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無光,昏暗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淡淡的霧氣飄蕩在城中,給高大雄偉的拜陽城披上一層神秘的外紗。
白天美麗的建築在夜晚中卻猶如惡魔的利牙般犬牙交措,看起來格外陰森恐怖。陰風側側,高聳遍佈的建築下面街道中卻有兩條黑影快速走動著,偶爾一兩聲的狗吠聲給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了一絲噬血的腥味。
黑影的速度極快,藉著建築的陰影巧妙地飛奔著,偶爾被那些巡夜的士兵看到也以為是黑暗中自己突然眼花了。漸行漸上,那些建築越發奇形怪狀,似竹筍`似圓柱,讓人不禁為設計師的想法拍案叫絕。
良久,下面城池及建築已變得渺小,藉著下面的點點微透的火燈,那些點綴的光芒猶如只只伴空起舞的螢火蟲般美麗。
越往上,黑影跑動的腳步聲越輕,甚至連呼吸都有意無意地克制起來。圍繞在城主府周圍的一些建築是拜陽城那些大小官員`護衛的住處。在這裡守衛明顯增多起來,雖不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與下面那些普通的建築相比卻有著天嚷之別,這其中更有不少高手在一旁窺視,面對步步荊棘的道路,兩道黑影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如螃蟹般藉著建築投射的黑影橫走著,尋找空隙深入進去。有時更是後退以躲閃士兵的巡視。以退為進`循序漸進,二人摸索著漸漸來到城主府外圍的圍牆邊。高達五六丈的巨牆猶如神仙居仙的宮殿般置立在雲彩上,周圍白霧纏繞,顯得仙氣騰騰,大有天大地大唯我獨尊的氣勢。
黑影互相點下頭,輕飄躍上牆上。透過昏暗的光線,只見裡面霧氣翻滾沸騰,咆哮著往他們猛滾過去,近到眼前卻又突然急縮回去。
「三弟,我先下去刺探一番。」溪孤雲說道,躍落牆下,藉著假山悄然往裡面走去。雪歌望著眼前白霧濃厚的情景,心中感到不對勁,好似眼前的景象只是虛像,並非真實般。眼見溪孤雲躍落隱落在濃霧當中,雪歌連忙躍下緊跟在溪孤雲身上摸進去。
溪孤雲對雪歌不聽指示無可奈何,說道「三弟,你怎跟過來了。」「二哥,我有一個感覺,這裡顯得很不對勁。首先不應這麼安靜才對,就算這是外圍也應有很多守衛把守才對,可是你看空蕩蕩的連一個巡夜的都沒有。」雪歌不解說道。
「也許『百劫仙君』對自己的府居很自信吧。」溪孤雲說道。雪歌想了想,感覺溪孤雲所說的也有道理,於是輕笑道「應是吧,這也不失給我們佔便宜,偷雞摸狗的機會呢。」說罷,二人沿著陰影輕盈地往內城摸索過去。
此時軒轅少所居住的小院閣樓內,鮑風`雷一劍正聚集軒轅少房間,平靜地看著軒轅少略顯急躁的表情。
「這麼久了怎還不見回來,難道出事了?」軒轅少焦慮地說道。
鮑風表情高深莫測,看向軒轅少時多出了一份欣慰的味道,說道「少領主,拜陽城城主府本就是一龍潭虎穴,以他們二人的身手進入只怕是凶多吉少。」
「是啊,少領主。先不說『百劫仙君』和『巫山老仙』兩個仙級高手,單這些年拜陽城收攬的聖級高手至少有數十位,真級以上高手更是不計其數。以姬雪歌和溪孤雲二人的淺薄身手只怕難以支撐。」雷一劍感歎道。雷一劍性格豪爽,短短兩天的相處已讓他對雪歌二人很是欣賞,內心其實並不贊成以雪歌二人為誘餌刺探城主府的舉動,只不過被大局所制對雪歌二人的堅持也是無可奈何,不過心裡卻是深深地歎息著。
軒轅少皺眉說道「如此怎生是好?鮑老,不若我們趕過去救援二弟三弟他們二人。」「少領主,請不要意氣用事。」鮑風臉色一正,勸告說道。
軒轅少來回走動幾次,終感有心無力。一方面是氏族的利益,百萬百姓的等待。另一方面是剛結拜的生死兄弟。兩方面的選擇讓他左右為難,顯然鮑風和雷一劍二人會為了氏族的利益而阻止他的救援行動,不過若枯坐在房間裡乾等卻也讓軒轅少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鮑風見狀,知曉軒轅少定是心裡難受,立安慰道「少領主,其實今晚你與他們二人結拜已是對他們二人最大的恩賜。此事若報與領主知道,只怕我們很難交差。」
氏族貴族最注重身份`地位,與一介平民交往本被視為降低身份的舉動,更何況是與他們結拜為兄弟,這件事若傳出定會讓軒轅氏族內朝野震動,也許會被視為大逆不道都說不定。而像那些江湖上的遊俠應聘進入某個城主或貴族家族,雖會得到某些尊重,但仍會被視為一介平民,偶爾的尊重只為了能從他們身上搾取某些利益。
「讓兩位叔伯為難了。」軒轅少知道鮑風所言非虛,歉意地說道。對軒轅少來說,與雪歌`溪孤雲二人結拜並不感到後悔,也不是一時的衝動做出的決定。那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的,在他心裡對雪歌和溪孤雲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很困惑,好似千年前已認識似的,有欣喜但更多的是愧疚。
也許很多年以前他們本是好朋友`好兄弟,這世的相識不過是延續上世的交情,心裡更有一種瀆罪的感覺在內。鮑風搖頭,深感婉惜,暗歎兩個前途無量的年青高手即將遺逝。
閣樓再次陷入深沉的平靜中,而城主府那邊雪歌和溪孤雲已摸索著來到內城的一小走廊旁。一路上也遇到幾處明暗哨,不過仗著漆黑的夜晚和高絕的輕功,二人有驚無險地避過去。
走廊上,五個巡夜的兵士正提著燈籠往這旁走過。可能是不認為有人會大膽的再次進入城主府搗亂,那五個士兵走得很是鬆散,更不時打著呵欠,他們的談話聲傳了過來。「老張,陸大人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那賊子膽子再大也不敢再進來送死吧。」
「誰知道?他***,那些個人在那裡抱著娘兒幹活睡覺,我們卻要在大夜晚的出來巡視。唉,這就是那些高手與我們這些普通士兵的區別,若是哪天我也成了真級以上高手,我定要一晚御十個八個漂亮的妞兒。」走在最前頭的老張咒罵幾句,說道。
「哈哈,就你那個痿樣,行嗎?你家那婆娘都讓你吃不消吧。」「哈哈~~」眾士兵哄然笑起來,卻也不敢太大聲。
那喚老張的顯然很急躁,說道「去去去,老子不行你們行嗎?想當年老子在花樓連干了八個妞。那氣勢那威風,嘖嘖,就算是現在讓我想起來也是驕傲不已呢。」
「切,好漢不提當年勇呢。誰懂得你有沒有吹牛。對了,聽說昨天那被抓的刺客是個絕世美人兒呢。」
「是啊,早上我也聽到陸大人那讚歎吞口水的聲音。***,這下又便宜陸色鬼那傢伙,慘吶!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嘍。」
「嘿,瞧瞧你們,一個個沒見過美人似的。而且你們以為陸大人有那個膽嗎?」喚老張的一副你們沒見過世面的表情,引得其他人紛紛低聲詢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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