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幕雪十指緊扣,嘴裡輕念著咒語,突然十指分開,嬌喝一聲:「破……」一股正氣突然從中年男子體內發出來,「啊」的一聲,中年男子的身體倒下了,從他的身體裡面,惡靈四分五裂似的彈了出來,然後再結合成一個人形,腳不照地的漂浮在半空中。體形跟那倒下的中年男子差不多。
惡靈怒聲問道:「你使的什麼法術,我明明已經跟他合二為一了,怎麼還會被彈出來?」
高幕雪冷笑道:「這是要你命的法術,你準備受死吧。」
我看得明白,剛才高幕雪就是利用血的力量。惡靈本身就是污穢的力量,剛才高幕雪的血並不是對他沒有用,而是幕雪沒有施展法術。等惡靈用舌頭舔那血的時候,血已經進入了他的身體內部。剛才幕雪發動法術,利用血聖潔的力量,把惡靈給逼了出來。
惡靈突然消失不見,高幕雪為了防止惡靈逃跑,忙畫了一道符印到門上,封印了房中的出路。突然,緊閉的房中,窗簾無風自動,陰風陣陣,燈光也一閃一閃的。
這是鬼嚇人慣用的技量,對我們而言,根本是在浪費表情,想嚇我們兩個,門都沒有。高幕雪為了防止惡靈附到我身上,忙從口袋中拿出一道符貼到我身上,警惕的看這四周。
惡靈隱身了躲在角落裡,打算找機會來個突然襲擊,見我身上貼著一道符站的離他又最近,打算從我下手,解決一個是一個,這麼一道小小的符還是不放在眼裡的。幕雪並沒有注意到我這邊,這符能讓惡靈不敢上我身。
惡靈見我慢慢向牆角靠進,見機會來了,猛向我撲來。我心中暗暗冷笑,早就發現你躲在這裡了,高幕雪道行不夠,看不到你,難道我還看不到你嗎?我是故意引你出來的,想不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真是廁所裡點燈,找屎。
惡靈本以為一下子就可以把這個符咒給化解掉,迅速的上我身,這樣就好對付高幕雪了。可是他太低估我了,這最厲害的不是高幕雪,而是我。在惡靈快要到我身上時,我不經意的讓開,把貼在身上的符向惡靈身上貼去,我知道這符治不了這惡靈。從手重發出一股靈力傳到符咒上面,一下子貼在了惡靈的身上。
惡靈開始一驚訝,想不到我會讓開。接著看到我把符咒往他身上貼過來,心中暗笑,這東西對我沒用,這次可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當我符貼到了惡靈身上,惡靈才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了。身體一下子就動不了了,並且身上如同被雷擊一樣的痛。
自然我不能在高幕雪面前不能自己收了這惡鬼,立即轉身貼著惡鬼站著,然後發出痛苦的叫聲:「啊。」惡靈早已被我加強的符咒定在那現出了真身。這惡靈的本來面目還真是噁心,兩眼如銅鈴鼓了出來,皮膚又皺又黑,就像一層疙瘩一樣,嘴巴還特別的大。唯一看得下去的就是那一個小拇指大的紅得發亮的紅痣。
高幕雪聽到叫聲,忙回頭看到惡靈跟我貼在一起,以為惡靈要強行上我身,忙提起靈氣,一掌向惡靈拍去,一掌打在惡靈肩膀上,惡靈立即被她打飛。高幕雪忙用手指上的血在手掌心畫了一個天靈滅鬼符。因為高幕雪在他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這惡靈比一般惡靈要強上很多,後來仔細一看居然是來自地獄的惡修羅。這種鬼以吸食人的靈魂為樂,頭上的痣越紅,表示吸食的靈魂越多。惡靈頭上的紅痣已經紅的快發紫了,如果再成長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到時候以自己的能力,也難滅掉他了。現在只有用本身的靈力以血畫符咒,才能滅的了他。
「天地正氣,乾坤借法,邪靈鬼怪,純陽真火,滅。」高幕雪以最快的身法來到惡靈身邊,一掌就拍向惡靈的頭頂。
惡靈本來就已經動不了了,只能任憑那一掌打在頭頂。一股如同岩漿般的熱量從頭頂直傳下來,頓時身體如同在烈火中燒烤一樣,開始全身冒煙。想動卻動不了,貼在身上的符還在,只能任憑那身體熱、痛得死去活來。由於身體上發出的熱量太高,貼在身上的符咒迅速的被燃燒掉。可是惡靈已經再也沒有能力去反抗,痛苦的在地上掙扎,慘叫著。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被發自身體裡面的純陽之火淨化掉。
最後,房中只剩下那一股清煙,惡靈再也不復存在了。高幕雪吐了口氣,整個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往地上坐去。還好我眼急手快,一把扶住她,只見她臉色發白,全身無力,我忙道:「幕雪,怎麼了?我去找醫生。」
高幕雪有氣無力的拉搖了搖頭道:「不礙事,只是靈力使用過度,身體有點虛脫而已,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復了。」
我抱起她道:「那我抱你到那邊的病床上休息一下。」
高幕雪身體虛脫的已經沒多少力氣說話,輕恩了一聲。我把幕雪抱到冰床上,然後脫掉她的鞋子,讓她躺到床上。
我站在她旁邊靜靜的守侯著,想不到她為了救一個人居然可以捨棄自己的生命,要知道使用獻血作為法術道具,很容易損傷身體的真元,也就是說,會折壽。我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中年漢子,他的靈魂已經失去了一魂三魄,想必都是被那惡修羅給吃了。等兩天他再醒過來,肯定不能如常人一樣了,要麼就是耳朵聽不見,要麼就是突然暈倒,要麼就是夜夜噩夢……
我看著休息中的高幕雪,真美,就像是那沉睡中的睡公主,等待著她的王子把她吻醒,我不由有些癡了。
高幕雪躺下後,一直以玄門心法讓自己恢復。過了一會,感覺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睜開眼睛見我癡呆著看著她,對於這種眼光可能早已習以為常了。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坐了起來,冷冷的「哼」了一聲。
