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寒風配合零度以下的攝氏溫度,今天的夜晚,顯得異常的寒冷,昨天的暴雪來的快,去的也快,留下的,只不過是深達小腿的厚厚的一層雪而已。
衣衫有些單薄的林月眉,感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快要凍僵了,雙手緊緊的抱成一團,希望借此可以增加一下身體的溫度,但和快就現,這樣做只不過是徒勞而已,在絕對的溫度面前,毫無意義。
「難道我就要死到這裡了嗎,又或者……這就是我要的自由。」
邁著艱難的步伐,林月眉感覺自己體內的溫度正在飛快的流失,身體上,也結下了一層薄薄的冰屑,就連呼出的空氣,似乎也凝結成了白色的冰屑,掉落在雪上。
就要死了嗎?我現在就要死了……嗎?還真是有些不甘心啊,那個欺負人的混蛋。心裡狠狠的詛咒著,但眼前似乎又一次出現了剛才的情景,為了你的自由,乾杯。
真是十分混蛋的一句話,如果下次我再看到他的話,一定……一定……
為什麼要一定,一定要做什麼。不知道,不明白,腦袋已經徹底的亂成一團,思維在這一刻似乎已經凍僵,林月眉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慢慢的躺在了雪地裡,莫斯科的夜晚,死去的人,並不是只有她一個而已。
「林~~~~月~~~~眉~~~~」
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喝突然在空曠的夜晚響起,巨大的聲波一下子席捲了方圓近兩百米的範圍,實難想像,這樣大的聲音,是從人的的口裡傳出來的。
「有人在叫我,是誰,誰在叫我。可惜已經無法回應了。」帶著一絲遺憾的念頭,無盡的黑暗,在一瞬間將她吞沒。
在林月眉昏迷之後,一個帶著帽子的男子緩緩的走了過來,離去的時候,地面剩下的,只有一個人形的雪坑而已。
十幾分鐘後,一道鬼魅般的人影從遠而近,來到了雪坑的面前,令人驚訝的是,在他的身後,幾乎三米左右,才會出現一個淺淺的腳步,如果不注意的話,很容易就忽略過去。
「在哪裡?可惡,被人救走了嗎?」淡淡的呼出一口氣,卻宛如雷霆一般,再一次深呼吸後,我仰天大叫起來,「回答我,林月眉!!!!!!!!!!!!!!!」
無形的音波在一瞬間四散,以我為中心,急的擴散,不少的雪花,從樹上和屋頂上被震落下來。
在沒有聽到任何的答覆後,我不由苦笑了起來,有些過火了,自己做的,酒精的刺激,令我的腦袋出現了罕見的迷糊,趕走林月眉後,我才想起,單薄的她,沒有將任何的財產放在身上,這樣下去,她絕對無法活到這個寒冷的夜晚。
附近,應該還在附近,這個雪坑絕對是林月眉留下的,從雪坑內,撿起一枚衣扣,我微微一愣,就看到了在雪坑的旁邊,還有一行腳印。
真的已經糊塗到這種地步了嗎?居然連這樣的細節也沒有想到,看來酒精的影響還真是非常的大啊。甩了甩還有些脹的腦袋,整個人再次奔跑起來。
林月眉~~~~~
林月眉~~~~~~~~~
林月眉~~~~~~~~~~~~~~
「我在這裡!」大喝一聲,林月眉猛然清醒了過來,現自己居然坐在一張軟床上,四周有些灰敗的顏色,說明這並不是酒店,而這個時候,昏迷前的記憶,開始緩緩的倒流會自己的腦海,幾分鐘後,林月眉才回過神來。
從床上起來後,林月眉決定去拜謝一下這裡的主人,看來就是他救自己回來的吧,如果不是這裡的主人,自己應該早就凍死在路邊了。
下床後,林月眉雙腿一軟,又坐回到床上,現在才現,自己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出了房間後,一個白種人就映入了林月眉的眼前,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椅子上,旁邊的爐火燃燒的正旺,將白種人的半邊臉照應的紅彤彤的。
「請問,是你救了我嗎?」雖然有了百分之九十的肯定,但林月眉覺得還是謹慎一下比較好,不然的話,到時候弄出變扭,讓大家尷尬就不好了。
……
「請問,是你救了我嗎?」
……
「請問,是你救了我嗎?」
……
一連三遍,林月眉的聲音一次比一次高,但白人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彷彿就像死人一樣,一想到死人,林月眉驀然現,在白人的嘴角處,還殘留著一絲絲淡淡的血跡,正是被爐火照耀的那邊臉,不然的話,也不會到現在才現。
「為什麼會有血跡,死了嗎,是死人嗎?」顫抖著,林月眉緩緩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觸碰白人,卻在快要碰到的時候,縮了回來,但右手卻依舊停留在半空。
