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登陸也將是第一波獵日戰隊的四萬人兵力,全部歸湯玉麟節制。而第二波則待朝鮮事定,由朝鮮濟州島出發,是馮麟閣統領的三萬人,兩撥人馬合二為一,力圖以七萬人盡速吃下九州島,理想狀況是一個月的時間完成主要作戰,最遲不能超過兩個月。時間拖得久了,恐怕德國納粹騰出手來,會派兵支援日本。
而獵日海軍對東京的軍事行動,則完全是海上射擊,力圖全殲拱衛東京的最後一支日本海軍軍力,日本東京警備艦隊還有一些舊船,這些艦隻一定要在五天內完成清除,隨後就可以對東京進行無差別炮擊,以達到震懾效果,同時促使日本人將防禦重心完全放在東京,如此下來就可以完成對九州島和北海道島的完全控制。
這就是鄧世昌等人經過商議制定出的作戰戰略。當然,具體的作戰還是要靠指揮員具體研究而定。
偵察機出動後,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長崎城內的佈防簡圖就傳到了指揮部內,圖上已經標注了軍人集中的區域。一群軍官迅速的將城內的各軍事集結地點默記,並飛快的傳給了炮營。
與此同時,最後通牒也傳到了坪井航三和山根信誠手中。
「八嘎……」山根信誠是個不太沉得住氣的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勢洶洶的站起身來,衝動的吼道:「讓我來會會支那人吧!」
坪井航三抬頭看了看他激動的背影,沒有說話。的確也需要打打看了,要這些驕傲的陸軍將領們理解對方海軍艦隊的強大,實在有些困難。至於那些將要犧牲的生命,死就死吧,反正早晚也是要死。坪井航三心中一片悲涼。
「大山巖!」山根信誠殺氣騰騰的衝到指揮部門口吼道:「給我派一個聯隊,探探支那人的實力去!」
「嗨!」第二旅團長大山巖差不多是跳了起來,扶了扶頭上的軍帽,端端正正的向山根信誠行了個禮,轉身就出去了。
「松田三郎。」大山巖衝到自己的旅團部,吼叫道:「集合你的步兵旅,給我狠狠地教訓教訓支那人。」
「不!」一旁的西寬二郎跳了起來道:「請大山旅團長派我去!」
大山巖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這個今年剛滿四十歲的傢伙,這傢伙曾經擔任過參謀本部第一局局長,和京畿近衛師團的旅團長,這次出兵,自動請纓主動申請降級也要參加對支那的戰爭,原本自己還防備著這個傢伙來搶奪自己的軍功,現在看來,這傢伙對自己還是很服從的,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西寬中佐,坐下,我知道你原是鹿兒島出身,你的父親乃是西太郎兵衛藩士,九州是你的家鄉,你想在家鄉證明自己。」
西寬二郎胸口挺得很高,有些挑釁的看著松田三郎。
「但是西寬君,你要知道,這次我們不能光憑勇敢。聽我命令,西寬二郎隨旅團部準備掩護師團主力撤退。松田三郎照原命令執行!」
四十五歲的步兵旅旅長松田三郎,莊重的起身整了整軍裝,恭敬的彎腰鞠躬道:「嗨!」轉身又向西寬二郎鞠了一躬,然後才轉頭出門下達命令,時間不大,他的步兵旅就在城內集結完畢,年輕的士兵們激動地呼吸著,手中熾熱的鋼槍上,不時滴落士兵的汗水,發出嗤的一聲,轉瞬蒸發,只留下斑斑印跡,如同絢麗綻放的櫻花。
「平野儀一小隊,出十個人,從西門出城,舉白旗。立即出動。」
一陣尷尬的沉默,平野儀一顫抖著身體,臉脹的通紅,半晌之後怒吼道:「不明白!旅長閣下!」
松田三郎嘴巴嘟囔了一句,右手啪的抽在平野儀一的嘴巴上,「八嘎,你敢不服從我嗎?」
「不敢,旅長閣下。但是平野儀一身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寧可戰死也絕不舉白旗。」平野儀一重重的吐出一口血色唾沫回答道。
松田三郎憤怒的揚起指揮刀,想了想又重重的放下,怒吼道:「大日本不需要你這種死腦筋的指揮官!平野儀一小隊現在由我直接指揮。前排,出列!」
前排幾個步兵幾乎要哭出來,松田三郎重重的將幾個紅著眼睛的年輕人踹倒在地,發佈命令道:「你們,舉白旗出降,不准洗臉,留著淚痕,出城要求支那人受降書!」
「嗨!」
「其餘人……」松田三郎抽出指揮刀擲在地下,扭開自己的軍服紐扣道:「松田步兵旅剩餘的勇士門,跟著我,脫掉軍裝,換上平民裝,十分鐘後檢查,誰沒有脫掉的,即刻槍斃!」
