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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離間計,蛻變的薛仁貴 文 / 小妖的菜刀

    第二十章離間計,蛻變的薛仁貴

    唐軍兵敗,退軍三捨,那薛延陀的楊善游雖小勝一場,但也未忘乎所以的對唐軍加以追擊,繼續龜縮在郁督軍山中,看來是打死不出來,做起活烏龜了,讓有心伏擊的李績稍稍失望。

    薛仁貴自兵敗後,回到軍營也不言語,一個人躲在營帳裡,當起了宅男,一連數天,也不見露面,也不知大便啥的如何處理的。

    直到第五日,李績振奮軍威,準備整兵再戰,卻在前往郁督軍山的路上被「薛土匪」半道攔住了。

    看著滿臉絡腮鬍須的薛仁貴,李績面色若常,但心中卻在嘀咕,還以為哪個土匪敢打劫俺十七萬大軍呢,面上也略帶惱羞成怒的道:「薛將軍不知何故如此魯莽的攔住大軍,還望給本帥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軍法之下,絕無寬恕之理。」

    沒有理李績話中的威言厲色,薛仁貴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大帥,末將有奇計可破郁督軍山,望大帥和眾將能思量一二,再行攻城。」

    聽了薛仁貴的話,李績沉默了,身邊諸將也沉默了。

    關鍵時刻,還是兄弟管用,李敬業眉頭緊鎖,上前疑道:「薛將軍,你上次兵敗雖非戰之罪,但終究致使五千士兵覆滅,如今父帥大軍攻城,你又來阻攔,說有奇計,看來你很有信心可以一戰功成啊,以血昔日之恥,本將好奇了不知是何計令你如此自信,竟半道搶路,做起了山大王。」

    李敬業話說的惟妙惟肖,看似刁難薛仁貴,卻勾起了眾人的興趣。

    李績微不可查的撇了李敬業一眼,心中暗笑,當即沉下臉悶聲道:「回營」

    完,自己當先拔馬調頭回營,其他人也無異議的跟上,這老子做的,兒子但有所言,原則內的,一律恩准,老爸是李績,就是吃香。

    衝著一臉嚴肅的薛仁貴做了個捶胸的動作,李敬業轉頭大叫道:「大帥有令,三軍回營,三軍回營。」一聲窮吆喝,後軍變前軍,浩浩蕩蕩的,大軍又殺回原路。

    「仁貴,這一次,沒問題吧?要不然,我家老頭,真的要抽你啦,那時候,兄弟可再幫不上忙了。」

    沖李敬業感激的點點頭,薛仁貴沉默是金,一句話也沒有說,但一雙鐵拳卻捏的吱吱亂響,聽的李敬業呵呵一笑。

    及至回營,到了軍中大帳,眾將分坐左右,好似包公升堂,就差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展護衛,公孫先生和尚方寶劍了,嗯,好像都缺。

    薛仁貴方沉臉斂氣進來,一副我現在來正經的了,當先給李績單膝跪倒,不止是拍馬屁,也為李績能重新給自己一個機會衷心的拜謝。

    「起身說吧,眾將可都等著呢。」李績的反應看不出喜怒,但聲音卻也溫和了起來,馬屁的威力顯現出來了。

    薛仁貴無言的拱了拱手,到了營帳一側的地圖前,指著才剛剛繪製好的郁督軍山山城圖,好似歌劇演員一般,醞釀了一下情緒,才昂聲道:「思及先前大敗,末將回營多日以來閉門不出,細細揣摩了當日薛延陀戰勝我大唐的戰法,同時揣摩了我漢人歷來攻城的種種成功戰法,謀劃出了對薛延陀作戰的基本方略:以重制輕,反擊以快制快,堅以流言輔之。」

    二話不說,先把自己這幾日的努力擺在眾人面前,果不其然,眾人立馬眼前一亮,好傢伙,他憋了數天沒如廁,強人啊

    李績聞言也是眼神一亮,燃起了一絲興趣,沖薛仁貴淡笑道:「詳細說說。」

    「我漢人較之胡人除了兵法謀略,最大的優勢就是器械精良,如今大軍雖首戰失利,但卻也不是全無利處。那薛延陀之人,此時必然膽氣一壯,生輕敵之心,是故,我軍大可以以重制輕,以我大唐器械精良之優勢,在接下來的攻戰,用兩萬架刺天重弩不求殲敵,但求最大限度地壓制薛延陀人的攻擊。

    此時再盡出拋石每一塊石頭裹上草原上的乾草,上面再澆上猛火油,再配上床弩,總之充分的利用這些薛延陀人無法製造的大型兵器。力求壓下薛延陀人的氣焰,將升上來的士氣打壓下去。上次我軍猝不及防受到伏擊,如今攻城卻要好好勘選了幾處特定地點,在這些地點秘密隱蔽一定數量不等的刺天連弩,以待時機。」

    原本聽到石頭上裹草再撒火油,眾人已經一邊暗暗叫好,一邊罵薛仁貴焉壞焉壞的,但聽至此,卻不明所以,我們強,幹嘛隱藏?

