送去了禮物,如今親眼見到兩位,彷彿讓朕想起了數年前的往事。」
「感謝大皇帝陛下——」郝斯繞開對方那第一句話中的些許質疑,直接接上道:「『日月同鳴,報十二時吉祥如意:天地合德,慶億萬年富貴安康。』至今還記得大皇帝陛下的良好祝願。那一年過後,我們的關係便如您的祝福一樣,走向了億萬年富貴安康。大皇帝陛下,中華帝國的幫助,我永遠銘記在心。」
關續清由宮廷太醫給他端來中藥湯子,當著郝斯和妮娜的面喝了下去,聽完郝斯的說話笑了笑道:「您剛剛見過意大利激進黨領袖、政府總理埃達,對他的國家,您也是這麼說的麼?」
這個中國皇帝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綿裡藏針,幾乎不給人留一點情面,直截了當的就這麼*裸的指責郝斯在兩邊取利,幸而郝斯早有準備,否則臉上真有點掛不住,當下臉上一笑道:「陛下知道的很清楚,不過當個世界,中國、英國,蘇聯,這三個國家可以說是當世三強,蘇聯人與我國有一些邊境上的糾紛,所以我只能向貴國與昔日的朋友意大利表達敬意,一個落後的國家唯有向強國多加學習,才能避免國家與民族的覆亡,希望陛下能夠理解。」
「嗯——」關續清揮揮手讓宮女撤走藥盤,笑了笑道:「可以理解。你,是一個有抱負的人——」他意味深長的看著郝斯道:「與當初的威廉二世一樣,你們有理想,希望這會讓你們的國家強大起來,而不是像希特勒一樣走向反面。郝斯先生,你很幸運,有著兩個大國的友誼,維持它,而不要摧毀它,這對你有好處。」
郝斯點了點頭,這是當然的,明面上的意思就是他要做的,但是他知道這位皇帝肯定是有所不滿了,於是盡量不露痕跡的說道:「您說的對,來中國,正是為了這個目的,埃達對我的態度很好,她也很熱情,熱情得有些讓人吃不消呢。不過——」郝斯臉上轉為憂色,湊了湊身子道:「似乎她對中國還有些誤解,主要是在二戰期間中**隊逼迫她的父親墨索里尼自殺,這讓我很難辦。」
關續清當然知道埃達有些什麼樣的言辭,看著郝斯笑了笑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朕已經有些看倦了,世界終歸由我們掌握,將會被我們帶領,路要走向什麼樣的方向,繁華也好……」他的眼睛忽然一亮,說道:「荒漠也罷,都是我們自己選擇的道路。」
關續清與郝斯在乾清宮裡談了將近兩個小時,郝斯走後,不明真相的載灃進來問安,順便問道:「皇上,這個郝斯,我怎麼越看越覺得眼熟。」
關續清一笑道:「你沒有看錯,此郝斯正是彼郝斯。」
「您的意思是,這個人就是被我們設計囚禁的納粹德國副元首——郝斯?」
關續清默認了。
「啊?這麼多年,我以為他早就被帝國秘密處決了。」
「他的身份和能力不容我們對他草率處理,這麼多年他在中國由囚禁到軟禁再到無罪釋放,朕對他的恩惠足以令他心甘情願的為帝國做任何事情。」
「皇上現在以這麼高的規格接見他想要達到什麼目的呢?」
「他的真實身份除了帝國少數幾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朕正在幫助他暗中運作,扶持他走上德國最高權位,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皇上要扶持一個臭名昭著的納粹頭子?」載灃覺得實在匪夷所思。
關續清不以為然的笑笑:「沒什麼好奇怪的,郝斯是個優秀的領導者,他懂得如何去調動德國人骨子裡那種好戰的血液。如果朕所料不錯的話,第三次世界大戰不久便會爆發,帝國決不能孤軍奮戰,別忘了一旦開戰,我們對付的將會是英國、蘇聯、法國等這些世界上最強大的對手,我們需要一張王牌,朕看好德國和意大利,在德國沒有人比郝斯更有領導才能和號召力的,在意大利,也沒有人比前法西斯頭子墨索里尼的女兒埃達更有領導能力,如果希特勒還在世的話,如果朕能將他掌握住的話,世界將會是什麼樣子?朕把他們重新扶持上最高權位,是要讓他們協助帝國一道,建立永遠由中國主宰的國際格局!」
關續清威風凜凜的坐在高高的寶座上,令他的弟弟載灃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雄霸之氣,這種氣質令他開始對自己的胞兄感到陌生……
