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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五章 菩薩低眉,金剛怒目 文 / 小妖的菜刀

    夜裡兩三點的長安家燈火早早熄滅,往日車水馬龍的街道。也悄無聲息,夏風輕輕吹過街道兩邊的店家旗牌,帶出斷斷續續的索索聲。

    輕柔略顯燥熱的夏風中,陡然傳來一陣嗚咽哭泣聲,哭聲是從一間民居中傳出來的,民居中是幾個黑夜黑褲的中年人,看不清相貌,其中一個人身材異常魁梧,從周圍人對他的態度,似乎是眾人中領頭的,那嗚咽哭泣聲讓領頭人心頭一陣惱火,對著哭聲傳來的燭光黯淡的牆角處,就是一聲厲喝:「閉嘴!」

    拐角處有四個人,一個女孩和一個不懂事的嬰兒以及她們的母親,還有就是武麗娘了,本來是五個人的,可就在剛才嬰兒和女孩的父親不知如何得罪了這些人,就被一刀殺了,嬰兒哭的再也止不住了,如今聽他這麼一聲厲喝,哭聲反而越加厲害,領頭人眉頭一皺,大步走進牆角處,彎腰一把從年輕女人的懷裡搶過嬰兒,高高的舉起,然後彭的一聲狠狠的摔在地上!

    「啊!」

    刺耳的慘叫聲陡然響起,孩子的母親失聲驚呼,猛地撲出跪在地上,抱住已經再沒有半點聲音的孩子,失聲大哭起來。

    漆黑的天幕之下,只餘下年輕女人悲聲的痛哭聲,領頭人抽出長刀,唰的一聲就砍斷了女人的脊椎,鮮血飛濺,灑在灰黃色的土地上,混成一種古怪的醬油色。

    武麗娘看著眼前的一切,呼吸都停滯了,緊咬雙唇,手上則用力的摀住就待衝上去的女孩的嘴,領頭人目光凌厲,鷹隼一般的從暗處武麗娘和女孩的臉上掠過,武麗娘心頭一驚,女孩也是戰戰兢兢的,淚眼朦朧的沒敢衝出去。

    「怎麼,都不想要命了嗎?」一身黑衣的領頭人雙目陰沉眼神如刀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對拐角處的武麗娘和女孩冷哼道。

    武麗娘緊緊的咬著下唇,看著近處燭光下倒在地上的一家三口人,那溫熱的血還不斷從腔子裡噴出來,在屋裡匯成一條腥熱的溪流,天氣燥熱,那血腥味讓武麗娘猛地低頭嘔吐起來。

    躲在黑暗處的她看著這一場近在咫尺的殺戮,一顆心被狠狠的揪緊,武麗娘的眼神是那般明亮,像是璀璨的星子,不帶一絲雜垢可是此刻那雙被長孫無垢讚歎:「笑如菩提落,哭似琉璃蒙塵」的秋水雙眸,卻有那樣沉重的光芒閃爍在其中,凌厲憤怒,滔天的怒火。

    武麗娘緊緊的攥著拳頭,可是卻有一種情緒流淌在血液裡,名字叫鋼鐵,讓她幾乎不敢轉頭去正視身旁女孩的眼睛,那流淌出來的血液散著一種熱度幾乎灼傷了她的肺。

    夜還是那麼安靜,武麗娘卻搖晃的站了起來,在身後女孩的注視下向領頭人走去。

    「稱幹什麼?」領頭人一驚,驀然盯著武麗娘,冷聲叱道。

    武麗娘抬起頭來,面色沉靜,眼神卻有鋒利的寒芒在凌厲的閃動:「放了她你們怎麼對我都沒關係,我是未來大唐皇妃,還是個黃閨女,我給你們,放了她。」

    冷月淒涼武麗娘的身影那般幼,可是女孩在後面遠遠看著,卻陡然覺的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姐姐背脊挺拔的可以撐開這個腐朽的黑夜,但在領頭人眼裡,眼前這個女孩兒雖然稍顯稚嫩,但已是腰肢如柳肌膚如玉,若是能嬌聲媚笑,怕是能醉倒世人無數放浪形骸,樂不思蜀其中。

