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蘭已經變成廢墟了,雖然這仍然是軍中傳聞,但是卻是可以肯定的事實,前段時間,有人曾經發誓說,波特蘭在敵人的轟炸下變成一片廢墟,甚至還有人說,敵人在波特蘭釋放了一顆原子彈,不過,也有人說,其實釋放原子彈的是美國,目的是為了消滅集結在那裡的敵人的兩個軍,可是不論怎樣,戰爭顯然已經進行到無可挽回的地步。」赫爾瑟斯不知道該不該把原子彈的傳聞記錄在日記裡,在他個人看來,他更傾向於敵人用轟炸徹底摧毀了波特蘭。
「……問題是,不管怎麼樣,敵人前進的腳步已經又*近了一步,我們作為波特蘭的守備軍,已經被撤退到薩蒙,可是撤退到薩蒙阻擊敵人卻並不是我們的任務,因為就在今天上午,我們剛剛接到命令,將部隊的大部分兄弟撤退到芝加哥地區,聽說那裡將是決戰的戰場。我們很少的一些人作為民兵的軍事教官被留在薩蒙,負責帶領他們阻擋敵人的進攻。」赫爾瑟斯寫到這裡,忽然想起自己今天該履行的職責,連忙放下筆拿起電台送話器在上面敲了幾下。
「……民兵的素質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他們的裝備更是讓人心寒,我不知道為什麼司令部要徵召這麼多民兵,或者該說成是一群拿著簡陋武器的平民,他們在徵召入伍後,恐怕只開過有限的幾槍,而手中的子彈和槍支更是缺乏的可憐,我真不知道他們一旦打完那僅有的幾彈夾子彈後,該怎麼抵抗敵人的進攻?」赫爾瑟斯一想到這點,就慶幸的看了看擺放在自己機槍周圍的幾箱子子彈。
「可是,目前最讓人擔心的卻不是子彈和武器,而是糧食,現在人均配給的糧食實在太少了,一天只有幾百克,根本不夠吃,對於我們這些正式入伍的士兵來說,或許配給還好點,那些民兵簡直就是在靠意志而不是糧食生存下去。西北防區司令部對糧食的控制實在太過嚴格了,那一個又黑有小的飯團,恐怕連維持人一天必須的熱量都不夠。真不知道敵人會在什麼時候發動進攻,如果他們知道了這個情況,故意拖延幾天的話,恐怕事情就簡單的多了。」赫爾瑟斯寫到這裡又覺得餓了,可是四周除了老鼠,什麼都沒得吃,他決定等一下寫完,去抓隻老鼠烤著吃。
「敵人到底要怎麼進攻薩蒙?有些戰友說,他們可能會徹底把我們炸平,可是有些人說,這是不可能的。敵人不會把彈藥消耗在轟炸那些無人的建築物上,他們應該會派遣部隊進入城市圍剿,就像對付西雅圖那樣,說這句話的是我的一個戰友,他之前僥倖的從西雅圖逃了出來,對於敵人的戰術,他自然清楚。雖然兩人說的信誓旦旦,爭論的面紅耳赤,可是我卻覺得,敵人肯定不會再用與以前相同的老辦法來對付薩蒙了,他們已經已經想好了新辦法,一個我們在經歷之前,永遠也想不透的辦法。」雖然是敵對關係,赫爾瑟斯對於中國的軍事文化卻極其崇拜,他有的時候覺得,國家應該將中國的兵書完整的引進過來,當作每一個學生的必修課程,雖然他知道,這不過是妄想。
兵書的英文單詞怎麼寫,讓赫爾瑟斯思索了片刻,正當他想起來怎麼寫的時候,脖子後面忽然傳來一陣讓他毛骨悚然的冰冷,赫爾瑟斯猛的轉過頭去,赫然發現,在他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個衣著滑稽的男子。
還沒等他出言詢問,兩人中的一人猛的竄到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脖子,隨後一把慘白的卻絲毫不閃光的匕首被迅速抽出,向他扎去。
時間忽然變的極慢,赫爾瑟斯發誓,他甚至可以看清楚對方的每個動作——手中的匕首不可思議的上下翻飛,以驚人的速度在他的體內進出著,帶出一朵朵美麗的血花。
敵人在他眼前不斷的紮著他的身體,鮮血帶著生命從刀口不斷流出,赫爾瑟斯在瀕死前的一瞬,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無辜,他甚至連敵人的樣子都沒看清楚,甚至還沒來得及打他那把子彈充足的重機槍。
「老大,這個傢伙幹什麼呢,我們進來他都沒聽見。」放下對方的屍體,栗明君好奇的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紙張,大略的看了一眼。
「估計是搞什麼小動作呢。」沈醉瞄了一眼紙上的字跡。
