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四人有些不情願,但是林向榮的話他們也不敢不聽,飛鷹稍稍懂得克制了一些,臉上出現了一種帶著三分輕視的笑意,朗聲的說道:「那好,那就請小兄弟賜教了。」
眼色一使,身後的飛雕第一個衝了上去,一計猛虎下山之勢,黑虎掏心,雙掌已經形成爪狀,狂烈的氣息,已經逼向絕愛的胸口,這還算客氣的,這勢雙爪功,一般對敵的時候,飛雕招呼的都是敵人的臉部。
雖然說是四人同上,但是他們皆心有不憤,所以只是圍合警戒,卻沒有同時攻上去,在他們的心裡,這飛雕凌厲的一式,就已經夠對付絕愛這看似小白臉般的少年了。
絕愛倒沒有在乎三人的眼神,師傅曾說過,輕敵對武者來說,是最要不得的,而這些戰士雖然強悍,但是還不能算是武者,所以沒有這種沉穩之心,這是很必然的,絕愛沒有任何的奇怪。
這一式的確強勁無比,飛雕氣勢滔然,一洩千里。
林向榮凝神觀望著那氣勢皆靜的絕愛,心裡七上八下,琢磨不定,他看不透這個少年,但是從心裡來說,他還是希望他能接下飛雕的這一招,不管怎麼說,這個少年的確可以配得上自己的女兒。
一身高級的西裝,實在不適合比武,絕愛看著那飛雕的攻勢,只是陽光般的笑笑,煦日當頭,卻沒有他的笑意燦爛。
他突然動了,拳勢如電,這一刻的他不再是那綻放溫和的少年,如一個勇者,一個勇士,面對著惡魔而怒然暴起,風聲雷動,絕愛的拳更快,身形敏如靈兔,後勢無退般的沖了前來,
出拳如風,一下狠狠的擊在飛雕的腋下,腳步飛退數步,飛雕如此烈性的漢子,也不由的在臉上現出了痛苦的表情,痛當然是難免的,但是如果不是絕愛手下留情,這一拳,至少在御下他的一支胳膊。
不需要解說,四人皆一驚,飛鷹喝問道:「飛雕,怎麼樣?」
「大哥,很強!」易筋經的力量,不強才怪。
在京都衛隊裡,他也是算得上的高手,但是一個轉眼之間,一個照面,他就已經被擊退,而且連對方的身影都沒有看清,這一刻,飛雕看絕愛的眼神,就已經生了變化。
要想讓一個勇士屈服,只有比他更狂更暴,更霸氣,絕愛雖然還穿著最得體的西裝,但是在四人的眼中,已經不是小白臉,那叫飄逸。
「真是人不可貌相,兄弟,不要說你們以大欺小,咱們一起上!」飛鷹雖然驕傲,但並不是莽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人,那是死腦筋,他不是。
所以四兄弟又一次形成了同心,面對著絕愛飄逸的身形,凌厲而形成合圍,這一次,可不再是圍圍而已。
飛豹是四人中最強壯的一個,氣勢如狂豹飆,勇不可擋,他就是第一個出手的人,絕愛現,他的蠻力,在四人中也是最暴力的一個。
除開當初三大屠夫的金鐘罩,這四大護衛,的確可以與他們媲美,身形氣勁,無一不是從最嚴格的訓練中養成,犀利無比。
沙礫一揚,絕愛右腿在地下一點而起,人已經騰起二米之高,凌空而下,避開了身後飛鶴的腿勢,全力的與最暴的飛豹相碰,這是真實的力與力的較量,沒有一絲的虛假。
汗如流水,飛豹還從來沒有遇到這種對手,根本不畏他的蠻力,二人力量相撞,他已經「撲通」一聲,屁股坐在了沙地上,一股刺激的痛瞬間湧現,滲入他的腦海之中,顧不得壓抑,他一下子爬了起來,但是絕愛卻已經不見了。
沙礫滿天飛,眼簾似乎已經變得朦朧。
「飛鷹,我這一拳,你可要小心!」絕愛身形靈動,如電而至,攻了飛鶴一腿,他已經來到飛鷹的面前,好心的提醒道。
飛鷹不敢怠慢,渾身的蠻勁已經運入全身,那粗糙的皮膚,閃亮著油光,根本沒有借力之處,雙腿形成擒拿之勢,電石之間,他雙掌合攏,一下子緊緊的綑住絕愛攻來的重拳之力。
心中大喜,身形正待逆轉,把絕愛甩出去,卻不曾想,絕愛大喝一聲:「蛇環引!」那本被緊緊擒拿住的手,突然變軟,變滑,力量突增,一下子如塗了油般的滑落,那一拳,依然實實的貼在飛鷹的胸口,「叭」的一聲擊中。
