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哥,喝藥了。」流錦端著湯藥,走到把玩著風車的男子身邊,含笑輕喚道。
「我不要吃藥!走開,我不吃……」被收拾乾淨的青衣男子,苦著一張英俊的臉膛,擺著手驚恐的向後退去。
流錦心中一揪,另一個熟悉的眉眼便毫無預兆的浮現在腦海,她清楚的記得,他也很怕吃藥。
「風大哥,你不吃藥怎麼會好呢?來,你吃了藥,我就帶你去找你的悅兒好不好?」流錦微抿了抿唇,抑制住心底繁衍而出的酸楚和苦澀,輕聲哄勸著面前的男子。大夫說,他這般癡傻的模樣,像是腦袋受到撞擊而導致的智障。只能先以藥物持久治療,慢慢觀察才行。賀明說他身上有多處箭傷,便是那時在華碩頂受襲墜崖的結果。
「真的嗎?不要騙我哦!」廖寂風懷疑的反問著,卻不自覺的停住了後退的腳步。
「真的,我怎麼會騙你呢?來,吃藥,等你好了就可以去找悅兒了。」流錦微笑著說著,走上前去,細心的喂男子吃藥。
「好苦啊!吃完了,是不是可以去找悅兒了啊?」廖寂風苦著臉伸了伸舌頭,期盼的看著輕紗覆面的女子。
「風大哥!等你好點了,我們就去……」
不待流錦說完,廖寂風卻突然伸手,一把拽掉了流錦的輕紗。眸光微縮,拍手笑道:「嚎!我認識你!」
「啊?……」
「我認識你!漂亮姐姐。」廖寂風勾唇痞笑著,募得湊了過去,在錯愕的女子頰上啄了一下。而後快如閃電般竄出好遠。
「哈哈哈……姐姐被我親到了……」
「瘋公子!」女子怒,低吼一聲忿忿的看著門外的搗蛋鬼,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
在流錦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廖寂風明顯好轉,卻漸漸沉默起來。流錦知道,他一定是記起了什麼。如果他知道是自己害得他重傷墜崖而亡,那麼他一定會怨恨自己吧。
「風大哥,下雨了,我們進去吧。」流錦撐起雨傘,努力掂起腳尖,遮去了男子頭上的雨水。
「我認識你!錦兒……」男子緩緩轉過頭,沖流錦微微一笑。
「風大哥,其實我一直想知道,你口中的悅兒是誰。」
「你也認識,她便是神醫敷悅……」男子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寵溺的笑容,柔聲說道。
女子驚愕的抬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宗是我最好的兄弟,你知道,為了他我什麼都可以做,包括去死。所以,我絕對不相信他會奪走我的悅兒。」男子面色深沉,凝眸看著面前迷濛的雨簾,緩聲說道。
「風大哥,悅兒姐姐不是他最愛的人嗎?怎麼會這樣?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流錦的心被緊緊的揪扯起來,想起薛景睿臨走前說過的話,便對於其中的聯繫越的懷疑起來。只覺眼前迷霧重重,煞是匪夷所思。
「所以,我明日便想讓你和我一起回去,問問宗和悅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男子的大掌伸到傘外,晶瑩的雨珠緩緩滴落到手中,男子募得收掌,攥起了拳頭。
「好!我答應你……」良久,女子如扇的睫羽微顫了顫,輕聲回道。……
時隔三年,流錦再次回到了這片她生活了十九年的土地。當她盈身而立於人去樓空的茗王府之時,恍若做了一場很長很痛的夢一般,每一處熟悉的景物都能輕易的勾起太多太多的往事。
茗軒院,那個被廢棄的桔梗花田,卻絢爛怒放著大片大片的紫色桔梗花,流錦驚詫的看著眼前正開的如火如荼的花叢,不由百感交集。原來,走在大門之時,縈繞鼻間的暗香,並不是她的幻覺。可是……怎麼會這樣?
女子眸色痛染,宛若清泉般的眼眸卻漸漸瀲灩起迷濛的水霧。含笑合上眼眸,女子自嘲的笑了笑,便募然轉身,退離了這處讓她心酸讓她心痛的花田。
「風大哥,皇宮守衛森嚴,我們進得去嗎?」
「你放心,我是誰啊?伺月朝富,風度翩翩,智勇雙全,俠骨柔情,俊帥無雙的風公子是也!普天之下,還有我廖寂風辦不到的事情嗎?」自從入了北月城,廖寂風便一改抑鬱深沉的面貌,痞笑著甚為自戀的說道。
「呃……」流錦蹙眉,驚奇的看著面前眉角飛揚,自吹自擂的男子,徹底無語。
「錦兒,你先呆在這裡,我去找那臭小子問問清楚,他到底打得什麼算盤。」傍晚時分,廖寂風帶著流錦入了皇宮,把她安置在一個不大不小的無名宮殿之後,便捋起衣袖,氣勢洶洶的走了出去。
夜幕降臨,金碧輝煌的皇宮漸漸燈火通明。可這宮殿之中卻連一個掌燈的宮女都沒有,流錦焦灼的站在殿門,頻頻翹向外看著,心中卻越的不安和懷疑。把自與歐陽亦宗相逢之後的所有事情,一一回想了一遍。流錦更加如坐針氈,霍的站起身,流錦走出殿門,沿著明亮的燈火,探尋著向前走著。
繁花遍佈,春意盎然的皇宮如仙境般風景甚為綺麗。佳木掩映之間的亭台樓閣更是星羅遍佈,讓人目不暇接。這一路亦十分怪異,連個人影都沒有。不知不覺中,流錦走到了一個寬大的宮殿,殿內隱隱約約的傳來陣陣嬉笑聲。侷促的交握著雙手,流錦撞著膽子走到門前,抬手叩了叩殿門。
良久卻無人應聲,只有那歡快的嬉笑聲不絕於耳的傳了過來。流錦眸色微斂,一咬牙推開了殿門。
女子驚愕的瞪大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殿中相擁的男女,眼前的一幕,就這樣深深震撼住了她有著眾多猜度的心。……
給讀者的話:
弱弱的說一句,還沒完結,還有正在寫呢,汗,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