    領頭人沉默了身後幾人會意,緩緩走向武麗娘,武麗娘咬緊牙關怒吼道:「我說放了她。」

    領頭人開口了,一句話讓武麗娘心涼到底了,「為甚麼要放?不放又如何?」說完自己先笑了,那走近的幾人更是怪笑連連,輕輕一扯,武麗娘夏天本就不多的衣服被撕下一大半,玉臂豐乳袒露大半,武麗娘甚至能感受到近處幾人噴到自己身上的鼻息,令武麗娘噁心的想吐。

    武麗娘驚慌的退後,但仍然擋在女孩身前,淚水滴答的咬牙看著走近的幾人,幾人靠近武麗娘,但出奇的卻越過了武麗娘,把身後的女按一把拖了出來。

    「姐姐,姐姐……」女孩個子不大,只有一米五,十一二歲的,臉色泛黃,看得出平時營養並不好。

    「你們放了她,放了她。」武麗娘想要驚聲尖叫,可是一把長刀架在了武麗娘脖子上,冰冷透著血腥味的寒刃讓武麗娘雞皮疙瘩都徒然冒了出來,淚水洶湧而出,卻是再不敢喊出聲,她也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啊。

    「王魁,張貴,伍桃、張斯、劉黑子,你們上面還是下面,不過老子得先來!」六人中個子最高的黑衣男子開口低笑道,鼓鼓的肌肉將黑衣高高撐起,眼神透著一股陰狠ying邪,大手撈起那被堵住嘴女娃上下亂揉。

    那五個被叫了名字的黑衣男子不怒反喜,其中一個矮子搓手猥褻的奸笑道:「老規矩,大哥你先樂夠了,我們再上,可惜就是頭…………」

    那壯漢怒喝道:「頭能看上這種野丫頭。」說完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領頭人,嘿嘿一笑,領頭人面無表情。

    衣衫不整的武麗娘逃脫了一劫,可是聽到這些後,原本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稍顯慶幸的神情出現一抹徹骨地悲哀,絕望而又無助,身材略顯單尊的武麗娘眼神中有著一抹銘刻進靈魂地刻骨仇恨。

    今夜的噩夢才剛剛開始,身體瘦弱的女孩被這群男人拔光了,不一會兒就是一聲痛徹心扉的嗚咽哭聲,武麗娘縮在拐角處捂著耳朵,猶豫中武麗娘也曾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女孩被活活折磨的不甘眼神,那群骯髒男人正一起玷污著女孩瘦弱的身體,六個粗魯的男人圍繞著純潔的女孩肆意做出各種猥瑣的褻瀆,女孩的嘴巴被堵上,武麗娘睜開眼睛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能看見女孩那水晶般雙眸那透徹靈魂的痛苦。

    一炷香前。武麗娘的生活還如所有世家姐一般,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生活在陽光下,像所有待嫁的女孩在閨房中做著自己出嫁的喜服,期待著如意郎君稚奴哥哥叫她娘子,她以後為稚奴哥哥生好多好多兒女,像童話裡的公主一般,也就在剛才,少女的心扉還在為自己大姐和稚奴哥哥瞞著自己偷情而糾結生氣呢,但就在自己回房間被截到這個屋的那一刻,噩夢便開始將她席捲,女孩的陽光世界破碎了,第一次認識到原來人世間也有這麼黑暗的一面。

    紅塵固然美麗」但紅塵也殘忍的令人垂頭落淚,在一個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由一群錯誤的人,偶然的向她展露,羞辱,死亡,無力,接踵而至」一切都是那麼真,又是那麼徹底。

    女孩的聲音越來越,武麗娘終於知道,這不是夢,如果這是夢的話,武麗娘希望不要是鮮血淋漓的,多一點陽光雨露」多一點歡笑。

    麻木的武碧娘望著這群骯髒的男人,行屍走肉般一直看著」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自己能做些什麼呢。

    良久,女孩的聲音停止了,半柱香的功夫不到啊,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那麼去了,武碧娘站起來僅呆立一下,才木然道:「以前我僅僅想要嫁給稚奴哥哥就算了,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長的像人的並不一定都是人,譬如你們,就是一頭頭畜生,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殺盡像你們這樣的畜生……」

