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天熄將最後一粒棋子嵌進法陣中時,周圍乳白色的棋子猛得一亮,似翡翠般發出乳白色的光暈,晶瑩的光芒漸強烈,耀眼的光芒沖天而起,將房間照得異常明亮。
每顆棋子上似有字符慢慢呈露,隨著光芒的強烈,字跡清晰起來。複雜的符咒從棋子中慢慢飄浮,在升至一米高時忽碎裂成無數細片消散在空氣中。棋子與棋子之間有一道道細小的電流在互相流竄著,四周的能量元氣被慢慢聚集,流轉於各棋子之間。
「你們三人站在陣中切不可隨意走動,擾亂了能量的聚集可能會引起恐怖的後果呢。」海天熄站在陣外,警告道。雪歌心急,怕海天熄有閃失,慌聲說道「師叔祖,為什麼我們不一起走?」
海天熄搖搖頭,說道「不,向天雄說的對,我身上流有海天氏族的血脈,現雖無心過問世間事,但有些事卻是不能不去面對。放心吧,那群小鬼頭傷害不了我的,我很快就會跟你們匯合。雪侄兒可還有兩個考驗沒通過呢。」
在門外,海天熄順手啟動外圍的『斗移星陣』,卻見一道透明上面有無數閃亮光點的氣罩應聲而起,將幾間房間整個籠罩起來,緊接著濃厚的霧氣瀰漫開來,將它遮得嚴嚴實實。
「『斗移星陣』再加上『迷蹤法陣』,嗯,等向小鬼頭破解進去時,三人早被傳送走了吧。呵呵~~,該來的總是要來,也許這是將是我最後一次去見她吧。也罷,今生的最後一次,一切都該有個瞭解才是。」海天熄喃喃自語幾聲,舉起還顯溫和的茶杯一欽而盡。
砰轟~房頂的透明護罩應聲而碎,漫天箭雨從天而降,卻在離海天熄頭頂兩尺左右時自動偏離方向,射向其他地方。因此當地上佈滿箭矢時,海天熄所坐的石桌石椅卻是絲毫無損。
『轟隆』緊接著圍牆轟然倒塌,向天雄所率領的『海龍團』蜂擁而入,將海天熄團團圍住。向天雄從騎兵中走出來,見到海天熄時滿臉驚異,雙手拱起恭敬地說道「迫不得已而為之,還請海大人莫見怪。」
「呵呵,你心忠氏族,何罪之有。」海天熄笑著說道,神情自然。
海天熄深不可測的神情讓向天雄迷惑,向天雄只再猜不著海天熄的心思,不過將海天熄請回去主持大局的心思卻絲毫不曾動搖,單膝跪地聲淚俱下地說道「大人,氏族已到生死存亡的危機時刻,還請大人看在本族的份上,以氏族為重啊。」
海天熄微笑著,說道「好吧,我也想回去看看大哥留下的孫兒呢,聽傳聞老二挺受民間百姓的愛戴。」
向天雄聞言心中大喜,不過仍不敢表現出力挺二少主的樣子,平靜地說道「二少主寬厚仁慈,一心為民著想。只不過長幼有序,祖宗的遺訓卻是不可破壞。」
海天熄如夜空星雲般黑漆的眼睛含有深意地看了向天雄一眼,這一眼讓向天雄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心中對海天熄的神秘莫測更感恐懼,不過多年的行軍生涯讓他的意志非常堅定。因此儘管面對著仙級高手,仍勇敢直視著海天熄的雙眼,毫不退縮。
只一眨眼的時間,卻讓向天雄似渡過一年似的,渾身冷汗遍佈,差點虛脫。海天涯笑了起來,說道「時間不多,我們快點趕路吧。哦,對了,老夫人的身體還好吧。」
向天雄牽著馬緊跟在海天熄身後,恭敬說道「老夫人身體安好,只不過常常惦記著年青時的事,特別是對大人你,老……老夫人似乎很內疚。」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重要的是如何面對現在,面對未來。」海天熄踏上一匹馬奔馳而出。黑壓壓一片如烏雲壓頂般騎兵流緊跟在後。臨行前,向天雄對身邊的一個軍士使了個眼色,那軍士會意帶著自己的人馬靜靜地停留在原地。
