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不成功便成仁,給我衝啊!」第17旅旅長雷飆一邊大叫著,一邊指揮著自己的士兵,讓他們拚死守住自己的陣地前沿。在這場決戰中,雙方不斷的相互衝殺著,第21軍的坦克、裝甲車在戰場上橫行無阻,叛軍士兵只能依靠著有限的重炮,或是被迫成為人肉炸彈向著對方的戰車奔去,有的成功的實施了爆破,但更多的,只是倒在了衝殺上去的路上,同時,由於炸藥包已被點燃,很多叛軍士兵被炸的血肉橫飛,死無全屍。
李烈鈞用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的戰事,對他的參謀長謝汝翼說:「老謝,你瞧瞧,雷飆是不是瘋了,簡直在做毫無意義的自殺性衝鋒,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這樣的匹夫之勇,有用嗎?這不是純粹的找死嘛!」
「軍長,這也不奇怪,他們知道自己臨陣退縮的話,袁世凱也不會給他們活路的,只好硬著頭皮和咱們死戰到底了。」
與此同時,就在距離叛軍指揮所大約三公里的地方,虎威軍第19師裝甲師團指揮官羅佩金,正站在自己的鐵獅號裝甲車上,穿著筆挺的軍服,帶著有著風鏡的大蓋帽,腳上穿著皮光錚亮的馬靴,胸前的陸軍銀質勳章顯得異常的顯眼。
他的旁邊是兩門120毫米自行榴彈炮,正昂起高高的炮管。伴隨著一聲聲劇烈的轟鳴。連射炮彈衝出厚實頎長的炮管,精準的落在打擊目標上,頓時便形成了一朵朵火紅而又炫目的光焰。這是這種自行火炮的第一次攻擊。所有的炮兵們都格外的賣力。因為早上的大霧搞得所有的炮兵都被指揮官罵了一頓。所有人都憋著一股氣。現在他們把自己的怨氣全部發洩到對方那裡。炮彈如同長了眼睛一樣飛向了預定的目標。
羅佩金微微點了點頭:「給我命令裝甲部隊突擊,我要在半個小時之內結束戰鬥!」
十分鐘後,虎威軍對敵方陣地的大規模炮擊終於停止了。接著一輛輛黑色的帝國戰車開始轟鳴起來。鋼鐵製成的履帶攪著新加坡鬆軟泥土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響。而坐在中間指揮車裡羅佩金則顯得十分的興奮,他甚至不顧戰術條令而直接的把自己的腦袋伸出了坦克的指揮塔之外,而他的理由也十分的簡單,那就是在戰車裡面通過潛望鏡和觀察窗看不清全局,所以他要上去,那樣才能指揮,當然,這麼做的另外一個原因是他覺得這樣做會顯得比較拉風。
當看到如此大規模的坦克集群*近陣地的時候,叛軍只好硬著頭皮開槍向鋼鐵怪獸射擊,羅佩金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是耳膜嗡嗡作響,接著一個黑糊糊的東西擦著他的鼻樑飛了過去,過了幾秒鐘他才反應過來。於是他立摸鼻子,還好自己的「零件」還在。只不過出了一點點鮮血。低頭一看可嚇了一跳,原來自己瞭望塔的一半已經被削掉。很顯然如果不是瞭望塔那裡的弧度讓彈頭改變了方向的話。那麼自己的胸膛肯定會被穿個「透心涼」。「各車注意!各車注意!」通過無線電羅佩金大聲喊道:「注意敵人的擲彈筒,他們的威力十分巨大,可能會擊穿你們的觀察窗!所有人立刻改變戰術,加快速度!按照2隊形攻擊,2隊形攻擊!」下達命令之後,他趕忙鑽到車體裡面,狠狠的罵道:「狗娘養的,差點兒要了老子的命。」
接到命令之後,裝甲部隊立刻開始變換行軍的隊列,由一開始的平行戰線轉變成斜線。作為帝國陸軍總參謀部最新研究的戰術,從來沒有在軍事演習中出現過,這一次羅佩金把這種戰術運用到了新加坡戰役中,成為了此種戰術第一個實踐者。整個陣列排成一個很大的斜線從而使自己的戰線變成一個類似三角型的陣形,而在箭頭的一側集中自己大部分的兵力,而另外一邊則使用少量的部隊利用時間和空間上的優勢對敵人實施牽制。這種戰術的主要原理就是最大限度的集中自己的兵力,形成強大的拳頭砸碎對方的防禦。這戰術的雛形最早出現在希臘時代,大將埃帕米農達在盧克特拉戰役中擊敗強大的斯巴達軍隊,但把它發揚光大的還是德國的腓特烈大帝,在魯騰會戰中菲烈特大帝採用這種斜線戰術擊敗了比自己強大三倍的敵人,從而使得當時的普魯士一躍成為世界強國。當然,作為當今世界軍事理論研究的強國,中國也充分的汲取學習盟國的精妙戰術,帝國陸軍大學更是把斜線陣形作為必修課,而學員們入學第一天也重點學習斜線陣形的走位。中國不僅把這種戰術運用到陸軍,而且還創造性的運用到裝甲戰鬥陣列中,在這一方面,中國走在了世界的最前沿。
