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電話給百媚,講了謝小軍的故事。
百媚在那邊聽完,說道,你和黑少一起幫他吧,盡量幫他完成心願,我這邊有點事。
我只得說好,掛了電話。
對謝小軍道,你想要怎麼樣的治療效果。
我想,和她在一起,想讓她回到從前,從精神病院出來,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點點頭,打電話叫來黑少。
把謝小軍的情況大致跟他講了。
黑少點點頭,對謝小軍道,不介意的話,帶我們去精神病院看一看她。
謝小軍點頭,說道,我每天都要去看她的,儘管她現在已經不認得我了。這樣,你們現在跟我去吧,她在杭州市精神病院。
我們點點頭,和著謝小軍出了門。
謝小軍走在前頭,我和黑少走在後面。
我輕聲問黑少,這個病打算怎樣治。
黑少道,先把木華治好再說吧,如果她能恢復神智,我們也要尊重她的意見,對不對,現在只是謝小軍的一面之辭。
我點點頭。對黑少道,你能治好她吧。
黑少點點頭,說道,神經病人,一般是精神錯亂,理清就好了。可以用內功幫她把血脈調勻,問題就不大了。
我沖黑少笑笑,對他多了幾分欣賞。
到得精神病醫院,謝小軍大概是熟客,和看門的老頭笑著打了個招呼。
然後有醫生出來,謝小軍出示證件。輕聲說了幾聲什麼,醫生點點頭,叫他稍等。一會兒木華就出來了。穿著醫院的藍格子衣服。披著頭髮坐在我面前。
雖說,沒有梳裝打扮。但是依然不掩天生麗質,她看起來最多三十歲的樣子,實在不像個四十多的女人。而且地確漂亮。
想怪不得小軍從小時候就喜歡,一直心心唸唸,到長大非娶她不可。
而且她根本不顯老了。小軍卻描述他們後來的生活,因為她的竭斯底裡,過得非常痛苦。
看來女人是被自已地心理害了,女人都怕老啊。
木華,我來看你了。
小軍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已地手心,對她輕聲道,他的眼裡儘是愧疚。
木華卻淡淡望他一眼,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念道,我生君未生,我老君年少。白髮對青絲,執手人人笑。然後嘴角一扭。口水無遮無攔的流了下來。
小軍突然開始哭起來。我看局面不好控制。就拉著小軍和黑少出了精神病院。
小軍依然在那裡流淚,哽咽道。她這樣,一生都是我害的,可是我有錯嗎,我只是想守護自已的愛,不想別地男人得到她,那麼小的孩子,除了這些手段,能做些什麼呢,她不知道,我是多麼害怕,等不到我長大的那一天。我原打算用一生來補償她,對她好的,可是她卻不肯原諒我,最後瘋了,她到最後肯定是恨我,恨我悔了她一生,她年輕時愛過的愛過她的,全部非死即傷,被我嚇走了,她才嫁不出去,成為別的女人嘴上的笑柄和怪胎。是我害了她,是我的自私害了她。我對不起她。
小軍突然激動起來,黑少拍拍他地肩膀,對他道,你不要難過,木華的情況我剛才看了,治好的問題不大,今天晚上我潛入這個醫院治好她,過幾天,我想院方就會通知你去接人了,精神病恢復健康是可以出院地。
小軍停止哭泣,望著黑少道,真的嗎?
黑少點點頭笑道,是真地,所以你不要難過,回去等好消息吧,等你接回木華,你再帶著她到我們醫院來,我們再根據你們兩個人地意見,替你們治療。
恩,好的,謝謝兩位醫生。
不用謝。回去吧。
謝小軍再三道謝,最後離去。
當天晚上,黑少便卻了精神病院,我在愛情醫院等著她,不一會,他便回來了,我問他事情辦得怎麼樣,他說,沒問題,木華應該好了。
我將信將疑,卻幾天過後,有一天,當我進醫院時,發現謝小軍和木華站在那裡。
醫生,等你好久了。
謝小軍笑著走過來,指了指木華,對我道,她好了,醫院前天叫我去接地人。
我望了一眼木華,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連衣裙,頭髮紮起來,打扮得體,整個人也顯得漂亮。
兩個人站一起,的確不像是戀人,可是說像媽媽與兒子也太誇張了一點,倒是像姐弟。
請到裡面坐。
我請他們兩個進門診室的辦公室。
你們倆個打算怎麼辦?
