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一種滲入心肺的刺痛,身上很是沉重,但是黑鶯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這才現,原來這種沉重,是因為身上壓著絕愛的身體,剛才爆炸的威力,如一場噩夢,在她的腦海裡閃過。
「絕愛,絕愛……」她比一旁的林媚是更是緊張,一下子翻轉身來,只是身上的絕愛卻已經氣息微弱,慢慢的從她的身上滑了下來。
「絕愛,絕愛,你不要嚇我,不要嚇媚姐,不要,千萬不要。」林媚早先一步,把絕愛軟綿的身體緊緊的抱住,動顫的表情,有著傷痛欲絕的悲苦,這一刻,她忘記了控制自己,或者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黑鶯額頭還流著一抹鮮紅的血絲,滲向那黑鶯的精緻面具,讓她看起來,絕美中,夾著幾縷妖嬈的媚魅之誘惑,只是看著絕愛一身鮮血淋漓的慘況,她沒有時間顧得上自己,玉手捧住絕愛俊逸的臉,那溫柔得,如世上最癡情的女人。
聲音如夢幻,銀鈴的呼喚著:「絕愛,醒醒,你快醒醒,我是雲露,我是雲露,你醒醒……」淚如潮水,洶湧澎湃,與那血色混合,形成了一種很是狼狽的模樣,只是旁人的關注,她們皆已經忘記,此刻,只想絕愛睜開眼睛。
「醫生,快叫醫生,快送絕愛去醫院,快啊!」一旁的鐵英也慌了神,急極敗壞的大聲吼叫著。
二女這才驚醒,不需要任何人地幫忙-小-說-網相互支撐著抱著絕愛,很是快的衝出了這荒雜的武館,外面早就已經有軍醫等待,軍用的大卡車,已經載著幾人。向著最近的帝國中心醫院,如風般地狂奔而出。
這一仗,打得很是慘烈,異能組十八人。已經只剩下十一人,飛雲幫也死了二十多個,加上黑手的三百人,最後一記亂槍掃射,此刻屍體堆積如山,瀰漫著腥臭的腐蝕氣息,二女一離開,各級負責人,都開始迅的打掃戰場。
幾乎沒有一絲地停留,二人把絕愛送入了手術室。那幾個主治醫生,都是被林媚用槍給逼來的,嚇得他們一聲也不敢吭,林媚的憤怒,讓他們絲毫不懷疑,如果稍有不滿意,那子彈就可能會爆射出來。
黑鶯已經扯下了面具,那嬌艷俏麗的臉龐,讓林媚大吃一驚。只是心憂絕愛,她已經沒有辦法顧及這小妹的感受,很是冷聲的說道:「雲露,不管咱們昔日的感情有多好,如果絕愛有事,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在心愛男人面前,這姐妹之情,有著徹底磨滅,絕愛的意外。讓林媚都有些快要瘋狂。
雲露也沒有吭聲,坐在那手術室前的凳子上,對林媚的話連吭也沒有吭一聲,她知道,絕愛弄成這樣,都是她害地。不僅把他引入險境。還是他替自己擋住了炸藥的侵襲,不然。此刻進入手術室的人,應該是她。
失神,落魄,本靈性十足的秀眸,帶著一種心如死灰的悲涼,只是此刻,林媚對這平日裡最疼愛的小妹,已經難生憐愛之心,誰讓她把絕愛害到如此的模樣。
稍稍冷靜下來的林媚馬上撥通了吳情的手機。
在雲清雅地小院裡,此刻正是春意盎然的時刻,雲素梅、吳情、雲素梅,還有那嬌小可人的許芊柔,都在欣賞著那套粉紅色的連衣裙,因為這就是絕家不久前給她買的禮物。
一收到林媚傳來的消息,吳情第一個變色,接著就是雲清雅,秀眸頓時就呆愣,她腦海裡都沒有轉過來,那許芊柔就已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半個小時之後,四女還加上了張清與徐盈,就已經狂衝到了醫院。
絕愛出事,張清當然是最擔心的,那美若艷絕的臉上,根本就是欲哭無淚,連徐盈握住她地手,都有著顫動,她根本就已經失了心魂。
本來徐盈與雲清雅都要破口大罵的,但是看著那畏縮在一團,要木椅上一聲不吭,神情木呆的章雲露,她們最終都沒有開口,只是緊張而又恐慌的等著手術室裡的情況,每一次醫師出來,都會被眾女纏住,詢問裡面的情況。
黃昏時分,到絕愛推進手術室,已經整整三個小時,期間還是林媚有些不忍,很是生氣地拉著章雲露去隔壁地醫務室,把身體檢查了一遍,順便把傷口消炎,綁上紗帶,雖然傷不致命,就章雲露這樣的少女,如果在臉上留下傷痕,那也是一生地創痛……
終於手術室的門,「砰」的一聲大開。