我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失態,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休息的樣子看起來又點像一個動物?」
高幕雪一楞,同時也一驚:「什麼動物?」
我試探著道:「狐狸。」高幕雪聽了這話眼中突然有一絲警惕閃過,我知道我說到了她的忌諱,忙接著很自然的道:「因為只有傳說中的狐狸精才有你這麼漂亮,不過看起來又感覺不是,平常都那麼冷冰冰的。」我想也只有我敢對她說這些話了。
高幕雪這才心中暗鬆一口氣,如果被我發現自己的元神是狐狸精,那麼就立即打暈我,抹去我在這的所有記憶。可是心中並不想這樣,畢竟人才難尋。心中釋然,但表面還是面無表情的道:「以後與許再說這些話。去把那個地上的人抱到那病床上去,然後按鈴叫下面的人把他抬走。」
我點點頭道:「好。」這是我見過最複雜的女人,心裡在想什麼我根本看不出來。
按鈴通知了下面的醫生後,很快就有幾個醫生推著車子走了過來。高幕雪對進來的一個醫生道:「這個病人大概等兩天就會醒了,但是醒來以後會有一些症狀,比喻突然暈倒什麼之類的……」
那醫生道:「好,我知道了。」接著對身邊同來的幾個醫生道:「我們走吧。」
他們走後,高幕雪感覺還是需要回去休息一下,對我道:「現在也該是下班時間了,走吧。」我道:「好吧,但你現在這樣能自己回去嗎?還是我送你吧。」
高幕雪憂慮了一下道:「走吧。」既然等兩天我也要過去的,今天一起過去也無所謂。
走出醫院,攔住一輛的士,一起坐在車的後面那排座位,幕雪沒有說話,看她那麼冷冷的樣子,我也沒插口說話。幕雪坐在車上心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平時自己可是從來不帶人和自己一起回去的,可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對於一個剛認識沒幾天的陌生人,不斷幫他找到了工作,還教他道法,連平時不願意人送自己回家的性格,也改變了,對他的要求總是感覺無法拒絕。不由轉過頭來看了看我,希望能找出什麼原因。我對她笑了笑,幕雪看了我老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來。
高幕雪的家剛好住在離我租房子不遠的地方,這裡是一片高級公寓。到了門衛那下了車,我給了的士費,我剛要說我可不可以到她家裡面看看,幕雪也同時開口說話。我不由尷尬的一笑道:「你先說吧。」
高幕雪道:「送到這可以了,你回去吧,房子的事情我明天會跟管理員說的。」
既然高幕雪這樣說了,我也不好意思要求進去看看,也許有什麼不方便也說不定,畢竟她也是個女人。我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拜拜。」
「拜拜。」由於離我的家不是很遠,我就乾脆走回去算了。但我沒有注意到,高幕雪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的背影,心中也充滿了疑惑與不解,為什麼剛才會突然拒絕他進自己家呢?為什麼話說出來會有些後悔呢?修道之人首先就得弄明白自己的心,自己在想什麼,自己的一切感受,固而對這些心裡的感受特別敏感。看這遠去的我,感覺就像是那麼一個迷,怎麼抓也抓不到。
……
回到家裡面,打開email,裡面有一封新的郵件,為了保密,郵件上面的內容都要跳著字看,郵件的意思是說:「雨盡已到,日本問題,盡快解決。靈界動亂,望以查探,解決。」
關閉了郵箱,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雨盡來的電話:「喂,雨盡,你現在到那了?」
雨盡道:「我已經到上海了,那見面。」
我道:「x區,x超市第二層。」接著我就掛了電話,因為電話這東西很容易被切聽到,所以通話時間不能過久,不然很容易追查到地址。
我急忙的換了身衣服,來到約定的地點,過了一會,感覺有一股淡淡的靈氣向我這邊靠近,我知道是雨盡到了。向四周看去,雨盡正坐著電梯往二樓上來,我迎了上去。雨盡看到我顯然很高興,飛快的向我跑過來。我向周圍看了看,發覺沒有人跟蹤,才笑著走到雨盡旁邊接過她手中的包道:「先去我家,什麼事情到了家裡面再說。」
雨盡幹這一行也幹了這麼幾年了,該注意的事情也明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定要保密。點了點頭道:「好。」
……
「怎麼樣,最近都在忙什麼?」我笑著對雨盡問道。人生的四大喜事,有一件就是他鄉欲故知。雨盡雖然算不上什麼故知,但是相處了進一兩個月。在這個圈圈裡面,我最熟悉的就是她了。
雨盡坐到沙發上捶了捶腿道:「你知道這些我不能說的,你還問,先說這次找我來到底是什麼任務吧。」
看雨盡這麼正經,我也不好開玩笑,這麼久沒見反而感覺有些生疏了,我道:「有些事情上面應該跟你說,但是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也許你也察覺到了,最近你有沒有感覺有些地方的怨氣忽然重了很多?」
雨盡點點頭道:「嗯,前兩天在北京的時候我就碰到過被惡靈附身的人,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街上的幽魂野鬼比平常多了好幾倍,還有那些找替身的冤死鬼好像也跑了出來。」
我歎了口氣道:「現在上人有人亂,妖有妖亂,我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我現在是顧得了頭,顧不了尾。我想把日本的事情教給你來處理,而我就查靈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