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氣勢洶洶去的。
到得對門的診所,走進去,直接問門診部的護士,找你們院長。
那個護士眨著她的妖媚大眼,對我嘻嘻笑道,我們院長出差去了,不在總部。我們院長要在各時空開分院呢。
我彷彿一頓狠拳打在棉花上,整個人沒了力氣。
只得轉過身,慢慢回去。
有許多病人和我迎面走來,越來越多的病人,他們的診所越辦越好,而我的愛情醫院,百媚辛苦多年的產業,難道就要這樣敗在我的手裡麼。
自責自卑在我心裡反覆交纏,好不難過。
慢慢的走著,越走對自已的責備越厲害,我這是做什麼呢,就算是妲已搞的鬼,就算她他們都承認了,我又能怎麼辦,把人才都叫走,給我搞架空,這根本是沒有辦法的事。
天呀,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回天?
低著頭走回自已的診所。
直接走到德育科去,沒有找到白素貞,許仙警惕的望我一眼,我也不想多說,下樓去了。
在自已的辦公室,從下午上班開始,一直不停的接辭呈。
保鮮科,長久科,眼科,心科,住院部。
到最後,除了生死科,保衛科,藥材科,藥廠,幾乎總部所有其它的科室科長都向我交了辭呈。
桌面上的白色信封堆積如山,看著那些東西,我彷彿看到狐狸精愛情診所關門的一天。
用雙手撐著頭,在那裡愁眉不展。
不能坐以待斃。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坐在辦公室發呆,電話卻突然急響。嚇了我一大跳。
趕忙接起,李院長,我是藥廠的賀廠長!
他語氣很急。彷彿受了驚嚇的樣子。
我感覺可能又出大事了,對他道。你別慌,什麼事,說給我聽。
李,李院長,我今天一大早起來。發現藥廠倉庫裡很多成品地藥不見了,那些藥原打算下個月送到總部藥材科的。那是下半年總部所有的用藥量,我們昨天把這個月地用藥量給了總部派來的人,昨天晚上這兩個人走了,今天發現倉庫裡給下半年地藥都不見了。
什麼?我彷彿晴天霹靂。
什麼總部的人,總部最近並沒有派人來藥廠來取藥啊。
你等等,我一會給你找過去,你先不要慌。
我掛了賀廠長的電話,直接撥到藥材科。
喂。找你們李科長。
是李時珍接的電話,李科長,想問你一下。最近藥材科有沒有去藥廠拿藥。
我想有可能藥材科特殊需要,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直接向藥廠去拿藥了。問清楚就沒事了。
可是,沒想到。
李時珍對我道。李院長,沒有,我可以保證。我們藥材科向來是去藥廠拿藥,每次都要經過你地審批和親筆簽名的。怎麼,出了什麼事嗎?
沒有,謝謝你。
我掛了電話,跟他道謝。想起這麼多科長遞出辭呈,他卻沒有,在我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是少數幾個沒有離開我的人,中不由溫暖.
說謝謝的時候,真是發自肺腑。
他大概也聽出來了,在那裡輕輕一笑,對我道,要是出了事,也不要急,我們都在你身邊。
我點頭說好,謝謝他,我不急。
掛了電話,又繼續撥賀廠長的電話。
看來藥廠的藥是被偷了?是誰偷的,醫院半年的用藥量,這些藥如果流落到個體藥販地手裡,事情可就大了。不曉得會牽扯出多大的麻煩。
電話馬上就通了,我在電話裡要賀廠長把事情講清楚。
李院長,對不起,是我失職,可是我們藥廠的保安一直做得很好,外面地人根本就進不來廠子,昨天只有兩個人來了,穿著總部的工作服,說是藥材科來取地藥。跟我們聊天,說地熟門熟路的,院長是誰,現在院長是誰,醫院裡各科室地科長說得鼻子眼都不差,我們見他沒有拿出公文,想想不可能出錯,所以當他們把公文遞給我們的時候,我當時也沒細看,我剛才再對照了一下,發現這次的公文是假的,對不起,李院長,是我該死。
我搖頭,對他道,你不要責怪自已。我們現在要處理事情。你現在把那邊丟失藥的數目,名字,列張清單,還有那兩個人的身形,樣子,也記下來,我馬上派人到藥廠來。
給賀廠長打了電話。
我站了起來。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黑少沒有打電話過來,我也不能回家,現在需要挨家挨戶買東西去拜訪每個科室的科長,做到以誠感人,看能不能留住他們。
走出醫院,在附近的超市裡買了東西。我先準備打算去看一下白素貞。
在武林廣場給白素貞打電話,對她道,你家在哪裡,素貞,我來看看你。
不敢。她說。
我笑道,是我有事要麻煩你,我馬上就要生孩子了,爸媽不在身邊,很怕呢,想問你這方面的事。
她才沒有做聲,一會對我道,我們住在孤山路二號的居民小區,比較遠。
我說,沒事,我馬上就過來。
掛了電話,正準備打車。
卻看到有黑色的影子正從醫院裡出來,鬼鬼祟祟的,手裡提著個大包,東張西望。
我有點莫名其妙,想醫院哪個部門的人。有這樣猥瑣的人嗎?
第一個沒注意,依然在那裡等著車。
我站在暗處,前面就是一個大路燈柱。再加上附近的路燈壞了,不是仔細看。沒有人知道這裡站著一個大肚婆。
有一個黑色地影子跑了出來,懷裡抱著一大包東西,好像還很重以的,在那裡東張西望,彎著腿慢慢的走路。
我感覺不對勁。加上今天地事,覺得肯定出了問題。
用極快的速度走上前去,可惜慢了一點,他們已經看到了我,馬上轉身飛跑。
站住!
