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百媚的故事後,我並沒有因為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而害怕和看不起她,相反的我對她更是多了一份敬仰和喜愛,同時對於她的經歷,也有一份疼惜,我虔誠的希望,她能早一天找到她要找的那個人,兩個人最終能在一起,償了百媚一千年的追求。
第二天,我聽從百媚的安排,沒有再去媚術科接受訓練,而是繼續我先前的接待工作。
小思這女孩自從上次我給她換藥以後,對我真的是感激萬分,每次看到我,都露著她那一口美麗雪白的牙齒對我微笑。而我,也總是心情很愉快的回報她以微笑。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她站在櫃檯,我站在走廊的一端,各自忙著各自的工作,有時候閒了,彼此看到了,就微笑一下算是招呼。
工作對我而言,現在是充滿了神聖和幸福感。
今天,當我站在那裡,正跟小思笑著招呼的時候,只見房間裡光線一暗,便聽到一個怯怯的女子聲音,請問,這裡是狐狸精愛情診所嗎?
我趕忙抬頭,移動腳步,往門口走去。
走近了,才看清是個非常嬌小蒼白的女子。她站在房間的陰影裡,因此剛開始,我並沒有看到她。
我對她笑了笑,說道,是的,沒錯,這裡就是狐狸精愛情診所。請問,您是要買藥還是看病來的?
她望我一眼,眼睛裡亮晶晶的,眼角的紅腫還在,而且面部濕潤,淚痕狼藉,應是在來之前流過很多眼淚,這個女子肯定是遇到了傷心事。
我再不作聲的打量了她一眼,只見她大概三十歲的樣子,雖然算不上大美人,但是樣子也還算得上清秀。而且嬌小可憐,一副渴望要人保護的樣子,這樣的女子應該是很讓男人心疼的吧,
最給我印象的是她那雙眼睛,望人的時候總是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使我不得不聯想起兔子和小老鼠。
她第一遍沒有回答我,我無奈,只得把剛才的問話又重複了一遍,請問,你是看病還是買藥的?
她彷彿受了驚嚇一般,身子一抖,猛的抬起頭來,說道,啊,我,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到你們這裡來求助,我很痛苦,很無望。
總算說話了,我笑了笑,對她說道,沒事,你慢慢說,能幫的我們盡量幫你。
她又看了我一眼,彷彿是在思考,值不值得把她的心事告訴我。
我只得又勸說道,你要先把你的情況告訴我,我才好根據你的情況把你帶到相應的科室去,知道嗎?
她點點頭,終於說道,我的老公經常打我。我今天也是被他打出門的,實在是受夠他了。你看——
她說完,捋起袖子讓我看,我看見上面青一塊紫一塊,到處都是纍纍的傷痕,看得很是可怖。然後她又坐到長椅上一邊哭泣一邊捋起褲腿,把她腿部的傷痕也給我看,她說,整條右腿的小腿膝蓋估計都骨折了,我很氣憤,說道,你應該去告他,提出離婚,你這樣的情況法院會准許你離婚的。孩子財產都會判給你的。
不——她聽到我這麼說,卻使勁搖頭,並且眼裡又有了淚花。她告訴我,我雖然恨他怕他,可是同時我也還愛著他,他除了發火時下狠手打我,可是平時待我也是特別好,我們夫妻感情一向不錯。
我疑惑了,我說道,可是他這樣打你,他要是愛你他又怎麼忍心打你。
她繼續搖頭,不停的解釋,他是擔心我緊張我,每次打我,都是因為害怕我跟其它男的關係暖味,我問過醫生,有家庭暴力的男子一般都是因為心裡有陰影,心裡受過傷。他平時對我很好的——
到如今,她好像是害怕我極力慫恿她去法院起訴離婚一樣。
唉——可憐的女人。
我只得繼續問下去,那你,與其它的男的到底有沒有?
她很快迅速的搖頭,沒有,想都沒想過,我只愛我老公。
她的情況我明白了,可是我卻疑惑了,這樣的狀況我們醫院也治嗎,我要把她送到哪個部門呢?
她又說話了,用她兔子一樣的眼睛看了看我,說道,我不想和他分開,我只是希望他再也不要打我了,這樣我的生活就十分的幸福美滿了。我和他都只是這個城市裡的工人,平時生活並不富裕,我離了他,這輩子他估計是再也找不到老婆了。
一席話說的我心酸,可憐又可愛的女人,可是我要把她送到哪個部門去醫治呢?我現在真的是好恨自已,沒有把百媚交給我的那本小冊子帶在身邊,那上面有整個醫院的機構圖,還有科室介紹上面都有。
正在這時卻碰到媚術科的科長妲已走到門診部來,我以為她又是為找我麻煩的,可是看到她的身後跟著我上次領到她那去的女強人。總算是放了心,想她應該是送病人出院的。
那個女強人的病人真的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果不是她的相貌沒變,我幾乎沒有認出那個病人來。
一個月沒見,她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只見她未語先笑,含羞帶俏的向我走來,走的時候一步三搖,端的是嫵媚十足。
我都有點不相信自已的眼睛了,她卻走到我面前來,笑道,謝謝你,謝謝你引薦我。
她的口氣清新撲鼻,不像上次,是一股濃烈的酒味。
妲已得意的走過來,一手搭著病人的肩膀,一邊衝我說道,怎麼樣,服我嗎?
我不住點頭,再看一眼那個病人,她今天上面穿了一件紅色的淑女毛衣,下面穿了一條一步裙,再下面是細高跟鞋,而且身材好像比起剛來時好了不少。我再想起她第一次來時穿著仔褲和大頭皮鞋大咧咧的樣子,自已的心也折服了。
我對她笑道,你回去你老公肯定再也不願和你離婚了,她也含笑點頭,十分的滿意。不停的道謝,衝著我和妲已施禮,許久才開開心心的走出診所。
妲已含笑炫耀的眼看到了我皺著的眉頭,問我怎麼了。
我只得實情相告,碰到一個老公是家庭暴力的受害人,我不知道要送到哪個部門?
妲已嬌嗔著用尖尖的玉指點了一下我的額頭,說道,傻,送保衛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