    領頭人似乎感到一絲興趣,搖頭笑道:「你準備怎麼做,學武做那遊走江湖的女俠?你所看到的無非是真實的人性,沒有約束的人性,嗜血和ying欲。在這裡,我說了算,不要罵我們是畜生,這只是兒的把戲,如果有一天你還能見到你那個皇帝哥哥,問問他,他們在吐蕃做了什麼,那薛仁貴殲滅了薛延陀後又對鐵勒九部做了什麼,哦,對了,如今那皇帝封鎖了消息,現在怕是還沒人知道,薛仁貴坑殺了整整四十萬鐵勒部民,你要是去北方草原看看就知道了,現在北方的那些胡人見到漢人跟老鼠見到貓一樣,你還覺得我們是畜生嗎?」

    武麗娘不帶有感情的道:「不屠殺那些人,他們會報復大唐嗎?」

    領頭人愣了愣,隨後沉默下,才不帶有絲毫感情盯著武麗娘,道:「會的。」

    武麗娘笑了笑,指著那個已經死去的女孩,笑道:「她會報復你們嗎?她能報復你們嗎?畜生。」

    領頭人聳聳肩,冰冷道:「本來就沒什麼用,我屬下要玩就讓他們玩,要不然只能玩你。而你現在還有用,否則下場不會比剛才那個女孩好。」

    仍然能夠保持冷靜的武麗娘皺眉道:「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畜生。

    領頭人猖狂的笑的直哆嗦,道:「瘋子?我主公說:他最近才現當今的皇帝著實了得,是世間最大的瘋子,他最大的瘋狂便是讓天下人陪他一起瘋,大唐就像這六個畜生一樣,成了一個瘋狂沒有約束的野獸,皇帝、大臣、將軍、士子甚至平民都瘋了,他們瘋狂的擴張,瘋狂的用異族的血養肥自己,但讓我佩服的也就是在這裡,殺戮成了自豪,掠奪成了驕傲,這是團體、政黨、民族、時代的瘋狂啊,這樣的瘋狂已經堪稱規則了!」領頭人說道這裡激動的甚至有點癡迷和崇拜了。

    武麗娘皺著峨眉搖了搖頭,她是真的聽不懂什麼天下不天下的。

    領頭人也不在乎,低聲道:「一個人最大的痛苦就是孤獨了,而這種孤獨歸根到底是因為個人無法與紅塵世人種種達成公識,這些,世間也只有寥寥幾人會懂。開始我也不懂,現在懂了,平凡是一種罪啊。」

    「華麼你還有你身後的主人為什麼不臣服皇帝,共同做出一番事業。」。

    「正所謂懂,今日我才在此。我有錢,我主公有勢,不拿來做點,什麼,總覺得不可饒恕啊,是對自己的浪費。這個世間,沒有一個強者甘心匍匐在另一個強者腳下,天下幼稚而愚昧的人那麼多,我出生不凡」憑什麼要跟他們站在同一層。將來我也會和主公成為這今天下的主宰」帶領著漢人崛起,繼而稱霸,絕不遜色隋唐。」

    武麗娘輕輕一歎,無可奈何地一聲歎息。

    「頭,離水他們還沒有回來,已經過了約定的時辰,再不走,怕會夜長夢多?」

    「沒事,有那個女人在,即使沒殺得了皇帝」也能全身而退,這次是我魯莽了,所幸沒有破壞主公的計劃,這個女娃也算額外收穫,多一份忌憚在裡面。」

    「一個女人能有什麼用,皇帝還會在乎女人。」壯漢不相信的道。

    「以前會,現在不知道。」

    正說著,屋外殺豬般的慘叫聲,登時沖天而起」領頭人心頭一驚,毫不猶豫道:,「走!」

    「這丫頭怎麼辦?」壯漢看著武麗娘,貪婪的毫不掩飾。

    「帶走。」領頭人皺著眉道,事情似乎出乎他的預料了。

    門大開,領頭人帶著六人和武麗娘跑了出去,突然六人都是渾身一震,武麗娘是驚喜的」而其它六人則是嚇得。

    溫柔的長風拂過這輕柔的偏僻處,但卻似從黃泉的方向肅殺吹來,月光下,李治的衣角烈烈翻飛,吹過他烏黑紛揚的長」振翅欲飛,直如義無反顧撲火而亡的飛蛾,周圍伏屍滿地,怕是有十數人,同樣也是黑夜黑褲的,李治手中的長刀閃爍著森寒明亮的光芒」如破月芒星,映著血一樣的紅光,好似上古的凶獸。

    「請問」麗娘在嗎?她姐姐喊她回家睡覺。」

    李治嘿嘿的朝目瞪口呆的幾人笑了笑,別提多憨厚了。

    「非常人果行非常事」某佩服。」

    領頭人臉色劇變,那六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傢伙護在他面前,如臨大敵。

    毫無徵兆的一道麗影從屋頂躍下,閃電般刺向李治。

    快,准,狠,猛!