醫生,我想單獨和你談談,行嗎?木華望著我,提出來。我望了一眼謝小軍,說道,好啊,沒問題,小軍先到外面等等吧。
謝小軍苦笑一下,點頭,走了出去。
醫生,我聽說我的精神病是你們幫我治好的,謝謝你。
我笑,說道,不是我,是另外一個醫生。你謝他吧。
木華笑笑,說道,小軍把一切情況都跟我說了,我想了想,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感受,我對小軍,是又愛又恨的。
又愛又恨。
對,他是我從小喜歡的孩子。可是沒想到他對我抱著的是這樣的感情,我年輕的時候,從二十歲到三十歲,都過得很苦,我不曉得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自已想找個人嫁了卻這麼難,成為別人的笑柄,家裡人也嫌我丟臉。說我是災星,你不知道那種莫名其妙的傷害是多麼恐怖,所以當小軍回來。長成大男孩,對我說。要娶我的時候,我雖然難以置信,可是後來一時賭氣跟他到了杭州,他真的像個男人一樣,那麼認真努力地愛我時。我真的感動了,他是唯一對我好的男人啊,唯一敢娶我地男人,我到了後來,是沒有男人敢娶了。所以,後來我不顧年紀的懸殊,兩個人在一起。知道要吃很多苦,要冒很大地風險,可是我認了。我對他也很好,而且愈到後來愈愛,他越來越優秀。越來越有男人魅力,而我卻一天一天蒼老。我害怕。我怕我配不上。才發了瘋的想去留下點什麼,結果卻適得其反。他摔門出去,丟下我不理,我在家翻箱倒櫃,本想尋找他和別的女人的線索的,結果卻找到了他小時地日記,上了鎖,用錘子把鎖砸開,才知道我為什麼會沒有男人娶我。為什麼年輕時,一開始提親的人排成長隊,媒人踩破門檻,到最後無人問津,成為嫁不出去的老妖怪,都是他,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他真的可怕。這樣害了我的一生。我原本可以很正常很幸福的活著的,而不是像現在,找了一個比自已小十六歲的,每時每刻,擔心自已生了皺紋,**下垂,**鬆弛,擔心自已配不上他,我發現自已好可憐好愚蠢啊,愛上一個害了自已一生地孩子,還為他這樣自卑和痛苦,到最後,才受不了瘋掉的吧,現在好了,醒過來,再想想從前,我很累了。對於小軍,又愛又恨,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要我現在和他這樣過下去,是沒有可能了,餘生我會太痛苦。太苦了,簡直就是噩夢,一生呀,最美麗地年紀,都這樣葬送了。
我點點頭,對她道,我們並沒有同意小軍的想法,先把你治好,也是想問你地意見,愛是雙方面地,不是單方面的要挾。
恩,醫生,所以請你替我想想,我真恨不得重新回到娘胎裡去,重活一次,這樣地人生太可笑太殘忍了。現在回想起來,一生大多都是痛苦,一場鬧劇,而且導演者,就是曾經自已疼愛的小男孩現在愛我的大男孩罷了。
我點點頭,說道,你不妨也跟小軍說一下,他會體諒你的,畢竟,他是愛你的。
我們幾個醫生也商量一下。
木華點點頭,我把黑少和小軍叫進來。他們兩個相對無言,我小聲的把木華的要求跟黑少說了。
黑少聽後,沉吟一會,點點頭道,小軍,木華。
兩個走了上來。
黑少道,你們這樣生活下去,木華太痛苦了。小軍,我想,你也不願看著她這樣痛苦的和你過下去。我有個建議,你們重新回到過去,重新來一次。
回到過去,重來一次。
對,你們不是差了十六年吧,重新回到你們出生的年代,我讓其中的一個晚出生或者早出生十六年。看你們哪一個願意。
木華和小軍面面相覷。
黑少道,因為要改變過去,所以改變的那一個,就是提早或者推遲出生的一個人,最後是沒什麼家累的,不想牽連了自已的親人。黑少說完,站在那裡,看著他們兩個。
一會,小軍道,醫生,讓我提早二十年出生吧,我這一生,媽媽生我時就死了,父親對我不好,我已和他斷絕關係多年,這個年代,生活得也太累了,不如早出生二十年,這樣我還可以比木華大四歲,男大三抱金磚,會很幸福的。
小軍,你想好了嗎?是木華的聲音。小軍望向木華,對她道,我想好了,這一世,就是因為相差了十六歲,我才做出這麼多傷害你的事,自已最後也沒讓你沒讓我自已幸福,所以不如我提前二十年出生。木華,等著我。
好了,醫生,我決定了,帶我們兩個回去吧。
黑少點點頭,說道,你回公司交代一下吧,我們就往你的出生地去,要知道回去就回不來了,現回來的是你們的另一個人生了。
兩個人點點頭,黑少約定了他們兩個第二天在醫院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