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野食兒吃飽了回家就不吃了
「我知道，哥是大學生，又是城裡的大記者，我什麼也不是，我就是個鄉下姑娘，高攀不起，我是癡心妄想。」小玲哭出來。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自個買幾身像樣的新衣服。回去後有什麼難處打電話給我，只是不要打到家裡，別讓那個悍婦知道。我是真心希望你好的。」方成拍拍她的肩膀，又趁機揉搓了兩把她圓嘟嘟的大奶子，這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袋塞到她手裡。小玲倒也不推辭。這是她意料中的，她不能讓他給白睡了，就這樣兩手空空一走了之。她接過小心地放到隨身的小包裡抹了抹眼淚，「哥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我不會忘了哥的，哥要是回到家鄉，就來看看我吧，我還是會像先在這樣陪侍哥給哥日的。沒事我不會來煩你，這些事我懂。」
方成知她言外之意是她不會向外人說起他們的私情，不會向人說起他日過她的事情，暗想他的運氣還不壞，小玲還算是善良，要是她不依不饒，那他可就背透了。
路水蓮媽來了，方成在家覺得自己更孤獨了，孩子奪取了路水蓮對他的關注，而除此之外，必須多來一個人來照顧孩子。一切都是孩子。晚上來了日癮，小二哥鬧騰的厲害，想跟路水蓮日搗，可是三個人就在同一張床上，這木板床又特別響，又怕有動靜嚇醒了孩子，只好自己撫摸小二哥兩下，安慰說，別鬧了，明天出門咱吃野味去，野味新鮮可口，保證讓你明天吃的爽哩。
這一年過年路水蓮死活不想回h縣過年，但是臨近年關，看看方成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這裡媽媽回去了，又要了公公來幫忙：「老爺爺很想看小玫，哎，我跟他說了，誰知你們又不回去了呢?」公公抱著孫女，不時地叨念著。路水蓮其實心裡極想回自己娘家，不管那怎麼寒傖，那總是和和樂樂的一家人啊。可是方成好像極不情願，他想著跟岳母娘鬧翻了回去也沒有多大意思。所以路水蓮催他聯繫車子回去他也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看看就要過小年了，路水蓮也沒有膽量在這春運的高峰期帶著女兒去擠火車。女兒還沒有三個月，她可不能冒這個險。想想也沒有別的辦法。心想又是自己悔的約，也就將就著回去一趟吧。跟方成一說，沒想到他立馬喜形於色，拿著手機就忙著聯繫回家的車子。
準備回去的前一晚，女兒好像特別吵，夜裡冷，容易尿也易餓，路水蓮每小時起來一趟。方成在沙上睡得很熟，孩子哭得再厲害他也不起來接一下手。路水蓮想跟他賭一口氣，看看他到底起不起來，但是方成只翻了個身，他可以狠心讓孩子哭得嗓音嘶啞也不起來動一下，做母親的到底心疼，路水蓮累得直想哭，後來她對丈夫也就絕瞭望。心想自己的女兒就自己帶吧，她不再指望誰能幫她了。
她坐在椅子上抱著孩子餵奶，孩子叼著奶頭輕輕地抽泣幾聲就止住了哭，她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著孩子的面容在貪婪的吮吸中漸漸變得通紅，額頭上也滲出細細的汗來，她覺得孩子的生命在她的血汗中靜靜地茁壯。孩子天生的好胃口，一直吃到近一個小時才停止吮吸，慢慢地張大嘴，沉沉在睡去。路水蓮感到腰疼極了，她忍著痛把孩子輕輕地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輕輕捶著腰，一離開孩子火熱的身體，她感到身上一點熱氣也沒有了。
她頹然地數著尿片，只剩下幾塊了，她彎著腰後來她索性就穿好衣服，到陽台上開了電爐子烤片，夜是這樣長，除了與她相依為命的女兒，在這寂靜的夜裡，她還有什麼別的慰藉嗎?以前還可以和方成日搗來取樂，但現在她不想給他日，她覺得他髒，誰知道他在外邊日過了多少野女人呢，誰知道他的那個黑黝黝的小二哥進入過多少個女人sao水漣漣的水簾洞呢。髒。再說現在方成也不大主動來找她日了，他每天在外邊可以找那些野女人餵飽小二哥，何必去看路水蓮的冷臉呢。她看著紅紅的取暖管，覺得自己就像那快要燃盡的蠟燭。她想起海明威那句墓誌銘：「恕我不站起來了。」現在，她多想說同樣一句話啊，可是，她現在不是自由自在的一個獨立的生命了，她的女兒，她既然把她帶到這個世上，她就不能讓她受沒有母親的痛苦，好好活下去吧，堅持下去，你沒別的選擇。
這一年方成父母到a城來過年。如那在雲霧中醞釀了許久的悶雷，在方家那五十多平方的屋子裡終於炸響了。起因是一件很小的事，年後第二個星期天，公公有事先回去了。路水蓮看看陽台上的東西太亂了，而且女兒房裡有些冬天的物品也要收起來。「方成，我們把房裡的東西收拾一下吧。」
「好，難得你一回大願心。我給你打下手吧。」陽台上的東西很快清得井井有條，方母看到他們搬出搬進，忍不住過來看熱鬧，「我來給你們幫忙吧。」
「不用，沒什麼事，您歇著吧。」路水蓮現她給方成買的墊腰的哈巴狗被放在了衣櫃頂上，那可是她去年送給方成的生日禮物，而且這種東西放在上面久了就會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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