    砰!

    李溶閃電般與來人刀劍相錯。

    李治退後半步,依然是若無其事習慣性地轉著刀,擋住了來人佔盡天時地利的迅猛一刺,半步,也僅僅是半步。

    「陰魂不散的,有意思嗎?是不是喜歡上爺吶,不是處的免談。」

    偷襲李治還是那名被李治擊敗的大唐女博爾特,一把短劍在手,渾身散著一股子蠻橫氣息的她死死盯著李治,與那六個萎縮的傢伙形成犄角之勢,領頭人毫不猶豫的閃人,連武麗娘也顧不得了,此時的武麗娘就是一個炸彈,誰敢碰,李治就讓他爆的稀里嘩啦的。

    「主公說你這人為女人不要命了,原本我還不信,現在我深信不疑了。」女博爾特把長劍扔掉,全身繃緊的握著腰部的刀鞘,明明是女人卻有著比男人還冷靜的神情。

    「拔刀術?」李治一見女人的姿勢,頓時心中一凜,想到了這個傳說中難得一見的刀術,一刀勝,一刀死的絕地刀術。

    這娘們要不以前在東瀛學過武,要不就是從東瀛來的,而且地位還不低。

    「今夜到此為止,如何?」女博爾特瞇著眼輕聲道,蒙著臉也看不見容貌,讓李治有點遺憾。

    「這算什麼?玩呢。」李治沖呆呆的站在一旁的武麗娘,咧開嘴笑了笑,待望著這群男女,眼神又堅毅冷漠起來。

    「拼著死,我能傷你殺她!」女博爾特一直盯著李治的每一個表情,她,自然指武麗娘,女博爾特卻一眼都不撇,讓李治大失所望。

    「麗娘,你說怎麼辦吧,朕的王八氣功拳還沒使出,死穴就被人盯上了。」

    武麗娘緊咬著嘴唇,滲出血絲,有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淒美,本能想去拉李治的手,卻又停住了。

    「殺了我,再殺他們,好嗎,麗娘求你了。」武麗娘輕聲的懇求。

    「唉,受委屈了?」李治眼神醉人溫柔地停止了著的刀,喃喃道,「第一次求朕吧?」

    「這六條狗留下,你走吧。」李治長刀的刀面在手上擺了擺,像是擺奏折一樣隨意。

    女博爾特突然現眼前這張英俊的臉孔竟是那麼邪惡,那雙眼眸漆黑如深淵,充滿殺戮,撲通撲通,女博爾特感覺自己心跳的好快,這個男人的氣勢強的自己連呼吸都如此吃力那拔刀術需要的「明者照人鏡者照己」的心境悄然間出現一絲鬆動。

    在這一瞬間女博爾特很想對眼前這個笑容要有多燦爛就有多燦爛,就跟一輩子施粥的大善人似的傢伙怒吼一句「休想!」但終究還是沉默了,兩支大長腿一邁,風一般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李治和那注定要成為死狗的六條狗呆呆的看著女博爾特消失的背影,很有靈犀的異口同聲的道:「果然很快!」

    說完,李治和六人同時瞪上了眼,李治歎了口氣:「跑得這麼快,傷不起啊傷不起,只能放她走了,要不然帶回宮調教成xing奴也不錯可惜啊,抓不住。」

    中年壯漢臉色陰冷地瞪著李治,恨恨道:「兄弟,做人還是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凡事不要做的太絕。」

    「那你們幾個都把娘子、女兒啥的貢獻出來,我大被同眠」如何?」李治強忍住殺意燦爛笑道,眼神瞥向臉色巨變的武麗娘,不等那中年漢子咆哮李治得寸進尺道:「當然,玩過賣到勾欄裡的銀錢,分你一半怎麼樣?」