「弄不好是寫日記呢。」栗明君翻看著手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紙。
「管他呢,快來幫我忙,咱們該執行任務了,美國人弄不好已經在這個城裡埋好炸彈了。」沈醉催促著仍然執著地猜測著的栗明君,自己忙碌的拿出地圖,配合著定位儀,尋找著自己的位置。
「好好的衣服,又弄髒了。」
「嗯,先查了一下地圖,我們捋著敵人的陣地往城中心走,我就不信了,摸到市中心,還找不到敵人的老巢。」沈醉把武器再次收進口袋裡,大步走出機槍掩體。
見沈醉離開,栗明君慌忙的小步跟了上去,可是,很快又轉回身來,一把抓起沾了鮮血的軍裝,再次追了上去。
薩蒙市此刻已經沉浸在一片戰前的緊張氣氛之中,街道上不多的行人個個背負著武器,每到街道拐角,還有一些人忙碌的背來沙袋加固著臨時工事。
沈醉兩人小心的走在街道的一邊,盡量不讓自己太引人注目,可饒是如此,仍然有些人在工作的閒暇,拋來奇怪的眼神。見此情景,沈醉慌忙向前走去,而栗明君卻張揚的向對方比畫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順著大街一遍遍走著,可敵人的指揮部在哪,兩人卻仍然沒有頭緒,可是長時間的在街道上逗留,很快的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停下!」一聲粗野的喊聲從兩人身後響起,聽到喊聲,沈醉本能的加快腳步向旁邊的小巷走去,見兩人加速,身後一人立刻麻利的端起步槍快步追了上來。
「老大,他讓咱們站住呢。」身後,跟著一起跑的栗明君小聲提醒道。
「傻子才站住呢,快進小巷。」沈醉再次加快速度小跑著轉進小巷。
「站住!口令!」身後,那名巡邏員疑心變的越來越大,迅速的推彈上膛,追了上去。
「老大,他問咱們口令呢。」身後,栗明君再次不合時宜的充當起翻譯,可惜卻讓沈醉感到更加煩悶。
沈醉四下尋摸了一遍,立刻發現旁邊的大廈裡有一扇臨街的窗戶開著。
「混帳!停下!」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對方警惕的端著槍再次追了上來。
「站住!」卡拉,槍栓聲,保險聲伴隨著喊聲一同響起,聽到喊聲,一直奔跑著的兩人,終於同時停下腳步。
「你們是誰!」對方嚴厲的喊了一聲,聽到喊聲,栗明君拉了拉身前的沈醉示意他轉過身來。
「老大,怎麼辦,要不還像在印度時那樣,裝死?」趁著沈醉回頭的時候,栗明君低聲說道,可是當他看向沈醉時卻發現對方的目光正向下開,栗明君順著目光望去,立刻發現沈醉手中的一把匕首。
栗明君會意,慢慢拔出匕首,藉著沈醉眼睛裡影射的敵人影像,在心中估計著位置。
「舉起手來,轉身!」對方再一次喊道,聲音中透著一絲不耐煩。聽到他的喊聲,沈醉和栗明君互相使了個眼色,同時行動起來,在蹲下的同時,栗明君轉身扔出飛刀。
一抹寒光從手中飛出,在敵人還未來的及扣動扳機時,寒光已經沒入敵人的咽喉。帶著不斷發出的呵呵聲,對方不甘心的仰面摔倒,這邊,看著敵人倒地,沈醉和栗明君迅速的衝過去,一把拽起屍體塞進旁邊大廈的窗戶裡。
「進去躲一下,溜躂的太勤了,會被人認出來。」扔好屍體,栗明君對沈醉囑咐了一句,就率先跳進窗戶,可是還沒等沈醉進去,裡面的栗明君就興奮的大喊著鑽了出來。
「老大,大魚!」栗明君激動的對沈醉說道。
「什麼大魚,難道是美國人的老窩?」沈醉奇怪的問道。
「不是,是炸藥!」栗明君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沈醉跳進來,當沈醉的腳剛一落地,立刻明白了對方的話的含義。
滿屋子的炸藥,密密麻麻的擺滿整個大廳。
「我給你的任務很有難度,所以我要事先說清楚了,完成了功過相抵,你還是我第十五軍的軍長,你捅漏子我擦屁股,完不成,你沒功沒過,不過也沒身份,可能你的屍體會在若干年後,在美國尋找遺體時才會被挖出來送你家去。怎麼樣,敢不敢接這個任務?」軍團長站在馬占元面前,大聲詢問道。
「有!」馬占元毫沒猶豫,就痛快的答應下來。
「嘿,你還沒問我什麼任務呢,怎麼就這麼痛快答應?」軍團長好奇的看了馬占元一眼,轉而提醒道。
「只要上戰場,我什麼都答應。」馬占元再次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