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流錦正在茗王府前院栽種花草,柳兒扭著小蠻腰,噙著輕蔑的笑走到花圃前面,駐足而觀,看著滿頭大汗,滿臉塵土的流錦,不由呲笑出聲。
「喲!錦兒姐姐,你看你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怎麼在烈日下如此暴曬呢!真是糟蹋了老天給你的一身好皮膚。姐姐還不快停下歇一歇,若累壞了你,王爺還不心疼死。」柳兒甩了甩手中的帕子,遮著頭頂的陽光,陰陽怪氣的說道。那天夜裡,著實讓她好生興奮了一陣子,原以為流錦長的那個狐媚樣子,定然勾住了王爺的魂兒,誰知王爺竟從未把她放在眼裡過。那她就更不用把她放在眼裡了。
流錦蹙了蹙眉,只裝作沒聽見。繼續埋頭忙活起來。
「姐姐,你怎麼不理柳兒啊?好歹妹妹我也是關心你啊,這還沒飛上枝頭呢,就擺起架子來了?哼哼……真是可笑。」柳兒冷笑出聲,見流錦默不作聲,理都不理她,便分外氣憤,現在王爺寵的是自己,她什麼都不是,竟然敢對她的話置之不理。
聽著柳兒的話愈加的刻薄,流錦也不再忍受,直起腰,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嘲諷的說:「關心?我怎麼沒感覺到了,姐姐就只聽到有只瘋狗在不停的叫啊叫的,吵死了。」
幾個婢女成群結隊的走了過來,躲在樹叢間好笑的看著兩個爭論的女子,悄悄的竊竊私語起來,還時不時的指手畫腳的。
「你!流錦,你給我小心點,王爺許諾說,不日便會立我為妃,到時候你可千萬別落在我的手裡。」柳兒惡狠狠的警告著,杏目閃過凌厲的光,死死的瞪著流錦。
「那也到妹妹能爬上王爺的床再說吧。」心如刀絞,痛得難以呼吸,歐陽亦宗,這就是你的女人嗎?流錦冷冷的說著,收起工具,挎過籃子便走出了花圃,想要遠離柳兒的糾纏。
「哼!我沒爬上王爺的床,至少我是清白的,可姐姐呢?你倒是死纏爛打的爬上了,還不是被王爺吃干抹淨,就一腳踹下了床!」柳兒反唇相譏,攔住了流錦的去路。
「走開!」流錦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凜冽的氣勢讓柳兒有些惶恐,可她扭頭看了看樹叢間看笑話的人,眼波流轉,撞了撞膽子,挺起胸膛就是不讓流錦過去。
「姐姐別走啊!誰不知道姐姐工於心計,妖嬈放蕩,想巴巴勾住王爺的魂兒,這會兒還不是落得如此下場,你還不知道吧,你現在可是大家眼中的紅人,茶餘飯後誰不歌頌你的豐功偉績啊。」
流錦抓著籃子的手愈收愈緊,渾身微顫的隱忍著勃的怒氣。
柳兒見流錦被自己冷嘲熱諷的啞口無言,一絲報復的愉悅之感湧讓心頭,越張狂的吵罵著。
「說好聽點兒,姐姐那是熱情開放,說難聽點兒姐姐就是骨子裡的騷媚勁兒作祟,巴巴的離不了男人。」
流錦臉色越的蒼白,胸膛劇烈的起伏,她揚起右手,在柳兒喋喋不休的嘴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這是你逼我的!讓開!」流錦厲聲呵斥,炙怒的眸子緊鎖著柳兒那張可恨的臉,銀牙咬的咯咯作響。
「你,賤人,你敢打我。」柳兒大驚,頓時火冒三丈,揚起撫著臉的手,就準備還給她一巴掌,眸光在流錦身後暗暗掃過,揚起的手迅垂下,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頓時捂著被打的嘴臉,放聲大哭起來。
「你打我,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柳兒做錯什麼了嗎?嗚嗚……」
看著突然轉變的柳兒,流錦便覺得有些古怪,果然,身後的腳步聲漸漸清晰,不用回頭,流錦就猜到是他,否則柳兒不會這幅嘴臉。
咬了咬唇,流錦死死地攥住籃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從柳兒身旁走過去。
「怎麼,打了本王的貼身侍女,就這樣走了嗎?」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帶著戲謔邪魅的語氣,從身後傳來。
流錦的脊背頓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