    「你不要以為我們真的怕你。」一個萎縮的矮子竄了出來,眼睛狠狠撇了一丈處的武麗娘,威脅的昭然若揭坦坦蕩蕩的。

    李治深吸口氣,屋內有血腥撲鼻而來,歉意的看著武麗娘道:「好久沒逛過街路上迷路了,來晚了,傷心了嗎?」。

    「殺了他們,越狠,心痛就越」

    李治吐出胸中那憋住等待釋放爆的殺氣對著六人一臉正經的道:「媳婦說了,要狠狠的殺你們她才快活,識相的,最後給你們一個機會,全都放下手裡兵器,坐在地上等我殺。」

    語音落點,中年漢子一聲斷喝:「弟兄們,跟他拚了!他只有一個人。」自己卻橫刀掠向武麗娘。

    李治搖搖頭大喝一聲:「大狗二狗三狗四妹,咬**啦。」

    四條黑影縱身一躍土啦吧唧卻一身靈氣,像是從天上躍入人間的哮天犬。

    猝不及然下,中年大漢被四狗推倒,然後大狗咬**,二狗咬蛋蛋,三狗也咬蛋蛋妹狠,直接咬兩顆葡萄,但聽一聲穿雲尖叫:「啊,痛煞我也,我的鳥。」

    於是,雞飛蛋打菊殘。

    而此時李治也不再猶疑,身形展處,撲向剩下五人,刀光閃動,巳然出手,剎時寒芒湧現,血四濺,斷肢紛飛。

    連綿不斷的刀光,「嗤嗤」破空的刀氣,在明亮的月光下,要多古龍就有多金庸,裝帥擺酷間慘叫聲連響,但很快便歸於寂靜。

    隨著李治身影的重現,除了那被四狗特殊招待的壯漢,剩下五人躺在血泊中仍在抽搐。

    慘!真是太慘了,若是有其他人在場恍惚都覺得自己身處在惡夢中,所看到的情景一點都不真實,滿地的殘肢斷腿,血流成河,太慘了,堪稱魔刀,但是最慘的是,人都快被削成*人棍了,但人一時三刻卻還沒死,骨rou連著筋,斷斷續續的。

    夜深了,陣陣涼風從巷子吹來,李治上前道:「麗娘,還滿意嗎?」李治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裡,將身上乾淨的外套脫下來將她裹起來。

    李治抱著這個從未經歷事態炎涼和人情冷暖的女孩,望著那原本應該很清秀的蒼白臉蛋,看也不看那屋裡流淌出來的血,「麗娘,人心,是比夜還冷的。」

    李治當初第一次見到這武麗娘的時候,這個丫頭還是化歲的粉嫩如水晶的孩好。父親已死,家庭不和,不懂事的她沒心沒肺偏執的快樂生活著,而此刻的武麗娘滿眼都是一種疲憊。

    「生在帝王家苦嗎?稚奴哥哥。」武碧娘淚眼迷濛,分不清是哭還是蕪「不苦,只是更多的時候是種無奈,是種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然要苦其心志的無奈。」李治輕聲安慰道。

    「他們告訴我你殺了好多人,你的手下殺了好多人,老人孩子女人男人女人好人壞人不好不壞的人,都不放過,世間的惡事你都做盡了,殺了好多好多好多。」武麗娘頭枕在李治的肩上,淡淡的說著,不是問,只是傾訴一下。

    李治輕輕點頭,雖然武麗娘說的很平淡」但是其中的味道卻真的是不足為外人道,這個女孩終於開始問善惡了,女孩終有一天要長大,李治欣慰的是,她問的是善良嗎,而不是叱責你罪惡嗎。

    李治摸了摸女孩的頭,溫柔道:「媳婦啊,記住,只說一次,相公其實是個想做好人的壞人,是天底下最無奈的男人!」

    躲在李治懷抱裡哽咽的武麗娘拚命點頭,「我知道,無論我走到哪裡,我都相信你一直陪在我身邊。陪我哭,陪我笑,陪我等待。」

    一番話說得李治都忍不住眼睛濕潤,這群混蛋,不能讓你們這麼輕易就死了,敢讓我的女人流淚,我就讓你流血。

    李治上前如同情人彼此撫摸一般在六人身上連綿不絕的擊打,六人鼓起的胸膛像憋氣的氣球緩緩的縮了下去,孫思邈曾說人體是由兩百零六塊塊骨頭組成,其中頭骨二十九塊,軀幹骨五十一塊肢骨一百二十六塊,其中五人的四肢都被砍斷了」李治這一頓好拍,那五十一塊軀幹骨斷了三十塊,整個人就像被抽了骨頭的死rou,癱在地上。