不一會兒,數千騎兵走得乾乾淨淨。小院裡,數百騎兵靜靜地等待著那軍士的命令。只見軍士從眾騎兵的臉上掃過,冷冷地說道「剷平這裡,將裡面的人抓起來。記住,不過把人弄死了。」
「是!」數百騎士齊聲承諾應道。長槍呼啦猛刺而出,砰砰,陣前的『斗轉星陣』護罩詭異地扭曲著,一疊疊旋轉的星團劇烈轉動,發出吱吱的響起。
房間內,耀眼的白光如太陽般刺眼,迫使雪歌三人閉上眼睛等待著法陣的啟動。嘩嘩流動的電流聲勢大震,如手指般粗細的電流在房間裡流竄,以颶風掃落葉之勢,將裡面的東西掃得七零八落。
「一定是那些人攻進來了。」聽到房外響起的頻繁敲門聲,玉露怒氣沖沖地說道。
繡嫣最關心的是她師傅海天熄,失聲說道「師傅,他……難道……」聲音中已帶有哭音。
雪歌搖搖頭,說道「那些『海龍團』的成員我也曾跟他們交過手,實力雖然不錯,但確不可能威脅到師叔祖。師叔祖可是位列華夏八仙之一,哪有那麼容易受傷的。他的本意應是怕我們無法順利逃脫,才畫了個傳送陣。師叔祖應早已走掉了。」
「哼,可怕伯伯既然丟下我們一個人逃走了。」玉露不滿地嘟嘴道,可愛的表情把憂心的繡嫣給惹笑起來,臉上的擔心也一掃而空。
強勁的風力襲吹著,繞著房間慢慢旋轉起來。雪歌三人緊擁在一起,以防大風將自己吹走。轟轟,遠遠的似有打雷聲,旋轉的風力忽咆哮地狂捲起來。閃動著耀眼的棋子詭異地飄浮起來,跟隨著旋風的轉動也旋轉著。
轟,轟,轟~~連續的幾聲巨響,狂捲的風勢連同法陣內的雪歌三人忽消失無蹤。砰,正好外面的『海龍團』成員破壞掉『斗轉星陣』推門而入,卻見一道比太陽刺眼十倍的白光曝射而出,走在最前的幾名騎士立撫著眼睛痛哼起來。
後面的騎兵慌忙躲避,待白光漸漸散去後,才在軍士的帶領下慢慢*近,房間裡除了一片狼籍的床板木椅外,只有十幾粒眨著白光的白棋胡亂散立四周。望著空蕩蕩的房間,那軍士歎口氣說道「太遲了一步,回去吧。將受傷的兄弟一起帶走。」
「隊人,這幾名兄弟眼……眼睛都……都瞎了。」一名騎兵艱難地說道。『海龍團』的成員都知道,一個已無任何價值的士兵是毫無用處的,特別是這群從無數生死邊緣中爬過來的成員,更是意味著將面臨死亡。
聽到那名騎兵的話,軍士的臉變得非常難看,走過去一手拉開其中一名受傷的騎兵,卻見此人雙眼已盈滿鮮血,正順著撫臉的指間徐徐滴落,顯然一雙眼睛已瞎掉。軍士咬牙連續拔開數人的人,結果卻全是一樣。
「嗚嗚,我看不見了。我……我不想死啊!誰救救我,隊長,我……我不想死啊!放過我吧。」受傷的騎兵中有一年紀尚輕的騎兵痛哭起來,伸出沾滿鮮血的手顫抖著想尋求答應。
稍稍遲疑了一下,那軍士做出殺的手勢後,背著身不想面對。對於軍士的決定其他騎兵們沒有任何反對的怨言,在幾聲慘哼聲中,那幾名眼瞎的騎兵已倒在血泊中,每人身上至少有五六在血洞在撲哧著冒著血泡。聽著手下無力的慘叫,軍士的臉色閃過一絲痛苦,瞬間又回復成冷酷的模樣,說道「走吧,回去向大人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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