幾秒鐘後,似乎已經坐好了心裡準備,林月眉再一次將手伸了過去。
「不用碰,他已經死了。」
「啊……」
一聲冷漠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迴盪在房間內,頓時嚇了林月眉一跳,讓她尖叫了起來,心臟在一瞬間,度達到了極點。
彷彿壞掉的機器人一樣,林月眉僵硬的把頭扭回去,就看到一個少年,熟悉的表情,眼神中,悲傷已經消失,換上的是,往常的冷漠。
「是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林月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不解中,還帶著一絲絲一樣的憤怒。隨即又恍然,指著已經死去的白人,怒喝道:「是你殺了他。為什麼!」
「好了沒有,好了的話,就跟我來,回國的飛機已經為你定好了,今天下如三點的飛機,到時候你就可以回去了,那個時候,你就自由了。」
「我在問你,是不是你殺了他。」聲音徒然又提高了不少,林月眉的表情已經完全的憤怒了。
眉頭微微一皺,我點點頭,「是我,是我親手震裂他的心臟,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林月眉重複著說了一句,聲音因為極端的憤怒,而尖銳起來,「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好輕鬆的口氣,好霸道的人,難道你就不覺得,你殺了人,你活生生的親手扼殺了一條生命,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說的這麼輕鬆,難道你真的,就一點不安也沒有嗎?又或者,你只是一個只為殺人而生的惡魔。」
搖搖頭,我淡淡的笑了起來,無聲的笑容中,帶著無限的殺意,「不安,為什麼我要有那樣的情緒,我只不過是殺了一個人而已,到現在為止,死在我手上的人,起碼也快要近萬了吧,我還記得,在有一次的任務中,親手將一個村子,一千九百三十二個人,付之一炬,其中,不滿一月的嬰兒,一共十七個,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三百零一個。恭喜你,猜對了,我就是一個只為殺人而存在的惡魔。」
少年在笑,那雙眼神,充滿了嘲諷,林月眉看著那雙眼神,身體彷彿被無形的空氣所束縛,不知道為什麼,完全說不出一句話,完完全全的。
「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就請跟我來吧,下午三點的飛機,不會等人的,我已經聯繫了國家的那邊,一旦你回到國家,他們就會立即為你檢查身體,很徹底的,不會留下一點的病根,請放心吧。」
「回去……要回去了……嗎?」林月眉呆呆的重複著。
「是啊,你應該回去了,這裡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丟掉了性命,你的任務已經快要完成了,根本沒有必要在呆在這裡,回去吧,那裡有你想要的自由,在那裡,你根本就不需要提心吊膽,生活在哪裡的人,沒有必要踏入這個危險的***,而且,你在這裡表現的很好,我已經沒有挑刺的必要,你可以很風光的回國,然後享受你嚮往的生活。」
我一步一步向前,聲音平平之中,帶著一絲奇異的顫抖,彷彿帶著魔力一般,看著林月眉呆呆的眼神,我微微笑了起來,催眠,很簡單的催眠,剛才一系列的事情,已經對林月眉造成了打擊,然後我再用聲音,輕易的將她催眠了。
巴貝雷特曾經企圖這樣催眠我,但他失敗了,因為我受到過嚴密的訓練,對於催眠,有著強大的抵抗力,但林月眉不同,她雖然是一個談判專家,但也是一個普通人,對於催眠,她從來沒有受到過系統的訓練,很容易就被催眠了。
「是啊,也許我應該就這樣回去,回到我想要的生活之中。」宛如夢語一樣,林月眉的眼神有些渙散,剛想要走動,但虛弱的身體,卻讓她沒有站穩,向後退了幾步,撞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上面,頓時跌倒。
「完了。」我將頭扭到一邊,哀歎了一聲。
跌倒的林月眉,雙手支撐著地面,剛抬起頭來,就看到了一張面孔和一雙眼睛,面孔上佈滿了死灰色,眼睛裡充滿了不甘、震驚、恐懼……
一雙眼睛,猶如一盆冷水,直接澆到了林月眉的身上,原本渙散的眼神在一瞬間凝聚起來。
「不!我不回去,絕對不會回去。」後退了幾步,林月眉彷彿大夢初醒一樣,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