一旅的人面面相覷,不太明白他們的指揮官想幹什麼,只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旅長褪去自己的征衣。
二十分鐘後,離最後通牒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中國海軍的軍艦已經停止了炮擊,靜靜的漂浮在海上,炮口對準著三公里外的長崎城。補給船靠港駐泊,岸上的煤炭儲藏比較多,淡水也很豐富。由於撤退的慌亂,日本人甚至還留下相當多的食品原料,這些都可以拿過來用,只是林泰曾下了死命令,岸上水和食物都不得擅食,更不允許用來做原料,以防日本人下毒。所以,食物就沒用了,紫菜胡蘿蔔什麼的,扔了一地,淡水倒是好東西,艦隊的鍋爐用得著。
「看,白旗,是日本人打出的白旗!」眼尖的水兵們遠遠望見遠方的小隊列歡呼起來。林泰曾等人紛紛拿起望遠鏡向東方看去。只見長崎城的西城門外,十幾個人的小隊列舉著白旗向外走來,依稀似乎還能看見那些人似乎還哭過。與此同時,天上的偵察機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視線紛紛被這激動人心的一幕所吸引,竟然忽略了城內四千多名有組織的平民開始向南北方向運動,而城內的大規模兵力集結,也正在進行中。
「日本人投降了!日本人投降了!」
地面上,從揚天號上走出一列小隊,帶頭的正是蔣介石。日本人的小隊停在蔣介石面前,將頭深深的埋下去,雙手捧著自己的槍支,交給了蔣介石帶領的衛兵們。
「有詐!」林泰曾舉著望遠鏡的手顫抖起來,當著眾人的面脫口而出。
蔣介石他們當然無從得知,對面領頭的是一個叫山本健夫的少佐,深深向蔣介石鞠躬道:「請天兵受降,請務必再給城內兩個小時,否則真的容易引起嘩變。」
蔣介石謹慎的看了看長崎方向,長崎的地勢很好,多山,平地也就是城西到佐世保港口這麼一塊,兩側是低矮的丘陵,夏天的時節,上面都是鬱鬱蔥蔥的樹。長崎城內到似乎沒什麼動靜,就是這海風一吹,兩側的丘陵上的樹木紛紛的搖晃起來,給平靜的場景增添了不少詭譎的氣氛。
與此同時,山根信誠抬頭看看天上那該死的中國偵察機,要想大規模的運動真的很難,而且在撤出城內兵力以前,也不能先開火,哪怕是一個該死的混賬炮兵管不住自己的情緒向城外開了一炮,勢必也將會引發敵方海軍艦隊的大規模炮火還擊。山根信誠這盤棋要下好實在很難。
相比之下,松田三郎就更難了。他所面對的,是以前的任何知識,任何積累都無法給予他任何幫助的海陸空立體交叉戰鬥,雖然日本也研製出了飛機,但直到真相的人都清楚,與中國飛機相比,那無非就是一些能夠上天的蠢笨玩具,而且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危險,飛行員很多都是臨時拼湊起來的,空中作戰的經驗全部為零。
一個小時,這是松田三郎與山根信誠的約定,他親自晉見了山根師團長,經過一番激烈爭吵之後,才終於說服師團部改變了決策。松田三郎的中心要點就在於:衝出城去與自殺無異,而且根本改變不了長崎成為一座死城的命運。
這個混成師團中,人才濟濟,就算是松田三郎,一個步兵旅旅長,也是少將軍銜,而山根信誠,大山巖,西寬二郎,都是日本軍界的明日之星。如今,山根信誠師團正在運動著他的一萬五千人的龐大軍隊,在長崎市民的掩護下,實施著一項釜底抽薪的陰謀!
長崎,如果你避免不了覆亡的話,那麼就讓你的覆亡給天皇帶來一點榮耀吧!
山根信誠望著自己眼前的長崎,默念著,閉上眼睛嘀咕了一陣,等到再將眼睛睜開的時候,已是一片平靜,他朝身邊一個衛兵急速說道:「十四郎,告訴我,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士兵立正說道:「是帝國賜予我的步槍,師團長閣下。」
「你將給予帝國什麼樣的回報?」
十四郎眼中射出凶狠的光芒,吼道:「是支那人的生命,支那人的生命!師團長閣下。」
所有的人都受到感染,血脈賁張起來。這就是山根信誠所要的效果。
「報!」通訊兵飛速的衝了進來,氣喘吁吁的抹了抹頭上的汗水道:「報告師團長!松野旅團已經運動到了東彼杵町飯盛山和番神山一線待命,請求師團長閣下依照約定,向佐賀縣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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