三個滿頭是汗的醫生走了出來,取下了臉上的大口罩,神情顯得很是沉重,抬頭看了看這外面,佇立的數個大大小小嬌美動人的女人,也很是的震撼到了心底,不由的暗想,這個男人還真是好有艷福。
「哪位是病人的家屬?」醫生問道。
「我……」張清與雲清雅異口同聲。
二女相視一眼,張清開口說道:「我是他的姐姐。」
雲清雅也沒有一絲的羞澀,大大方方的說道:「醫生,我是他的老婆。」
眾女心裡皆驚,但是此刻卻沒有人再開口,大家都在心底渴望知道絕愛的情況。
「病人的情況相當的嚴重,整個上身,幾乎裂出了四五十道傷痕,雖然傷口都已經處理妥當,而且也沒有傷到致命部位,但是他流血過多,如果今夜可以醒來,那就表示他度過危險期了……」醫生說話,總是往好的方面先講的。
可是張清心裡一寒,有些承受不住的問道:「醫生,如果、如果我小弟今夜醒不過來,那……」
醫生也只是無力的搖了搖頭說道:「如果醒不過來,那也只有盡人事,請你們保持冷靜,小心的看護病人,如果什麼情況,請馬上通知醫生。」
張清一聽醫生的話,頭頓時昏暗一片,無力站立,靈瓏的身體,已經搖搖晃晃的,有跌倒之跡象,徐盈緊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細聲的安慰道:「清姐,你放心,絕愛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話還沒有說完,自己卻先落淚如水流,止也止不住。
一間單獨的病房,三室二廳戶型,裡面很是安靜,很是豪華,如最高級的賓館一樣,空調、冰霜、衛生間,一有盡有,當然只是沒有廚間。
雲素梅、雲清雅、吳情、林媚、張清、許芊柔、徐盈,還有那創傷未癒、一直未曾說話的章雲露,全部就或坐,或靠,守護在絕愛的身旁,絕愛靜靜的躺著,一動不動,只有那不斷滴落的藥水,在手臂靜脈裡,慢慢的輸入。
屋裡除了這點滴,只有那床旁桌椅上,紅綠燈芒閃動著的血脈、氣息、心跳測試儀,一切都異常的安靜。
八個女人,都枯坐在這裡,沒有一個有開口的意思,盯著床上的絕愛,她們的心神,都遺失在那昏睡之人的身上。
最後,還是雲素梅開口。
「這裡不需要這麼多人,再說晚上也沒有那麼多地方可以休息,不如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有我與我妹妹就夠了。」作為大姐,看著二妹,一臉悲痛的辛苦,她怎麼忍心離去。
雖然從來不知道,這個男生,對二妹如此的重要,但是今天在別院裡,感受著二妹一向沉默寡言的心裡,流淌著一種女人渴望的家的溫馨,她就有著安慰,不管如何,她們三姐妹,終於有一個人可以得到幸福。
只是沒有想到,一個下午,就生這般的天翻地覆,她幾乎不敢想像,如果絕愛真的出事,二妹是不是還能活下去的勇氣。
「雲導師,我怎麼能走,我要看著他,我知道他一定會醒來的,對不對?」張清抬起頭,漫無意識的眼睛裡,說到可以醒來時,頓時有了神彩,接著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一定要看著他醒來。」
「我也不走,我不走。」徐盈也很是堅持,她來到都市,只為了絕愛一個人,學院,成績或者學習,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掩飾,如果說別的學生是為了求學,而她,卻是為了求愛。
許芊柔根本就沒有說話,只是拿著毛巾輕輕擦拭著絕愛的臉龐,那道道淺淺的裂痕,根本就如一刀刀的刺入她的心房,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就已經淚流滿面了,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如何也不會離開的。
林媚搖頭,吳情也是搖頭,最後那一直呆坐在旁邊沙上的章雲露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八道目光,有深情,有期盼,有悔恨,有祝福,不管是哪一種,都在心裡有一個念頭:絕愛,你快醒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