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習美娟留宿
「你喜歡穿白衣服?」路水蓮好奇地問華俊輝。
「對呀。」華俊輝說,「我還喜歡穿紅衣服,想買一套紅西服穿穿,可就是買不到。」
路水蓮笑了,說:「我還從沒看見過大街上有誰穿一身紅西服呢。」
「大街上沒人穿就不可以穿了嗎?幹嘛總要穿得跟別人一樣?就不可以獨特一點個性化一點?」華俊輝很認真地看著路水蓮,回答著她的話,他也覺得和這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女人說話很有味道,她長的好看。華俊輝有點喜歡她。
不一會兒,餃子包好了。路水蓮和習美娟把它拿到煤氣灶上去燒。華俊輝則打開了牆角的電視收看新聞。路水蓮從廚房走了出來,沒事幹,便也湊過去看電視新聞。「坐。」華俊輝指著面前的沙說。路水蓮在沙上坐了下來。
「我喜歡看新聞,你呢?」華俊輝見這個他喜歡的女人走了過來,就仰著臉對她說。
「一般。」路水蓮說,「有時候看看。」
「我住在那郊區,沒電視,就只好買報紙看。」
「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看文藝方面的新聞?」
「不,不光是文藝,其它的都喜歡看。像時事新聞經濟新聞,國際國內的,只要是新聞我就喜歡。」華俊輝說,「我覺得我已經離不開新聞,哪一天要是一條新聞也沒看到,我就有與世隔絕的感覺。」
「這可能跟你寫小說有關,」路水蓮揣測。「小說是寫社會的。所以你必須對社會上生的一些事情有所瞭解。
「我也說不清。」華俊輝盯著電視說。習美娟把燒好了的餃子端上桌,仨人開始吃餃子。華俊輝從碗裡搛起一隻餃子,說:「這只肯定是我包的。」咬了一口,燙得直皺眉。「裡面都是水。」
路水蓮看著他燙得那個樣子,很可愛,很青春,她笑了。
「你包的時候肯定沒有捏攏。」習美娟說道。
仨人邊吃邊看電視。新聞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放的是電視直銷,一個穿著三點式的妖艷女人操著南方口音在叫賣價格昂貴的**器,說是只要連續試用一星期,就可使**增大多少多少。那妖艷女人現身說法,說自己原先的**很小,見了人不好意思抬頭,但自從使用了**器,就增大到現在這個樣子了。說完低下身讓大家看她的**,果然奇大。妖艷女人恬不知恥地說:「魅力無限,信心十足。」看到這,華俊輝拿過遙控器換了個台。
「現在的年輕女人很開放,」習美娟說,「竟在公開炫耀自己的**有多大。我記得我們那個時期,**大的人都不好意思直起腰來,怕被人說。」
路水蓮笑笑,說:「是啊,她們的觀點跟我們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習美娟看了一眼路水蓮說:「你可不能跟我劃成一類,你還年輕。你比我的兒子都大不了幾歲哩,嘻嘻,正是可以引的男人流口水的時候哩。我要是你這個年齡,華倫天也不會去找別的女人了。想當年,他對我的身子那時可是貪吃的很哩。」
路水蓮說:「還年輕哩,我兒子都馬上快讀書了。」
習美娟說:「可你畢竟只有二十幾歲呀。」
路水蓮說:「可我的心已經老了,跟不上這個潮流了。要不我怎麼會跟你成為朋友呢。」
習美娟說:「這樣說來倒是我影響了你。我害了你。」
路水蓮靜靜的說:「不。這個應該是和你沒有多少關係的。我是在小城鎮裡長大的,所以比較保守,在觀念上很難有大的革新。論思想,我純粹是屬於你這個年齡層的。」
兩人說說笑笑,倒也開心,一時間路水蓮竟忘記了自己和華倫天的事情,她覺得在和習美娟之間仍然是以前那種很好的同事朋友關係。實際上,習美娟也是這樣待她的,只是習美娟這時候並不知道他的丈夫華倫天,除了有個婚外情小妖精崔燕妍外,面前這個她看作很好女朋友的女人,也是和華倫天上過床的,華倫天日過她,並且不止一次。
路水蓮在說笑的同時,下意識的有好幾次瞥了眼華俊輝。華俊輝一本正經地看著電視,像是根本就沒注意她們在說些什麼。但她猜想他肯定在聽,他既然一本正經,就肯定在聽。這是常識。
吃完餃子路水蓮要回去。習美娟說:「別走,今晚就住這兒,陪我睡。」路水蓮在表現的像是有些為難。
見此,習美娟又說:「反正今晚華倫天又不回來,你擔心什麼呢。是不是李炳輝不准你在外面過夜?你們也沒有了夫妻生活,你不回去也礙不了他什麼事了。又不是說你不回去的話,他沒得日的,著急。」
路水蓮有些傷感,她說:「他管不了我了。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了那樣的日搗事情。」
習美娟說:「這就行了呀,又沒人管你,還怕什麼呢。再說又是住我這兒,我是個女人,能有什麼危險呢。呵呵,難道還怕我日了你不成?」
路水蓮又些不好意思,低著頭說:「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習美娟緊跟著:「那你是不肯住下來嘍?」
