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河南岸通往山西的大道上,法國陸軍總司令孤拔騎在馬上。在他身後是一萬五千人的遠征軍戰士。隨行的還有大量脅從的民夫,以及一千多輛的彈藥車。
由於法國此次遠征軍的配置分為三塊,本土軍隊、越南和阿爾及利亞的附庸兵、各國的流氓打手僱傭兵。
他們所享受的待遇也是不同的。武器裝備、彈藥補給都各不相同。而孤拔身後的這支就是最精銳的法國本土部隊。整編兩個旅,每個旅有三個步兵團、炮兵營、騎兵營、工兵連、電信兵等部隊組成。人數為7500人。
而此時,他看到身邊的副官一直愁眉不展。笑著問道:「傑克,你皺著眉頭在想什麼呢?」
傑克上校聞言連忙抬起頭:「將軍,我在想一個問題。根據情報,清國部隊在北寧的防守相當出色,跟我們陸軍學院的教師想像中最理想的佈防是一樣的。對山西的保護做的也很好,而我們此次攻擊山西是不是太倉促了點。」
孤拔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傑克,你能看到這點。說明你是個出色的指揮官,可是你並不是一個擅長琢磨對手的指揮官,你可知道,駐防山西的黑色魔鬼是清國的流氓叛軍,十幾年前,他們曾今想推翻清國政府的統治。如今我們攻擊山西,**的清國政府會袖手旁觀。感謝我們幫他們消滅叛軍,山西一旦落入我們的手中,那麼北寧的清軍如今的佈防就成了一道擺設。那山裡的清軍將成為我們炮兵的靶子,那時候北寧城內的部隊也會亂成一團。」
傑克上校此時對孤拔佩服的五體投地:「將軍,我對能成為你的副官而趕到驕傲!瞭解敵人的心理,的確是非常重要的。而將軍做的異常出色。」
孤拔笑著搖頭:「你應該為我們的共和國趕到驕傲。我們將為共和國再次取得輝煌的成功。」
法國遠征軍一萬五前任,分成水陸兩隊,由河內出發。目標直指山西城東北的扶沙要塞及城北的提岸陣地,企圖從右翼迂迴城西,切斷山西與北寧的聯繫。並一舉攻佔山西。
其部署是:第一隊,以遠東艦隊的十五艘軍艦加上運兵船十艘,載兵5000人,溯紅河西上;第二隊10000人,由陸路進至丹鳳後,沿紅河南案向山西推進。
可是法國人並沒有想到,山西城北20公里處駐守了清軍兩標人馬共計10000人。山西城的北邊固若金湯,劉銘傳的無心插柳,原本準備冰釋前嫌之後接防山西城的部隊卻成為了戰爭決定勝負的關鍵。
北寧城外法軍附庸兵四萬人對劉銘傳虎視眈眈,令其無心顧及西邊的山西城。
此時劉銘傳正在城樓上看著遠處法**隊連綿不絕的營帳。一名通訊兵跑到跟前單膝下跪道:「啟稟劉軍門,城外王標統回報:法軍艦隊溯紅河西上炮轟山西城,並有大批陸軍準備在城東登陸,企圖切斷與我們的聯繫。王標統請示是否出戰。」
劉銘傳在城外只安排了這麼一支部隊,而對方有炮艦掩護,部隊衝上去全成了活靶子。除非能在短時間內於法軍糾纏在一起,如果從運動戰轉換成了陣地站,那麼我軍的陣地定然成為法**艦炮轟的對象。要真是那樣,那就白白損失了五千人馬。可是如果不打,讓法國人從容的對山西城形成了合圍,那麼破城只是時間問題,而且山西一丟。北寧就成了孤立之城,北有大山。西邊山西城。東邊大海。南邊四萬附庸兵,想要從任何一點突圍都成了奢望,就連退進大山都要冒著被法國大炮轟炸的危險。此時劉銘傳真的犯難了,該如何是好啊!
山西城摟上,黑旗軍的七星黑旗在迎風飄揚,獵獵作響。戰旗下黑旗軍的統領——劉永福正眺望著遠處的河堤,那裡有黑旗軍的扶沙要塞,那裡將是法國人登陸的最佳位置。那裡並沒有港口,法國的軍艦不能駛進來,只有運兵船可以開進來,炮艦射程很遠。就是停在幾海里外的海面上還是可以準確的攻擊到扶沙要塞的炮台,及黑旗軍的守衛陣地。
這裡將打響中越之戰的第一槍!
突然看到要塞處有狼煙升起。「大哥,你看。升狼煙了,法國人來了。」身邊的將領揚著恩說道。
「準備應戰」
「點燃火把,將彈丸都給我裝進去。」
……
「轟轟……轟轟」劉永福還未來的下令開炮,海面上的炮艦就先一步發射了炮彈。把陣地上的炮台、黑旗軍士兵炸的飛上了天。而法國的運兵船並沒有受到多少阻擊,就順利的在扶沙要塞登陸了。
法軍一登陸,炮艦的炮火就停了。登陸上來的法軍把劉永福精心打造的扶沙陣地當成了自己的陣地,架起了哈奇開斯機槍,機槍噴射出的火舌奪走了大量黑旗軍城外陣地上的士兵。他們永遠的躺在了這片異國的土地上。
由於裝備太過懸殊,城外的陣地接連失守。但是黑旗軍戰鬥確實勇猛,法**隊每前進一步也都付出了血的代價。
經過了數小時的激戰,山西城以東基本上被法國人佔領。局部還有零星的戰鬥,但是已經改變不了全局了。黑旗軍的落後武器,時常在戰鬥中卡殼、炸堂。
劉永福在城摟上看的真切,扶沙要塞輕易的被法**艦火滅,河堤上的兄弟全部戰死。心中很是悲痛。這種情況他早就料到了,法國人登陸後由東向北迂迴,一舉切斷自己的退路,這些他早就料到了。他早就知道了河堤是根本守不住的,但是自己還是搭上了這麼多兄弟的性命。只是為了吸引法國人的注意力。這一筆血債遲早是要還的。劉永福雙手握著拳,靜靜的站著,目光向東邊的北寧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