我想追,卻速度抵不過,幸好,前面晃了晃,多出兩個人來。
是東小武和不哭。
行人不多。偶爾駐足觀望一下,又各走各地路。
我慢慢走上前去,沖東小武和不哭點點頭。
走到兩個黑衣人面前。一個是楊明,一個是器械說下面的一個員
楊科長。這麼晚。帶著什麼?
我已經感覺出那是什麼了,但是我希望他自已承認。
沒。沒什麼?
他把懷中的東西抱得緊緊的。
快說!
東小武的刀抵了上去。楊明做出害怕地樣子,卻仍抱著那包東西,在那裡說道,別,別,東科長手下留情。
把東西放下。
東小武沒有理他,把刀往前推了推。
快點,不然我就一刀下去。
楊明只得蹲下身,往東西放在地上。
把它打開!
楊明遲疑在那裡。
東小武的刀又往前推了推。
啊——
一聲慘叫。
我打開,你不要——
他哆嗦著把黑布打開。
我看得清了,是鏡像台。
另外一個人,同樣的,逼迫著打開,是時空走廊控制器和時空轉門。
楊明,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已經氣到極點,感覺血直往上湧。
他還想做什麼?想把我們醫院所有神奇的醫療器械都偷走送人啊。
是不哭戲謔的聲音。
姐姐,幸虧我早發現這個人不是好人,喜歡騷狐狸精精。
對,這狗男人,當時我就看著他和妲已纏得密不透風。
是東小武。
陽陽,我替你清理門戶。
東小武說著就要一刀砍下去楊明慘叫連連。
東大哥,不必。
我制止東小武。
東小武停止動作。
我心中飛快的想了想,楊明其實只是普通人一個,醫院裡的那些器械哪裡來的,到現在我都鬧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楊明這種人做得出來地。他既然如此,不如讓他走算了。
楊明,你既然想辭職,我現在就准了你,你走吧,明天到人事處把工資結算清楚。你,叫什麼名字,過來。
我指著蹲在後面的小員工。
是個年輕男人,有點緊張的望著我。
李院長,我是被逼迫地。是他強迫我幫器械的。
我點點頭,對他道,你先回去吧,醫院會調查這件事。姐姐,你真是好心,要是我一個殺了一個開除,這種人醫院裡不能留。
不哭和東小武把那些醫療器械拿起來,走到我身邊,對我調侃道。
東大哥,哭械科明天開始由你管著,我暫時調你去器械科去,代我保護著這些器械。
恩,好地。
東小武對於我地話,後來是有一句應一句。我心中溫暖,在這個時候,眾叛親離的時候,他們在我身邊,真地是謝謝。
東大哥,不哭,謝謝你們,沒有離開。
不哭笑笑,說道,是姐姐,又是大嫂,我不可能走的啦,那個騷狐狸想勾搭我去,我才不去呢。
騷狐狸?
我一愣。
不哭望了我一眼,奇怪道,姐姐不知道?我搖頭,你指什麼?
是妲已想搞架空啊,她幾乎跟每個科室的科長都談過了,許以高薪高位,你今天應該收到很多辭呈了吧。
原來如此,果然是她。果然是妲已那個以為媚術天下第一的二百五!
她回來,開了一家一模一樣的狐狸精愛情醫院,搶走我的病人,搶走我們的醫生,偷走藥材,自以為她的媚術天下第一。
哼,媚術天下第一,媚術要是能治得了天下所有的愛情病,你還要藥品做什麼,你還要那些發展科保鮮科整容科長久科的醫生做什麼?你不是自打臉麼?
這樣人也是頭腦發瘋,以妲已的作派,又怎會有更好的發展?她只看重媚術,范蠡啊范蠡,你的經商頭腦,在她眼裡一文不值,許仙啊許仙,她又許了你什麼?
心裡這樣想著,分析了一遍以後,慢慢有了信心,不如每家都去拜訪,以誠感人,以理服人。得回他們的心,讓他們收回辭呈。
我點頭,心裡好了一點,有了目標總算是進步。
我一開始就猜到是她,今天去她院裡找過,沒找到。
不哭,你現在陪我到白素貞家裡去一趟吧,太晚了,我一個人去不方便,你保護我。
好的,姐姐,你等等,我把車開過來。
東大哥,你把器械送回去,晚上請你到全院巡邏,醫院已經出了很多事,謝謝你。
不客氣,陽陽,能給你做事,大哥我最高興。
我笑著點點頭。
不哭已經把車開了過來,我坐上副駕駛,往白素貞家開去。
黑少一直沒有給我電話,我拿出手機,翻到他的號碼,最後遲疑了一下,撥了他的號碼,我打他電話,想和他說幾句,向他討討主意,但是電話沒有通。
心裡對他的委屈,又多了一點,真是又累又頭大。黑少,我現在是多麼需要你,你現在到底在忙什麼?
肚子有點隱隱痛了起來,感覺寶寶踢了我一腳,我撫摸著肚子,在心裡對他們道,寶寶,現在可不能提早出來,媽媽現在事太多了,不能照顧你們。
大嫂,時間過得真快啊。你看你第一次坐我車時,我還想追你呢,你現在是院長,又嫁作他人婦,傷心呀,唉,時間過得真快。
不哭邊開著車邊跟我聊天。
大嫂,給我地址呀,白姐姐家我可沒去過,許仙很不像男人,我可不想去。
孤山路二號居民小區。
大嫂,你為什麼要去。
他們辭職,我去瞭解一下情況。你不要叫我大嫂,叫姐姐,要不叫小涵。
你是我大嫂啊,一諾是我大哥呢,現在。
那是過去。不哭,不要叫我大嫂。我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我馬上要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