此時,裝甲部隊的戰線開始拉長。接著一個由第一營形成的箭頭就出現在了叛軍陣地的右翼。由十四輛坦克排成了一個尖銳的三角型,在陣列的後面則是臨時增加的裝甲擲彈兵四輛半履帶裝甲運兵車。這些運兵車上裝載著大約兩個連的裝甲擲彈兵,他們的任務是在坦克部隊突擊完成之後立刻從車上跳下來建立防禦陣地,以阻擋對方步兵發動的反擊。
而雷飆也知道現在是自己的部隊生死存亡的重要時刻,所以他開始集中所有的炮兵和步兵向對方的這個箭頭發動反擊,希望能夠削弱對方的攻擊強度和速度。一時間,整個「斜線戰鬥群」變成了整個戰場的反擊焦點。不過在坦克正面厚實而且又有良好防彈外形的裝甲面前,這種射擊顯得是那麼徒勞。當然,偶爾也有幾輛坦克被擊中,有的戰車被炮彈集中了駕駛員的觀察窗導致整個坦克起火報廢。但絕大部分的坦克十分順利的突破了對方的陣地。
在坦克突破對方陣地之後,跟在後面的半履帶裝甲車放下車上的擲彈兵。那些全副武裝的擲彈兵則開始利用他們手中的衝鋒鎗,機槍和半自動步槍展開了一場屠殺。他們掃清了叛軍臨時修築的塹壕和機槍堡壘,並且立即建立自己的防線。
而這個時候21軍的炮兵團也乘機發動了猛烈的重炮轟炸。受到雙重打擊的叛軍右翼很快就崩潰了。為了活命,叛軍士兵開始四散奔逃。此時儘管雷飆親手槍斃了幾個逃跑的士兵,但已經失去了對自己軍隊的控制。大批的士兵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跑向了自己的左翼,但是很快對方的裝甲兵就用機槍和手榴彈把這條道路封鎖起來。各種輕重機槍、步槍、機關炮、迫擊炮和輕重步兵炮組成了一道密集的火網。再加上轟炸機群的助陣,使得守軍在付出了三千人的代價之後更加無法抵擋氣勢如潮的虎威軍。
戰鬥僅僅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整個武吉班讓地區的守軍就崩潰了。軍官們再也無法控制已經發瘋的士兵,很多人選擇了脫下軍裝丟棄了武器直接逃跑,而大部分的人則丟下了自己的武器打著白旗向對方陣地走去……
新加坡總督府。袁世凱接連收到了令人悲哀的消息,實籠失陷,薩廊失陷,武吉班讓失陷,機場失陷……,此時的袁世凱已經沒有了任何脾氣,充溢在胸口的只有絕望,甚至是懊惱。大兵在攻陷了周邊地區之後,陸續在城外集結,隨時可能發動對新加坡城區的進攻。袁世凱神情恍惚,眼前總是出現皇上立在丹犀上的威嚴身影,現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做出了平生以來最愚蠢的決定,這個決定不僅會斷送了他的政治生涯,也會令他和他的家人受到死亡的懲罰。現在他已經無路可走,只好孤注一擲,重新抬起頭的時候,眼睛裡放射著野獸般的光芒,對陸宗輿說道:「馬上以我的名義向蔡鍔發出警告,要是他的部隊肝膽進入新加坡市區的話,我先從手裡掌握的那些人質開刀!」
虎威軍位於實籠的臨時指揮部內,蔡鍔接到袁世凱的警告信之後,一籌莫展,那238名人質都是東南亞各省的政府要員,身份非同一般,要是誰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即使順利拿下了整個新加坡,也會得到皇上的斥責,如今的勢成騎虎,退兵是不可能的,進兵更不可能,喪心病狂的袁世凱隨時都可能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怎麼辦?如今最關鍵的問題是,誰也不知道那些人質藏在哪裡,甚至到現在為止那些人質是生是死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蔡鍔看著在場的高級將領們,全都在搖頭歎息,要是講究攻城奪陣,他們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可是面對眼前尷尬的局面,誰都沒了主意。
「報告!陸軍部密電!」通訊兵把一份標注著絕密字樣的電報交到蔡鍔手中,蔡鍔打開來一看,頓時就驚呆了,上面只有了了四個字:原地待命!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進攻新加坡城了?人質怎麼辦?一系列的問題湧上心頭,令蔡鍔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