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秉鈞謹慎的向前傾了傾身子:「這個人叫瑪塔哈麗,出生於荷蘭北部弗裡斯蘭省萊瓦頓市附近的一個小鎮,父親是荷蘭的小農場主,母親是爪窪人。15歲就與一名大她22歲海軍軍官結婚,21歲時與丈夫離異,孤身一人來到花都巴黎,成為一名紅得發紫的艷舞女郎,她的表演將整個巴黎的娛樂業都帶入了一個嶄新的境界,甚至使巴黎逐漸成為了世界知名的都市。在此期間,她接觸了許多富商和政界要人,據說連法國高層都常常造訪她的閨房,漸漸成為一名遊走於法國、德國、俄國、英國高層的著名交際花。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這四國都想利用她特殊的身份,給她重金從別國政要口中套取情報,她也憑借自己出眾的姿色,屢屢得手,她的情報價格已經在短短的兩年時間裡飆升為世界最貴的情報,即使是這樣,想要還有許多國家想要重金聘用她。」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竟能有這麼大的能量?」關緒清對此有些難以置信。
「咱們距離歐洲太遠,在諜報方面也是剛剛起步,歐洲諸國對咱們還不是特別提防,以奴才的淺見,正好可以用重金收買下這個女人,憑借她的特殊身份打入英國高層,竊取出坦克的資料。」
「好,你想方設法找到這個女人,有條件的話最好讓朕親自見一見,這樣會比較穩妥。」關緒清考慮了片刻,終於做出決定。
「喳。」趙秉鈞躬身退下。
兩周之後,剛剛入冬的北京城顯的越發肅殺、清冷。這一天關緒清把六部尚書、侍郎都召到正大光明殿,聽取國家一年來的發展情況。
這一年多來,中國的經濟呈現井噴式增長的態勢。最令關緒清欣喜的是,在年初解除了了私辦工廠的禁令後,各地的工廠、私人企業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尤其是洋布廠、洋面廠和洋火廠,其數量多達上千家,民族企業得到空前發展。
本來關緒清還擔心這些初興的民族資本企業難以抵擋洋貨的競爭,畢竟中國正處於經濟起步期,民族工業還顯得非常脆弱。所以他讓各省督撫給了這些民族資本企業免稅、免費、以便宜價格徵購土地等一些優惠政策,希望中國的民族資本能自己壯大起來。
不能不說中華民族是世界上最智慧的民族,用在經商上也是無往而不利,面對中國社會大多地方還很保守、很多老百姓還排斥洋貨的情況,他們把生產出來的洋布、洋面、洋火放到那些老字號的綢緞莊、糧店和雜貨鋪中去,由這些商舖代銷,收到了極大的效果,往往是這些工廠賣脫了貨,而那些比國貨還要好的洋貨卻賣不出去。
一年的時間,在國家開明政策的保護和引導下,許多知名的民族企業家迅速湧現和壯大,比如著名的徽州商人胡雪巖,原本在各省設立阜康銀號20餘處,後來關緒清把各地的金融統一收歸國有,胡雪巖一次性就向帝國儲蓄銀行和帝國投資銀行入股500萬元,一年的分紅就達到了70餘萬元,他利用充裕的資金在江浙一帶經營中藥、絲茶業務,據說個人資產達到二千萬元以上,成為中國民族企業家的領軍人物,正所謂「為官須看《曾國藩》,為商必讀《胡雪巖》」。
此外還有喬致庸、張謇、徐潤、吳懋鼎等等,都在發展壯大了自己產業的同時,參與和支持國家建設,在官商兩界都獲得了良好的口碑。民族工業漸漸成為國家發展的支柱。
民族工業的發展為國家經濟帶來了強勢增長,按照國際通行的匯率折算下來,這一年帝國的國民生產總值突破了1470億英鎊,僅次於英國的1620億英鎊,法國名列第三達到1356億英鎊,德國第四達到1030億英鎊。但中國的經濟增長速度卻達到了近100%,不要說和英法德三國相比,就是在放眼世界這樣的增速都是一個奇跡。
看著這樣的經濟數據,關緒清從心裡都樂開花了:「好啊,國家能有這樣的發展成績,在場的諸位功不可沒,朕相信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明年我國經濟總量一定能超過英國。」
「全都仰仗皇上的福蔭。」李振等人恭聲道,有這樣的英明君主掌控大局,眾臣都覺得是一種福分。
這時,王商來到關緒清身邊,小聲啟奏道:「趙秉鈞大人有緊急的事要見皇上。」
關緒清微微一怔,對眾大臣說:「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你們跪安吧。」
「臣告退。」眾臣退出正大光明殿。
關緒清在王商的陪同下來到暖閣,趙秉鈞已經在這裡侯了多時了,王商非常識趣的退在門外把屋門關好。
「臣參加吾皇萬歲。」趙秉鈞跪拜在地。
「起來吧。這裡沒有外人,以後不必多禮。朕問你,那件事辦的怎麼樣了?」從關緒清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對這件事相當重視。
「啟稟皇上,大功告成了!」趙秉鈞興奮不已。
「是嗎?她人在哪?朕要見一見。」關緒清對趙秉鈞的辦事能力相當滿意。
「人現在就在北京西四牌樓,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這個女人行蹤不定,我都是派人和她單線聯繫,連臣都沒見過她。不過這個女人實在是傲慢的緊,今天一早她就派人給我捎來口信,說今晚9:00叫皇上您親自到西四劈柴胡同見她,她要您當面向她做出承諾。這個娘們兒……」趙秉鈞一臉的為難和惱怒。
「這個女人有點兒意思,……就按她說的辦吧。」關緒清摸著下巴,想像著這個女人的樣子。
「皇上,此事干係重大,要是萬一出了閃失臣吃罪不起啊。」
「呵呵,智庵,京城裡到處都是你們安全局的便衣,朕還能出什麼事,就這麼定了,今晚朕一定要見見這個神秘的女人。」
入夜,一陣北風吹來了滿天細碎的雪花,紫禁城外的寒梅越發顯得孤傲了。
晚上八點四十分左右,從紫禁城後門悄悄駛出了一輛二馬駕轅的篷車,碾壓在薄薄的冬雪上面,咯吱吱直響。關緒清掖了掖狐裘的領子,低低的聲音說:「你小子不愧是情報機關的主腦,真是扮什麼像什麼。走吧。」
趕車的回頭看了一眼,壓低了草帽,鞭聲一響,催動馬匹,直奔西四而去。趕車的就是趙秉鈞。
外面雖然天寒地凍,但一路上總有三三兩兩的人分散在道路兩旁,警惕的看著周圍的情況。這些人是趙秉鈞秘密安排的軍情便衣,負責沿途保護皇上的安全。
功夫不大,車子就來到劈柴胡同口,趙秉鈞攙扶著皇上下了車子,向胡同裡面指了指,然後看了看週遭,這才帶著皇上小心的走向胡同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