    「你要絕他們糧。」李績驚喜的會意道。

    薛仁貴也笑了,狠狠的朝李績點點頭,豎起大拇指,又無聲的配了一個馬屁。

    看來薛仁貴真的走出陰影了,要不然也不會馬屁一個借一個啊,eq完全發揮正常嘛。

    此時已是暮春時節,過冬後,數十萬大軍人吃馬嚼的,草原人以前又沒有長住城池的經驗,所儲糧食必然有限,需要外界運輸供應,這也是對方很大方的不阻止唐軍搬開巨石尋找屍體的原因,他們需要糧道,而巨石無疑擋住了糧道。

    薛仁貴所謂的特定地點,便是薛延陀人夜裡偷偷進出運送糧食的要道,此時薛仁貴充分發揮所有的大型器械,將其調配到最具殺傷力之處。

    至於以快擊快,薛仁貴沒有解釋,這還用說嗎,自然是--截其糧道了。

    薛延陀若不想坐吃山空,坐以待斃,就必須時而派兵出外運糧,為此薛仁貴心裡已經準備,只要大帥採取自己的建議,自己立馬把大軍分成數塊,天天貓在城外為郁督軍城當門衛,只要薛延陀敢出城,守候在郁督軍山城的唐軍立馬就燜後棍。

    你不是要當烏龜嗎,我就守在你龜殼前,就不信你一輩子不出頭,一出頭就打。

    你要是真忍得住,那也好,餓也餓死你

    「那我軍的糧餉……」有人提出疑問了,還好不是刁難,李績看向薛仁貴,看你怎麼子,敢嚇我。

    冷冷的一笑,薛仁貴酷酷的道:「他漠北諸族不是投靠依附薛延陀嗎,那我們跟他們還客氣什麼,滅了其部落,奪了其牛馬,省著點,我軍完全能耗得過薛延陀,別忘了郁督軍山山城裡可是有二十六萬大軍,加上一些婦孺,哼哼,到時候全城喝西北風,我還真想看看那些桀驁不馴的胡將們能忍住幾天。」

    變了,真的變了,如今的薛仁貴說出滅族殺人,隨意的像喝白開水一般,你感受不到任何特殊的味道,平淡的很。

    「再說說你的流言奇謀吧。」

    李績看著狠辣畢露的薛仁貴,很是滿意,以前的薛仁貴,還真就過於仁了,動不動就歎息皺眉,不像個殺人飲血的軍漢,這不好。

    慈不掌兵,仁慈者能當一個優秀將領,但為帥卻不夠,一帥昏庸,連累三軍啊。

    「末將這流言奇謀,還就應在這些漠北部落裡。」說到這兒,薛仁貴笑了,笑的很開心,大帳裡只有他一個人在笑。

    李績心中暗怒,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小伙子這幾日壓抑太久了,本帥可以理解,但為何不先說出來,讓本帥看看到底有啥好笑的。

    帳內眾將聞聽薛仁貴笑聲中的暢快得意,心中卻對那流言卻越加好奇了。

    笑聲稍歇,薛仁貴緩緩的道:「大帥,漠北諸族酋長如今可大都在那郁督軍山裡,這時候只需放出三則流言,末將敢言,薛延陀必亂,而且非大亂不可。」

    忍住興奮,薛仁貴像是偷腥的貓兒,也不賣關子,馬上坦白從寬的接著道。

    「薛某所出謠言,其一,『草原上之人,只知薛延陀有丞相楊善游,不知有王。』此流言暗寓楊善游功高蓋主,有取王而代之之嫌,厲害處在於,一言將楊善游之前的所有功勞全部變為威脅和懷疑,可使那薛延陀大汗咄摩支和薛延陀貴族們,起狐疑之心,縱然不能馬上建功,但威信必然大降。

