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瑞德在他媽媽的要求下,提前回來了。
思嘉高興之餘,展開了她暴風雨一般的追求。
兩人間的事,我們外人不便插手。
只聽得一次在客廳,瑞德彎著嘴角嘲笑道,我們半年未同床,你再次懷孕?太太,你總是令我驚訝,你不要以為我沒有把我們的事告訴我媽媽,是因為我還對你心存幻想,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下次,如果你還耍這樣的手段的話,我想,我是很有必要提醒你,我不會再任著你這樣下去的,我會直接告訴我母親,我和你已經兩清了,我會告訴她,你是怎麼背著我做對不起我的事的,我會讓她趕你回家。
瑞德,我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
心靈的背叛比**的背叛更可恥,這一點,你不必多說。我想,你會越抹越黑的。
其它的時候,他們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就搞不清了。
我和黑少在他們家中坐著上等客人,白天大部分時間,和黑少各騎著一匹馬,漫步在查爾斯頓的茶樹莊園裡。
有時放馬休息,我們下得馬來。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兩個人會慢慢的沿著紅色的土坡走著。有時看到特別漂亮的白茶花,黑少會採下來,送到我手裡。
自從上次與思嘉進行談話會,他好像不再那麼迷茫,臉上也有了笑容。他再也沒有經常一個人沉思發呆,陷在自已的往事裡了。
我有時望著身邊的他,有些疑惑,想他。難道是真的聽信了思嘉的話,開始重新追求我嗎?
美國南部地太陽比較大,到得晚邊只見整個西邊的天空翻滾著火燒雲,空氣裡還瀰漫著熾人的熱氣。太陽依然不屈不撓地掛在西邊的天空下,只有偶爾吹過來地,帶著茶花香的晚風,才讓我感覺涼爽一點。
可是身邊的黑少穿著黑色的亞麻布衣,臉上一直帶著笑。在我身旁,瞇著眼看著通紅著臉的太陽。他好像很快樂。
我記得他地真實身份,所以有時候,當兩個人閒坐在綠色的草坡上,我們兩個變回原來的樣子。我穿著來時的白色休閒襯衣和藍色仔褲,坐在他身邊。而他黑色的棉衣和仔褲,坐在那裡時。
我感到悶熱,他卻一臉笑的樣子的時候,總是我打破沉悶。會問他一些話。
黑少,你是無常爺?地底下沒有太陽吧。
恩,因為地底下沒有。所以我常到人間來曬太陽啊,地底下太陰冷了。
你穿黑色不熱嗎?
不熱。正因為黑色吸熱。我才不一直穿這種顏色的。這樣在太陽底下容易暖和。
黑少,我記得你的故事。你說閻羅王反對你像個普通人類一樣地生活。那你考慮移民啊。到國外去,到北美南美西歐,中國的神與西方的神不是互不搭界嗎,我想,你移民到國外了,秦廣王也拿你沒辦法了。這樣,你就安全了。就像在國內犯了罪,跟到國外去,一般就沒什麼事了。我想,秦廣王再怎麼厲害,也不敢因為你得罪整個西方神抵吧。要是打起來,估計東西兩邊地神仙都要死一大片,嗯,也不知道神仙能不能死。
我說了許多話,他在我說話的時候,就轉過頭來望著我,笑著聽我說。
說到後來,我覺得說錯了話,連說聲對不起,止了口。黑少只是渴望溫暖和愛,不能拿他跟罪犯比地。
他卻笑了笑,對我道,用不著說對不起啊,傻丫頭。我其實就是個犯了罪地逃犯,我違背做無常的規矩,我背棄了神仙本該遵守地清規戒律。我當然是罪犯,只是不是人間的罪犯,是地底的罪犯。神仙也會死的,不是**的死亡,而是魂飛魄散。
天晚了,太陽完全落了下去的時候,我們會結伴回去。
下坡的時候,路陡,他會伸出手來,對我道,我牽你下去吧,怕你摔跤。我在片刻的遲疑後,把手伸給了他。
他的手觸指微涼,可是他整個人,剛才望著我的眼神那麼緊張,在我伸出手來的時候,他突然笑了起來。長長的眼睛彎彎著,好像很幸福的樣子。
這個男人,好像用心良苦。
下了山坡,他拉著我的手一直沒有放。
兩邊都是整齊的茶樹叢,白的,紅的茶花開在其間,紅色的晚霞輝映的光溫柔的抹在茶樹葉上面,是漫山遍野的安靜和芬芳,讓人無端的感覺幸福起來。
我望著身邊的俊逸高大的男子,心想,這條路長一點吧,盡量長一點,我已是有多久沒有過這麼幸福和浪漫的時光。
小涵,這裡很漂亮是吧。
恩。
你喜歡這裡嗎?
喜歡。
卻看到一個綠色的影子向我們飛奔過來。是穿著綠裙子的思嘉。
一走近,就對我們道,兩位大夫,我用盡辦法沒用了,我要回到過去,改變歷史,重新來過。我不能放棄。
我和黑少互望一眼,不知說什麼好。想瑞德這次真的是鐵了心不肯原諒思嘉了。
我對思嘉道,你先別急,你先說說,你都做了什麼。
她望我一眼,眼中的苦惱和困惑深重。抬起頭來對我道,我做了很多呢。我打扮得漂漂亮亮,跟他去出席宴會,然後用盡了黑媽媽從小教我的迷惑男人的解數,成了整個宴會最漂亮的女人,所有的男人都圍著我,他卻只是冷冷的看一眼,他的眼神就好像看一個小丑在登台表演一般,那麼不屑一顧。
我跟他談詩歌文學音樂,我整整把莎士比亞的仲夏夜之夢,王子復仇記全背完了,在他面前大段大段的朗誦,他卻聽後只是哈哈大笑,對我道,思嘉,這不適合你。我對這些也不特別感興趣。你這樣做,像我想起,一隻烏鴉在身上插滿漂亮五彩羽毛,想變成鳳凰,這樣很滑稽。我爭辯說,我這樣做,只是想我和你之間有共同語言,我可以更好的理解你。
他卻慢慢告訴我,思嘉,我們本是天底下最般配的一對,我們共同語言可多著呢,我們出了問題,從來都不是因為你不懂詩歌音樂之類,嗯,阿希禮當年沒有娶你,倒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沒有因為他學習這些東西。今天倒為我學習起來了,可是我真的不需要這些。
再後來,我裝重病,倒在床上不起來。他不理我,我在他身邊裝暈倒,他也不扶我,等我醒後,他只告訴我,你從不暈倒的。
我沒有辦法了,所以,我只有用你們的辦法,回到過去,改變過去,這樣才能改變現在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