    只有那壯漢,李治特地照顧了他」軀幹骨斷裂四十肢骨斷裂一百,舌頭也被李治割了,堪稱虐殺。

    幸運的是,六人怕是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要命歸黃泉,不用像植物人一樣永遠躺著、半死不活著。

    李治猙獰憤怒的表情趨於平靜」很快就恢復成那個談笑間灰飛煙滅地皇帝,蹲下來踢了踢也不知是誰的殘肢,笑道:「一障目」萬葉穿心,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殺了我。」六人中也不知喊出這一陣若有若無的喊聲,這種痛,不是人能夠承受了的。

    「突然想吟一詩了,嗯,紅荷碧水聽蛙鳴,不問炎涼月獨明,長歎塵情世態薄,人心難似蓮心清。你們是楊家的人吧,不都是硬漢嗎,有本事咬舌自盡,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死的快。」「麗娘」你在幹什麼?」李治憐惜道,眼神溫柔到醉人,鋒芒內斂的像個老實人。

    「祈福,願眾生脫離苦海。」武麗娘朝著屋跪在地上,雙手合攏,恰如觀音低眉。

    「佛率眾菩提,立於樹前,曰:眾生皆苦,而苦於心,我等應普渡眾生,眾生皆脫苦海,我乃雖死由生。故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吾等生死何懼?!願眾生脫離苦海。麗娘,這紅塵三千丈無非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來了去了,去了來了,來來去去間交織著悲歡苦樂和成長,最後帶著一聲歎息淹沒在黃土中。善良的人永遠是受苦的,憂苦的重擔你一個弱女子背來何故,何必去忍耐,朕替你殺了就是。」李治蹲下來抱住武麗娘輕聲道。

    一隻野獸受了傷,它可以自己跑到一個山洞躲起來,然後自己舔舔傷口,自己堅持,可是一旦被噓寒問暖,它就受不了,武麗娘猛地撲在李治懷裡大聲的哭泣,像個孩子一樣哭,其實她本來就是個孩子,卻遇到了一個人一生都不可能遇到過的綁架和殺戮,「稚奴哥哥,麗娘想建一座觀音庵,行嗎?」

    「唉,如你所願吧,但麗娘可不能出家哦。

    「麗娘不出家,只出嫁,為你生兩個女孩。」

    「為什麼不是兒子呢?」李治窩心的摸著女孩披散了的秀。

    「贖罪呢。」武麗娘的聲音比晚風還輕柔,一碰就會碎。

    「傻瓜,每一個星星都是從前的一個人的鬼魂,每夜都在閃爍,抬頭你就能看見。」

    語點稍落,重重的密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隊隊飛魚服錦衣衛大踏步的趕來,擠滿了整條街道,排成了密集的整齊的隊形,一時間空曠的巷子,入目全是頭戴烏紗的錦衣衛。

    歸海一刀接到消息就領著御前侍衛和錦衣衛指揮使們召集人手趕來,終究還是遲了,心中苦澀,單膝跪倒,「臣等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

    「臣等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旌旗招展空泛影,卻原來是司馬來的兵……」已是凌晨,街頭巷尾安靜的能聽見滴水聲,剩下的就是那趕來錦衣衛急促的呼吸聲,李治高高的吊起嗓子這麼一吆喝野儘是這段李治最喜歡的《空城計》,「走,麗娘,我們回家…………」

    李治抱著武麗娘從錦衣衛空出的人道中走了去,看都沒看兩邊的錦衣衛,待李治離開後,歸海一刀和趕來的錦衣衛指揮使之一的沈賢起身,臉色都不是很好看,沈賢皺眉苦著臉,「陛下生氣了。」

    「氣大了,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歸海一刀感慨的拍了拍沈賢的肩膀。

    看著地上的殘肢斷骸,沈賢猛吸口氣笑道:「陛下很強呢。」

    「強的令人指。」

    「有多強?」

    「不知道,陛下曾經說,只有薛仁貴的箭術和……」

    「和什麼?」沈賢好奇道。

    「沒什麼。」

    歸海一刀得意一笑,和我歸海一刀的刀術,這兩樣讓陛下忌憚,但也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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