血氣翻湧,飛鷹壓住了那股氣血的噴,身形急的後腿七八步才穩住,看著飛雕狂奔而怒,他大手一揮,喝道:「住手!不要再打了。」
「將軍,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再比下去,我們可能會更丟臉了。」臉上有一種自嘲的笑,在京衛部隊裡縱橫數年,都沒有遇到這種奇才高手,看眼前少年的年紀,絕對沒有過二十歲,只是那迸的力量,卻強大的讓人害怕,飛鷹是四人中最強的,他感受得到,絕愛根本沒有用盡全力,不然他們早就已經躺下了。
飛鶴與飛豹他們都與絕愛試過,暗中吃了虧,雖然心裡不太好受,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們先前的輕視,真的是坐井觀天了。
林向榮心裡狂喜,這場比試,他看得清清楚楚,四大護衛已經盡力,但是根本困不住絕愛的身形,而且屢屢中招,看絕愛的樣子,輕鬆飄動,閒逸舒暢,根本沒有四人的那般凝重,光憑這一下,就已經是不可相比的了。
「哈哈哈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看樣子小媚真的沒有騙我,當初黑虎盟的三大屠夫的確是被你所敗,來,絕愛,咱們進屋坐。」古板的嚴肅一下子變得豪爽與得意,女兒真是有本事啊,這樣的奇才也被他給看中了,林向榮心裡已經把絕愛當成女婿了。
「原來你就是被軍中傳揚的少年高手絕愛,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絕愛,我們真是汗顏了,剛才得罪之處,還請見諒。」先前的鄙夷,現在的後悔,飛鷹果然也不是輸不起的人,此刻有些臉紅的向絕愛道歉。
「是啊,我聽那些士兵說的時候,還不太相信,真是孤陋寡聞了,現在服了。」飛雕也開口,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自己的腋下,笑道:「只是你剛才那一拳頭也太用力了,痛得我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
這話一出,眾人大笑,相互之間的隔閡已經煙消雲散了。
再一次回到屋裡,林向榮的臉上已經多了笑容,這對林母與林媚來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事,在她們的印象中,已經想不起來,這老頭子多久之前有笑過了。
「小媚,這一次爸很滿意,你們的事,我也不反對了,只是你們什麼時候可結婚呢?」沒有想到,這老頭子比自己還急,林母開心的笑了笑逗趣的說道:「人家絕愛還是學生,至少也得多等二三年吧,你老頭子急什麼?」
「行,二三年就二三年,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不在乎再多等二三年,只是女兒長了這麼多大,還是這一次讓我十分的滿意,她的眼光不錯。」招呼著滿臉通紅的絕愛坐了下來,這堂堂的帝國將軍,已經沒有一向的嚴謹,很是興奮的說道。
林媚看著絕愛,眼睛泛著無邊的柔情,她還真是沒有想到,老爸會對絕愛如此的讚不絕口,那模樣,還巴不得把她馬上嫁出去,只是父母的開心,說明這個小和尚的確很合他們的心意,只是他們卻不知道,這小和尚,對她根本沒有這種心思。
「伯父」絕愛真的有些忍不住,看著這二個慈愛的老人那種把他當成女婿的樣子,他不想騙他們,馬上開口,準備解釋一下。
「絕愛,你餓了吧,媽,是不是可以開飯了?」林媚卻已經打斷了他的話且幾步走了過來,小聲的說道:「小和尚,不要亂說話,等下給你解釋,拜託你這一次了。」語言之間,有些楚楚可憐,讓絕愛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