    他楊善游一個漢人,立身薛延陀,本身並無強大實力,靠的不就是征戰以來的威嚴智謀,以及借我大軍兵臨城下的壓力,挾大汗以令諸侯,失了威信功勞,那天殺的小子還有什麼。

    況且如此亦能埋下內訌懷疑的種子,那歷史上功業赫赫的田單,不就是中此一擊而萎靡不振嗎。

    其二,『聞楊善游稱王,漠北諸族派使者特來賀之。』此計乃連環計,先是無中生有,等第一計奏效,再依此法進行第二計,當然期間要隱秘赴楊府,祝賀楊善游稱王,又在不經意間洩露行藏,露出消息。如此這般,再派人找要緊人物四下秘密詢問楊善游稱王日期,並叮囑被詢問者萬勿外洩。

    末將認為,此乃殺傷力最強的流言,造謠之人做得越隱秘,流言便傳得越

    一次不成,兩次;兩次不成,三次;只要耐心賀下去,被賀者一次兩次不倒,三次必倒。

    謠言其三,也是最強力的一擊,待上述兩則流言在郁督軍山流傳開來,此時就在漠北諸族中放出謠言,說他們的族長已經慘死長城腳下、或者已經在郁督軍山中被薛延陀因戰敗斬殺了,勸他們為保存部落,重新選舉族長。

    期間稍加挑撥,部族間必起爭鬥,到時候再派人將此消息傳進城內,那胡人部族繼承最是凌亂,況且那時這消息卻也是貨真價實的,想必為了保住大位,郁督軍山城內的漠北諸族酋長必是帶領大軍出城,人去城空。

    如此一來,我軍拱手而分其勢,分其力。

    那少了漠北諸族支持的楊善游,再加上種下的懷疑種子此刻也將徹底發芽的薛延陀貴族,天殺的楊善游將再無威脅。

    沒有了楊善游,薛延陀只有三條路:

    其一:被圍死在城中,那末將無話可說,唯一佩服耳;

    其二:出城決戰,若薛延陀有那般武力,這仗也不用這麼麻煩了;

    其三:也是最大的可能,就是薛延陀的貴族元老們,綁了那天殺的楊善游和自家可汗咄摩支,自己送到了我唐軍大營,負荊請罪。但不論哪一種,此戰可定矣」

    帳中諸將,聽完薛仁貴之言後,盡皆不語。

    李敬業、駱賓王這些與薛仁貴相熟之人,好似不認識薛仁貴一般,再三上上下下打量薛仁貴薛大大是否去高句麗整容了,怎麼才數天,差別之大,恍若二人,這真的不是賈詡,不是諸哥,可又為何如此之毒

    李績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自己的大腿,每當聽到精彩處,雖未曾喝彩,但微微瞇起的眼眼向薛仁貴時異彩連連,秋天的菠菜都丟過去一卡車了,但心中卻在不斷的抽冷氣,一番話說下來,李老爺子也快凍成冰棍了。

    毒,真毒

    ,難道是老了不成,怎麼本帥就沒想到過如此毒計?

    此時坐在李績下手邊的大將薛萬徹,摸了摸鼻子,仔細品味了一下薛仁貴之計後,皺眉問道:「那萬一薛延陀人不信怎麼辦,楊善游稱王,這也太荒誕不經了吧,薛延陀人真的會相信嗎?要是本將,卻是萬萬不信的。」

    帳內沉默的眾將齊齊點頭,這也是他們心中擔心的。

    薛仁貴一臉淡然,很是高深莫測,倒是上座的李績連連點頭,不吐不快的就待開口為薛仁貴辯道,卻突見李敬業身邊一年輕人從眾人中緩步而出,對愕然的李績道:「小吏有話要講,望大帥允准。」

    「說吧」

    李績揮揮手,收回了剛才下意識掃向李敬業的目光,卻見那李敬業正在小雞啄米的沖李績點頭呢,雙手還連連下鞠,懇求著李績,見眾人望來,才尷尬的呵呵一笑。

    而這一刻眾將面前的駱賓王似乎再不復原來木頭傻愣的樣子,彷彿蘇秦張儀、何炅汪涵附體,大袖一揮,侃侃而談:「小吏說句心裡話,薛將軍的離間計,實實在在是老的掉牙的伎倆,沒有半分新意。

    但用於薛延陀,卻是對症下藥,一擊必倒。

    古來蓄意製造謠言中傷對手,似乎歷來都是失敗者無可奈何地發洩,其實不然,這謠言之攻,離間之計,能成為兵家正宗,堂而皇之寫進《孫子兵法》中,自有其道理

    譬如名將吳起,先是中魏國長公主和其父公叔痤的離間計,以為魏國公主皆悍婦,拒娶少公主,從而被魏武侯猜忌,不得不離魏入楚,丟了相位,被公叔痤代之;其後被污『謀反』,為示忠心,孤身回郢都,終被楚國貴族射死在楚靈王靈牌前。

