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還沒跨出門檻,歐陽亦宗就已經後悔了。他這是怎麼了?他真該死!明知道她身中蠱毒,又有了身孕,他就應該讓著她啊!他不明白,為何她就是不相信他的話呢?罷了,也許等兩人都消了氣,再解釋才會有用吧!
歐陽亦宗無奈的歎著氣,帶著敷悅到了書房。
「悅兒,你剛才說她又中了一種毒,到底是怎麼回事?」男子的怒氣已經慢慢消散,便又開始擔心起她的身體。
「你不用著急,那只是一種慢性的毒藥,最重要的還是她體內的蠱毒,一切都要小心,否則她的胎兒隨時都可能保不住。」敷悅看著焦急的男子,不由啞然失笑,剛才明明氣的要死,和出言威脅恐嚇,現在有擔心人家擔心的要死。這對冤家,真讓人哭笑不得。
「前日那妖婦曾經見過錦兒,我想定又是她下的毒手。除了下毒,她就再沒有計策了嗎?」
歐陽亦宗輕蔑的一笑,回憶起那日坤寧宮的情景,才想到了事情的原委。不由對端木紅綾又是一陣痛恨鄙夷。
「悅兒難道那蠱毒真的沒有辦法驅除嗎?」歐陽亦宗劍眉緊蹙,有些失望又有些期盼的看著敷悅。
「也許有吧……師兄一直在努力尋找方法。」敷悅眸光一轉,閃躲過男子包涵深意的目光,不自然的擺弄起桌上的茶盞。現今解蠱毒的唯一方法,她還不想說出來。因為那只會給他們包括她自己,造成更大的困擾。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直到找到方法為止。」歐陽亦宗期盼的眸子,乍然一暗。不再直視敷悅閃躲的面頰。是啊!事關生死,他又怎能勉強她呢?
「師兄開出了新的藥方,他把和他的藥血一起煉製的草藥,交給了我,我會先以藥克制蠱毒的作。等待師兄最後的消息。她,真的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師兄也不會放過我的。」敷悅微微一笑,不懷好意的抬出了對流錦情深意重的師兄。
「悅兒,謝謝你,但你也不能拿你師兄來給本王添堵不是?錦兒的事已經夠我煩的了。還有,你回去通知寂風做好準備,萬不能有任何差次,祭天大典快到了,我們的機會也來了。」男子深邃若萬尺潭淵的眸子,格外的皎燦明亮。那眸底隱匿已久的鋒芒終於不再被壓抑,似要打破黑暗迎接黎明般,映射而出。
敷悅不由一陣唏噓,也許,伺月朝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接下來的幾天,流錦便如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把自己鎖在房間,一步都不曾離開。除了醫治她的敷悅,也就只有慧兒時不時的來安撫開導幾句。就連她一向最喜歡的『迷豆』,都被她丟在一邊,不管不顧了。
她沉默了,每次都倚在窗前,空洞的眼眸,憑窗遠眺。似乎在認真的看,可那大大的雙眸卻沒有任何的焦距。她堅強了,從那天之後,她便再也沒有哭過。卻讓歐陽亦宗越的不安和擔憂。每當他走到她的身邊,她便立刻像豎起利刺的刺蝟一般,戒備的怒視著他。不管他怎麼解釋,怎麼認錯,怎麼哀求,她就是不肯理他。久而久之,歐陽亦宗便頹靡的放棄了,大事在即,就暫且讓她靜一靜吧!等一切風波都過去後,他定會傾其所有,也要找回那個溫婉嬌美的流錦。……
給讀者的話:
謝謝語陌,蘇菲兔,非文,嘉寶貝,夢主兒,彼岸花,群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