經過長途海上旅行的乘客們精神多少有些萎蔫,但是卻都流露出重返堅實大地的一絲興奮,在海面上漂泊這麼久,任誰都有些期盼重新回到堅實的大地上,而不遠處的另外的一艘客輪正在有條不紊的裝載著乘客。相同的景像在整個希臘比雷埃夫斯的港口不斷的重複著,整個港口不斷的吞吐著四方旅客和大量的物資,川流不息的乘客和不斷裝卸的貨物,代表著這個港口的繁華程度和重要程度,也從另一個角度代表著這個國家的繁榮。
在港口的海關處,這裡排著長長的隊伍,一邊是等待入關的旅客。而另外的一邊則是準備離開這個國家的旅客,不管走進還走出,在長長的隊伍中總能看到有些緊張或者是興奮的表情。
「嘿!你!說的就是你,把箱子打開!」兩名希臘海關工作人員攔住了一名剛網經過海關出境的黃皮膚的華人。
這名華人的著裝雖然不是很新,但是卻很整潔,白色的襯衣雖然穿著得很久了有些褶皺,但是領口仍舊被漿洗得非常潔白。外套也有些老舊,袖口上還有著一些磨損的痕跡,但是外套卻被熨燙得非常筆挺。不得不說,這個華人雖然並不起眼,但是從外表著裝和他那自信的內心態度使得這個人讓人看上去很順眼,也很不同。順眼是這個人讓人感到紳士般的自信和不卑不亢,而不同的則是這是一個華人。在希臘的這片土地上,華人都是縮頭縮腦的的形象,而這樣的一個另類自然讓一些人對他投去特別的目光。
「先生,我的行李剛才在外面已經經過檢查了。」被攔下來的華人臉上閃過一絲的不快,但是這種表情只是就這麼一閃而過,他用著非常流利和冷靜的英語,向著堵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希臘人說著。
「你以為那種簡單的檢查能檢查出什麼,我——西塔裡迪斯是這裡最好的檢查員,我說有問題就有問題,就是沒有問題你也沒有任何理由拒絕我的檢查!」個頭略微小一點叫做西塔裡迪斯的工作人員眼睛中流出一絲陰狠。
「那好的,先生,需要我在這裡打開嗎?」這名華人見狀示意自己是否將手中的行李放在旁邊的桌面上。
站在旁邊的另外一個高個子讓開身子,得到默許的華人將自己的行李擺放在桌面上,一一的打開箱子。
「雲鵬、靳?中國人?」西塔裡迪斯一邊翻檢著行李中的物品,一邊隨口詢問著,行李內的物品被查理肆意的丟出。
「是靳雲鵬,是的,先生,能否快一點兒,我還需要趕船。」看到自己的物品被這樣粗暴無禮的對待,靳雲鵬感到非常的憤怒,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在這片土地上,非白色皮膚的人總要受到排擠,尤其是中國工業發展壯大以來,中國強大的製造和遠洋出口能力,極大的衝擊著歐洲、尤其是南歐小國的傳統製造業市場,令無數希臘人失去了就業機會。在歐洲列強*縱下的希臘,與英法一樣,對中國製造乃至中國人產生了越來越強烈的憎恨,中國人在這片土地上已經受到了越來越多的屈辱和不公平待遇。
聽到靳雲鵬的話,正準備結束檢查的西塔裡迪斯突然停止了翻檢,手中正準備扔掉的書本慢慢的舉了起來,「德拉斯,請幫我告訴這個中國猴子,他的話語中少了一個請字。」
被稱為德拉斯的大個子檢查員聽到西塔裡迪斯的話後,將靳雲鵬突然狠狠的頂在旁邊的牆壁上,突如其來的襲擊,讓靳雲鵬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德拉斯毫不留情的力度讓靳雲鵬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海關口處這裡發生的事情將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吸引了過來,只是當很多白人看到受制的是黃皮膚的中國人後,沒有任何一個人過來,而是繼續低下頭準備著過關,只有少部分人饒有興致的繼續遠遠觀看著這裡所發生的事情。
「對長官說話的時候要客氣點,特別是長官在做事的時候不要插嘴。你以為長官願意觸碰你們這些骯髒又愚蠢的中國豬的東西嗎?」德拉斯惡狠狠的用著警棍卡著靳雲鵬的脖子,巨大的力量讓靳雲鵬非常的難受,剛才受襲擊後帶來著劇痛,令他本能的需要大口呼吸空氣,可是德拉斯的警棍讓他呼吸困難,靳雲鵬的臉部皮膚很快的變成了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