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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節神 文 / 左手拿煙

    過了晌午,草草的吃完了水煮乾肉片的中飯,車隊就準備上路了。肉是新鮮的,偷襲時死的三十多匹馬全給宰了,給啃得只剩下骨架子。阿德他們幾個開始念叨我的手藝,我裝做溜馬沒聽到。

    僅僅是一上午的休息,仍然讓這些習慣了餐風宿露的漢子們又重新精神奕奕,他們大聲的談論凌晨那酣暢淋漓的一仗。

    「我當時以為我就要死了,白晃晃的一刀就那麼眼睜睜的劈過來,可我的刀還砍在另外一個人的身體裡沒撥出來,我就用左手一擋,想著丟只胳膊總比丟小命強吧?你猜怎麼著?」一個頑石的團員問湊過來的幾人。

    「不知道吧?那把刀帶著唰唰的風聲正砍在我的手上,沒想到砍進了胳膊裡一寸不到就砍不進去了,連骨頭都沒碰到。當時那傢伙都傻了,我也愣了,後來還是我反應過來,先撥出刀然後給他胸口一下,他到底都沒閉眼呢,睜得這麼大~」他雙手比了一個乒乓球,想了想,雙手又擴大了一些,成了同網球了。

    「你這麼說我也覺得奇怪,我身上全是長口子,你們看~」另一個團員把上衣脫掉試圖證明自己曾經傷痕纍纍,結果上面除了胸毛什麼也沒有,「嗨,看我這記性,剛才給莫安**師給治好了,一道印子都沒了。可是當時我看了,全是半個多腰身的口子,可是沒一刀能傷到臟腑的。我當時還以為是他們全餓壞了沒吃飽呢,這些可憐的小賊,嘿嘿,運氣不好遇到我們~~~應該說是遇到莫安**師,算他們不長眼了。」

    一下子大家七嘴八舌的談論起來,說自己當時如何如何挨了多少多少刀,可是憑自己被我施了魔法後的鋼筋鐵骨全硬扛了下來,還什麼事都沒有。

    我聽在心裡,那個得意啊。連在馬背上的顛簸也不當回事了,直覺得是在人生顛峰的感覺。

    「我覺得那個莫安**師還真是厲害,年級輕輕法力如此高強,比那些教堂裡的祭師要厲害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上次我被人刺了一劍找到教堂去,交了一個銀幣也沒完全治好,每到颳風下雨傷口就會隱隱作疼,要不是為了老婆孩子,真不想再干了。」一個年紀稍大的團員說到。

    是啊,是我給了你們第二次工作的機會,讓你們不至於下崗或得重新再就業,是我讓你們能堅持自己的事業而不至於出師未捷,是我讓你們不至於老婆成寡婦,兒子沒老爹,我就是你們眼中的神。

    我漸漸聽著就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他們的上帝了,雖然被人肯定的感覺不錯,可是這也太誇張了,連維護社會治安,使經濟持續發展也有了我的功勞……再說遠點估計人類的產生與繁衍也是我一手大手促成的了。

    「咳咳,」我裝作咳了兩聲,立即吸引了他們其中一兩個人的注意。

    「快看,莫安**師!」然後大家都看見我,圍著我的馬邊,一個團員主動牽著我馬,其他人滔滔不絕用各種各樣的燦爛繽紛的語言感謝我,直如小寶前輩的黃河氾濫一般不可收拾。

    「大家這樣說,我真的會不好意思,一,我真的是個見習法師,二,就算我再厲害,可是我不可能像你們一樣拿著武器跟盜賊們拚命,你們謝我,還不如謝你們自己呢。」

    一時間又是說我本事高還謙虛的言論鋪天蓋地而來。

    我不得不逃開,他們太狂熱了。

    騎馬時,有人牽;下馬時,有人扶;吃飯時,有人喂;拉屎時,………………

    總之他們為了用各種各樣近乎瘋狂的方式報答我看來只是舉手之勞的那事。

    連胡安看了我也會笑瞇瞇的說:「不如我這老大讓你當好啦,反正你現在放個屁也比我說的話有用。」

    我臉紅,那是。我估計放個屁就有人要過來給我脫褲子拿手紙,然後自覺圍成一個人牆方便我「辦事」。

    如果我想要女人,他們會怎麼做?會不會自己把自己給卡嚓了然後自薦枕席?

