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很可口,我宮裡的人怎麼就做不出這個味兒呢。」歐陽亦宇吃了三塊後,一個訓練有素的小宮女,適時的端過來一盆水,他淨了手,轉身說著回到座位。
「是啊,有機會的話,我想讓錦兒姐姐去跟明妃學她那套手藝呢。那樣以後就能每天吃了,呵呵。」紫芋聰明的想了個好辦法,自顧的笑起來。
「嗯,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你這丫頭就是古靈精怪,最近的課業怎麼樣啊?別只顧著貪玩。」看著可愛的皇妹,歐陽亦宇關切的問。
「我是誰啊,歐陽紫芋耶,課業還用說?就是那個老夫子太過聒噪,煩死人了。」紫芋和歐陽亦宇聊到酣處,天真活潑的個性一覽無餘。誇張的向他抱怨著老夫子的囉嗦和古板。大廳的宮女太監聞言都捂唇竊笑起來,這四公主真是天真爛漫啊。
「你呀,就是調皮,小機靈鬼。」歐陽亦宇寵溺的笑著看著紫芋,無奈的搖了搖頭。
「嘶。」歐陽亦宇眉頭緊皺,臉上的笑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哪有啊,我可是天下最最聰明最最漂亮可愛的姑娘,皇兄,不帶你這樣編排我的哈。」
歐陽亦宇聽著紫芋歡快的話語,臉上擠出一抹笑,可隨即,便被無邊的痛苦神色淹沒。緊抿著唇,頭上已滲出豆大的汗珠,兩道墨眉擠在了一起。
自顧說著話的紫芋現了他的異常,連忙站起來緊張的問:「皇兄,你怎麼了。」廳中眾人大驚都緊張的看著痛苦的歐陽亦宇。
「我,肚子,疼的,厲害。」隱忍著說出的話卻已斷斷續續,歐陽亦宇滿額頭上的汗珠滾落下來,只覺得血氣上湧,腹中絞痛難忍。
「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樣啊皇兄?」紫芋扶著歐陽亦宇的胳膊,急得不知怎樣才好。
「噗。」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半數滴落在衣襟之上,霎時便浸入錦緞之中,頓時成了一朵血紅的臘梅刺著眾人的眼。歐陽亦宇再也承受不住這來勢洶洶的病痛,只覺兩眼一黑,已陷入昏迷之中。
眼疾手快的流錦,連忙上前接住他癱軟下來的身體,急聲叫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怎麼樣?」見他嘴唇青,已經毫無反應,心中暗覺古怪,便扭過頭大聲叫道:「快宣太醫,快!」
一人飛奔而出,幾個宮女太監也圍了過來,驚恐的叫著歐陽亦宇。
「皇兄!你怎麼樣?你不要嚇我,皇兄!」紫芋大驚,已然被嚇得哭出聲來,心疼的扶著歐陽亦宇哭喊道:「太醫呢?怎麼還不來啊?皇兄,你醒醒啊。」
「宇兒,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皇后嗚咽著從廳外直奔過來,狠狠地推開紫芋和流錦,搶抱過歐陽亦宇,痛哭出聲:「宇兒,你醒醒啊,額娘來了,你告訴額娘是誰害了你啊,宇兒!」說罷,狠厲的鳳目,帶著滿滿的仇恨,兇惡的瞪著被她推到在地的歐陽紫芋。
紫芋驚呆的坐在地上,已經忘了哭泣。不知所措的看著歐陽亦宇母子。流錦連忙扶起紫芋,輕聲叫著她,緩緩的說:「公主,別怕,沒事兒的,啊,相信我,不怕哈。」紫芋這才放聲大哭,無助的抱住流錦,把頭埋在她的懷裡,再也不敢抬頭。
「太醫來了,快讓開。」一個小太監火急火燎的引著一個年過半百,鬍鬚白的老太醫,快跑了進來。
「太醫,快救救我兒。」皇后啞聲叫道,聲音之中滿是威儀之氣。
只見那太醫,疾奔到皇后面前,氣喘吁吁的拉過歐陽亦宇無力垂著的右臂,認真的診著脈,少頃,從藥箱中取出幾根又細又長的銀針,分別謹慎的紮在歐陽亦宇的人中穴,太陽穴兩邊,還有動脈處。
「太子這是怎麼了?」稍稍鎮定下來的皇后問道。
弄罷銀針之後,太醫直起身,擦了擦額上的細汗道:「回皇后娘娘,太子中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