這句話就問的很讓路水蓮進退兩難了,路水蓮只好說:「好吧,我不走了,就住這兒。」
習美娟高興地說:「呵呵,那這就對了。我們晚上可以好好聊聊的。」習美娟叫路水蓮先去洗澡,路水蓮說:「不急,我先看會兒電視。
路水蓮和華俊輝坐在同一張沙上看電視,習美娟則坐在一張單人沙上。看了一會兒電視,習美娟像是想起了什麼,她站起身,說:「我去燙幾件衣服。」說完走進了房間。客廳裡便只剩下路水蓮與華俊輝兩人。
「哎,」路水蓮親熱的喊華俊輝,「你不過去了?」語氣中透著甜蜜。
華俊輝看了一眼這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漂亮女人,心裡有根弦被撩撥的一動,他點了點頭,說:「嗯。」
「那你今晚不是寫不成了嗎?」路水蓮繼續。她確實很喜歡和這個帥氣的小伙子說點什麼。
「今晚不寫了,休息。」華俊輝笑了笑。
華俊輝躺在沙上,蹺起大腿,一雙眼睛緊盯著電視。路水蓮雙手放在兩腿間,放在她很能迷人的那塊兒地方,端坐著,看著他,他卻不看她。
你能告訴我你正在寫的長篇叫什麼名字嗎?」路水蓮又問。
「求愛。」華俊輝簡單的說。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敢和這個很漂亮很有女人味道的母親的朋友對視。
「是寫的愛情題材?」
「不光是愛情,還寫了其它一些東西。」華俊輝總算鼓起勇氣看了眼路水蓮。很美。
「你可能把求愛簡單理解成尋求愛情了,其實求愛的含義比這廣泛得多。你可以想像成一個孤單的行人,走在廣袤的渺無人煙的荒涼地帶,很餓很累,這時他望著低沉的天空,內心出了愛的呼喚。你能說他只是想尋求愛情嗎?」
路水蓮眨巴著眼,一臉茫然。這些對於她來說,有點深奧,不可理解。她覺得這個小伙子要比他父親還要有層次感。他父親就是一頭老公牛,一頭情的老公牛,一見她的面就想著日。當然,不光是她,肯定還有崔燕妍那個小浪蹄子,他也沒少日的。路水蓮心裡清楚的很。
「那裡面是不是寫了一些很新很前衛的東西?」路水蓮又問。
「不,我討厭那些所謂新潮或是前衛的東西。」華俊輝說,「比較而言,我喜歡有歷史感的沉重的有份量的東西。我不可能寫時尚小說。應該說我的審美是古典的,我喜歡從生活出,從歷史出,喜歡向縱深處挖掘。」
聽完他的話,路水蓮愣了愣神,笑了。沒想到他還喜歡談論歷史。他把一頭黑染成一頭黃毛,站遠一點看,還以為是個老外。這一前衛的行為本身就與他看重古典美的心理不無矛盾。看來單從外表看不出一個人的內心世界。不過路水蓮倒覺出與他有一些共同點,她說:「我贊成你的觀點,那些時尚的新潮的東西大多是要遭到淘汰的。」
華俊輝說:「是的。」兩人一時無話,各揣著心事,繼續看電視。
習美娟燙好衣服走了出來,沖路水蓮說:「你還沒洗澡是嗎?」
路水蓮說:「我不急,你先洗。」
習美娟推讓:「你先洗。今晚你是我的客人,你是來陪我的哩。」
路水蓮於是走進衛生間洗澡。等她從衛生間洗好澡走出來,看見華俊輝已不在客廳了,像是呆在房裡看書,心裡就有些茫然。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路水蓮跟習美娟說。
路水蓮也不再看電視,她走進習美娟的房間,想找本書或報紙看看。但只找到一本舊得黃的關於烹飪的書,便無聊地翻看著。好一會兒之後,習美娟才從衛生間走了過來,洗的渾身上下透著沐浴後的香氣,一時間看上去倒也是有幾分迷人。路水蓮就與她玩笑說:「習姐,你沒老哩。你這個樣子就很迷人哩。我要是個男人,現在就想要了你哩。」
習美娟就看著她笑,路水蓮的話在她聽來也是很受用的,有哪個女人聽見別人誇自己年輕不心裡高興呢?她沖路水蓮回話:「去!,儘是拿我開心哩!自己的丈夫都跑到別的女人床上去了,誰還願意跟我睡呢?倒是你,正是**騷的年紀哩。看你在床上這個樣子,倒是又很多男人願意日的,我要是男人我就願意日。你怎麼不看電視?」
「華俊輝在看書。」路水蓮說,「看電視會影響他的。」
兩人坐在床上,路水蓮指著烹飪書說:「這裡面的菜名堂挺多。」
習美娟說:「是啊,我當初就是照著這本書學的,只是學得不多,僅學會了幾道菜。」
「怪不了你炒的菜這麼好吃了。」路水蓮奉承道。
路水蓮打了個呵欠。習美娟說:「你要睡了是嗎?」
路水蓮說:「等一會兒,現在就上床睡覺還早了點。平時在家我也是睡的很晚的。一個人睡不著。」
習美娟忽然想起了什麼,說:「你還沒打電話給李炳輝是嗎?快去打一個,告訴他你不回家了,免得他在家著急。他對你還是會有擔心的。」
「不,我不打。」路水蓮說。
「怎麼啦?」習美娟不解。「要不他會擔心你出了什麼事的。」
路水蓮不作聲。
習美娟拎起話筒,說:「那我來給你打。」
路水蓮連忙攔住她,說:「他已經不住在家裡了。」
「你們吵架了?」
「不,」路水蓮說,「還不止這麼回事。」說完咬住了下嘴唇。提起李炳輝她就感到心裡難受,不是他,不是有這樣一個不幸的家庭,她也不會被華倫天日到手的,她還是個單純而又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