    惡寒。

    可我始終覺得在別人前拿起架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寧願象朋友那樣打打鬧鬧。現在和我這樣關係的也只有原來這幾個人了,包括依娃。

    睡神眼裡的我不比他的馬背重要,點心眼裡的我明顯不如他那個零食袋,而依娃則是一付兄弟的架勢,有時跑來請教我怎麼引起魂的注意,然後告訴我,她發現魂的確也很帥。

    魂對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比對別人多一點融化了的酷,也許是我們首先相識的原因吧。

    過了四天,到了一個小鎮,車隊不方便進去,胡安,我,大鬍子,加上戴維斯和依娃幾個人進去採購一些必須的生活用品。

    戴維斯對我更是畢恭畢敬,他知道如果沒有我,上次的偷襲搞不好什麼都賠進去了。

    酒,鹽,食物和水是必要的幾樣,依娃嚷嚷要看看有沒好衣服和飾物什麼的,這種小鎮估計沒什麼好東西,大鬍子瞪了她一眼就不敢做聲了。

    除了塞班,幾乎在哪都能見到乞丐。而原來總是以老弱婦孺多,現在發現居然很多成年男子也在其中。

    「奇怪,怎麼這麼多大男人也在乞討?」依娃問出了我也疑惑的問題。

    「哦,這樣的,安布恩的宰相與其他三國簽訂了一個停戰協定,而之前為了備戰而徵召的成年男子很多都給遣送回來。本來這是也是好事,但是在這種地方,成年男人走了之後地就荒了,沒人種。他們回來已經也沒吃的,還不如在軍隊呆著呢,至少還管一日三餐。」戴維斯解釋到。

    原來如此,我一下子明白了在尼克城看到那裡男人的數量居然比塞班還多的原因,我還以為是因為在塞班那裡窮人過不下去呢。

    可是,宰相簽定停戰協定有什麼用意呢?他肯定不會是想著什麼造福百姓,繁榮經濟什麼的。

    我突然想起六個字:「攘外必先安內!」這不就是他要對公爵動手最好的預兆嗎?不行,我一定要盡快通知公爵,得找那個大嗓門幫忙把消息送出去,我可不能寄希望公爵能一定想到,當然這樣最好。

    在旅館,飯店門口,聚集的乞丐是特別的多,畢竟來這裡的不會是窮人。見到我們一行人來,飯店門口一下子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

    「好心的老爺,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行行好,給一口飯吃吧。」

    「美麗的姑娘啊,你這麼美一定有一副善良的心腸吧,我餓死不要緊,可是我的女兒才三歲啊,撐不了多久啊。」

    眼前這些人,著實讓我們心跳了一把。在我以前的那個時代,我看見乞討的往往都是裝作沒看見一走了之。倒不是我心狠,這可是職業要飯的,一塊錢還嫌少,給你退回來,每家店挨家挨戶要,每天一次,絕不落空。要不就是長得五大三粗還裝窮,至於那些跪著地上呯呯磕頭的,你那麼大力磕頭,那麼大聲叫著「謝」,中氣那麼足,怎麼也不像是餓了的吧?說穿了就是騙,我看他們十有**比我還有錢。

    可是這些人呢?就是一副骨架外面套著一層皮,個個都瘦成了白骨精般的身材,每兩根肋骨之間都可以塞進一塊雕牌透明皂,眼睛深陷在眼眶裡,這樣也不擔心會掉出來,伸出的手髒兮兮的在風中瑟瑟發抖,比我烤過雞腿粗不了多少。依娃是女孩子,看著這種情況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她拉著我的衣服:「太可憐了,幫幫他們吧。」

