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茶來了。」流錦淡然一笑,走到桌前,為歐陽亦宗添了一杯茶。
「錦兒!」歐陽亦宗柔聲輕喚,有些好笑的看著面前故作鎮定的女子,可她閃爍躲避他目光的神情,早已將她的心事洩露的一乾二淨。
「我,我去擦擦桌子。」流錦逃也似地行到外屋,拿了一方抹布,細細的擦拭起桌椅書櫃。瞳眸低垂,似乎在努力的克制著什麼,那嬌嫩的唇瓣,早已在貝齒肆意的咬噬下,嬌艷欲滴。
歐陽亦宗深深歎了口氣,站起身跟了過去。
「錦兒!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問本王嗎?」抓過她一直忙個不停的手,邃燦的潭眸緊緊凝視著流錦絕美的臉頰。
「沒,沒有。錦兒並無話要問。」流錦拮出一朵不太自然地笑容,絲毫不敢看向眸光灼熱的歐陽亦宗。
扭過身繼續剛才的活計,流錦如鋒芒在背般,渾身不自在。兩支猿臂自身後伸來,稍稍一帶,流錦便跌進了他溫暖寬廣的懷抱。這個懷抱,是那麼的讓她眷戀,那麼的讓她沉迷和依賴。可是,要不了多久,這個溫暖了她冰冷身心的懷抱,便再也不屬於她了。
他要納妃了呢!索菲鳶,艷名遠播,右相索商吟唯一的嫡孫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流錦,一個身份卑微的小婢女。又豈是能跟她比得起的?
早知道他會三妻四妾的不是嗎?可是做好準備的心,為何還是那麼的痛呢?是自己太過貪婪了吧!既然他心中暫且有她的一席之地,那她還強求些什麼呢?一向頗為自豪的自知之明哪裡去了?流錦,你太貪心了。既然選擇了愛他,選擇了呆在他身邊,那還難過什麼呢?可是,心真的很痛,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有著常人所有的愛恨貪嗔癡。那些無法抑制的痛,並不是她能掌控的了的。
貝齒越的用力,眸中漸漸模糊,流錦死命的來回攥著手中的抹布,就好像在撫摸著自己疼痛不已,幾乎停止跳動的心臟一樣。
臂彎緩緩收緊,兩人的身體是那麼的契合,彷彿他們此生,都只是為彼此而生一樣。
「傻瓜!想罵就罵我吧!我絕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乖!不要再咬唇了。」歐陽亦宗貼在流錦的耳際,聲音溫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流錦的脖頸,臉頰。似乎也吹進了她霧氣氤氳的明眸,溫熱的淚,就這樣滾落了下來。無聲的墜到了歐陽亦宗緊扣在流錦小腹上的手掌上。即刻便順著皮膚的紋路,暈散開來。像一枚滾燙的沸水,生生灼痛了歐陽亦宗的手掌和心房。
「乖!錦兒莫哭!都是我不好。」歐陽亦宗急了,轉過她微微顫抖的身子,一雙朦朧的淚眼便直直對上男子的滿目憐惜。歐陽亦宗抬手,輕輕拭掉了流錦頰上刺眼的淚水。
「不!是我,是我不好,我不想哭的,可是,我真的很難過,不要怪我貪心,我真的只是難過,也許過會兒就好了。其實,你不用管我的。」流錦哽咽的說著,斷斷續續的聲音卻重重的砸進了歐陽亦宗泛著疼痛的心扉。
剛拭乾的頰上,又淚如雨下,打濕了流錦因嗚咽而些許酡紅的小臉。
「錦兒,對不起!無論我做什麼,你都要相信我。你只要把我的心保管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終有一天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歐陽亦宗抬起流錦淚流滿面的臉頰,憐惜的再次耐心的擦拭著那砸痛他心的晶瑩淚珠。
「我信,我一直都信的。」她相信他,打從她選擇愛他後便一直如此。他就像是一條盤雲出海的蛟龍,必然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他一定也很苦惱無奈吧!可自己這是幹嘛?竟還在此任性,給他徒增煩惱。
思及此,流錦心中一陣深深的自責。她吧不該如此的。眨了眨那雙大大的明眸,掩住了眸中的霧氣,唇角輕勾,彎出一朵絢爛嬌美的笑容。和剛才那抹牽強的笑容,有著莫大的區別。
「錦兒!」歐陽亦宗幾乎快融化在流錦那朵嬌美欲滴的笑容裡。動情的輕聲呢喃著女子的名字。兩對深情滿意的瞳眸,便直勾勾的映射著彼此脈脈含情的臉龐。
流錦含笑閉上了霧氣再次蒸騰的水眸,歐陽亦宗溫熱的唇,便印了上來。唇齒交纏,靈舌追逐嬉戲。那個纏綿悱惻的吻,持續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