    還有那名將廉頗,長平大戰,秦國貶低廉頗,讓廉頗被罷,啟用趙括。後趙國屢敗於秦國,又想起用廉頗,不意卻被仇人收買使者郭開,又造了一通離奇謠言,說老將軍一次飯要拉三次屎,趙王居然信了,於是一世名將無奈逃隱楚國,憤懣而死。

    還有那名將樂毅,燕王即位,田單散佈流言說樂毅要做王,於是樂毅便被罷黜了,燕軍也立即一敗塗地了。

    最冤就是後來成為秦國應侯的范雎,原先在魏國時,曾以使節隨員之身出使齊國,在使節無能之時,挺身而出,不僅維護了魏國尊嚴,還促成了魏齊結盟,可謂才智卓絕,卻不想竟被那無能使者回去生生說成通敵賣國,那魏國丞相竟也信了,不僅當眾對范雎侮辱拷打,甚至被拉去餵狗,若非事有巧合死裡逃生,改名換姓到了秦國,怕又是一個死於流言惡計,但卻永遠不為人知的例子。

    而像范雎這樣的,更是不少,如那顫顫兢兢如履薄冰,不敢放開手腳做事的蘇秦,還有同樣用過離間的的齊中興名將安平君田單。

    可見久毀成真,古今像此類流言殺人者不知多少想春秋之時,整整三百餘年,離間計有成效者,寥寥無幾,然則戰國之世,卻轟然發作屢見奇效,皆因其乃大爭之世。

    可見平常太平之時,離間計,自然無事,但如今我大唐兵臨城下,雖初戰不利,但仍佔有絕對的優勢,那薛延陀人此時還能神智清明就不錯啦,如何不信?

    關鍵是,那丞相楊善游能去大喊一聲,我不稱王麼?

    離間計,雖早已被人用爛了,但對楊善游卻是最恰當的。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此言不僅對漢人適用,對薛延陀人更加適用。

    君子之心難度小人之腹,我等非小人,但那薛延陀人更不是君子。所以,小吏認為,薛將軍此計必成」

    「啪啪啪」

    李績一經聽完,立馬起身猛地為年輕人鼓起巴掌,驚道:「小後生貴姓,竟有如此大才。」

    微微躬身,駱賓王處之泰然的回道:「不敢當大帥之詢,小吏上駱下賓王,現添為二路元帥小李將軍的主簿。」

    聞聽是自家兒子的軍中主簿,李績更開心了,稱讚道:「小後生有大才,區區主簿也太過屈才了,本帥那兒子沒眼光,待本帥班師回朝之日,必為小後生請功。」

    「慚愧慚愧」駱賓王躬身退了下去,不同於帳中無人,奉節受禮的很。

    「怎麼樣,陞官了吧,本將說是好事不錯吧,回長安後你得請喝酒,喝好酒」

    李敬業在聽了自家老頭子指桑罵槐話後,無奈的用肩膀撞了駱賓王一下,偷笑的為自己請功道。

    「陞官是小,仗義直言是大,駱賓王只是直抒胸臆而已。」

    駱賓王挺直著身子,一臉正氣凌然,請客?木有。

    那股浩然正氣撲面而來,讓李敬業誇張的抱住自己的牙梆子,低低的叫道:「酸,真酸,比河東的老陳醋還酸,你家過去一定是賣醋的,從小泡在醋罈子裡,從腦門兒到腳底板都是酸的」

    文人一張口,勝過九把刀。三寸不爛舌,抵過百萬獅。

    李績見再無人反對,起身長笑道:「既然眾將無人反對,那麼就這麼辦了,堵城、搶糧草、散流言,依計而行吧。」

    「末將領命」眾將起身齊聲回道。

    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薛仁貴矜持的朝李績笑了笑,感受著李績眼中的欣賞滿意之情,心中大為滿足。

    「仁貴啊,你這一計一出,讓本將可有段時間不能打仗啦,回長安你得請客,要不然非憋出毛病,那我李家不是絕後了?」在駱賓王處沒有騙到飯吃,李敬業又到薛仁貴這兒蹭了。

    「駱賓王雖是一書生,但亦能挽的強弓,騎得烈馬,決教那薛延陀人知道,我大唐男兒的飛騎比他射的比他更遠」

    兩人一莊一諧,此時大發豪言,聽的帳中眾人不禁舒心地大笑起來,李績更是哭笑不得。

    ※※※※※※※※可愛的分界線※※※※※※※※

    射的比他更遠?駱賓王這麼強?小薛同學無恥了,也蛻變了,至此他才是薛仁貴,以前的只能算是文武雙修的鄉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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