    大鬍子和胡安眼睛也有點紅,卻不好開口管我要錢,只是看著我不說話。只有戴維斯沒什麼表情,嘴裡小心喃喃:「非我之過,非我之過。」

    我心裡也不好受,眾人一看他們都看著我,大概也明白誰是希望幫他們,於是所有的手一致向我伸來,卻沒有一隻手碰到我的衣服,因為他們知道那樣也許會讓我感到厭惡,說不定掉頭就走了。

    我跟大鬍子和胡安說:「你們跟戴維斯先生去買東西吧,我和依娃在這裡解決一下。」他們欣然點頭離開,眼裡有種佩服的意味。戴維斯則顯得莫名其妙的樣子,他疑惑的眼神該不是懷疑我要用魔法治療他們的餓吧?

    我跟圍著我的人們說:「大家全都排好隊,一個接一個,不要擠。」大家一聽,知道我要發錢了,一個連一個站好,一下子隊伍整整齊齊排好了。我要他們排好隊,是怕因為錢的原因讓人性中貪婪的一面顯現出來,而一哄而上的搶起來,那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依娃在一邊幫我維持秩序。我從戒指裡拿出一個金幣,遞給隊伍的第一個小伙子,說到:「以後就靠你自己了,一個男人總不能乞討一輩子。」

    他盯著心裡放著亮光的金幣,激動的大叫:「是金幣,是金幣啊。」後面的隊伍經過短暫的沉默,一下子歡呼起來,同時也出現蠢蠢欲動的苗頭。

    我大聲喊:「全都排好隊,不排隊的一個子也沒有。」騷動的隊伍這才安靜下來。

    那個小伙子連連向我鞠躬:「對不起,偉大的法師大人,我太激動了,從沒見過您這麼好心的人,願神保佑您。」

    「好了,以後的日子靠你們自己了,天下不會一直都掉餡餅的。」小伙子點頭離開。

    但願我這一個金幣不會讓他們養成好逸惡勞的習慣,總是指望天下掉一個有錢的張哥哥。

    「下一位。」依娃在旁邊喊到,喊得是那麼用力,好像是她自己親自在做好事一樣。

    我又拿出一個金幣遞出去,這次是個老頭,同樣也是謝天謝地謝人。

    隊伍有序的緩緩行進,終於到了最後一個人,他接過金幣:「偉大的法師大人,您一定是天使,或是神的使者,在我們這麼多人就快要絕望的時候,您出現了。我們在這裡挨過了一個多月樹皮草根的日子,開始這裡的人們還救濟一下我們,可是我們的人數越來越多,他們最後也沒能力救濟我們了,眼看到了春天耕種的日子,要不是您的出現,別說等天秋天收穫了,也許我們這幾百號人就這樣餓死在這裡。您一定就是神,對,偉大的神,您不忍心我們這樣受飢餓的折磨而死去,於是你現身救了我們大家。我代表大家,謝謝您,偉大的神。」說完他兩膝著地,真的跪了下來,然後用頭觸地,我扶都來不及。周圍還沒離開的人一下子全都跪下了,弄的我的眼淚也一下子流了出來。

    「大家快起來吧,我真的不是什麼神,只是一個普通的見習法師而已。」我著急,這麼多人向我跪下,我受不起啊。

    「不管您是誰,反正就是我們心中的神,感激您對我們的一切。」人群中有人開始說起來。

    「大家聽我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恰好路過而且幫了你們一次,可是我馬上就要離開,以後的日子,你們就要全靠你們自己了,靠自己的雙手活下去,而不是指望什麼虛無飄渺的神。」

    「那麼,可以告訴我們您的名諱嗎?」有人問到。

    我沉默半晌,說出那個塵封好久的名字:「我叫張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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