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呼呼往耳邊呼嘯,腳下密集的房屋如飛倒退,三道人影飛奔追逐著。
雪歌和溪孤雲硬是往那些繁密彎曲的小巷小道裡鑽,靈活的身影如滑溜的泥鰍。有時人出現在街頭時,卻沒過兩分鐘又突然在街尾出現。如此反覆跑動亂鑽,也給雪歌二人躲過了好幾次圍堵。
高大軍尉的實力極強,如閃電般的身法常追至只離雪歌他們幾丈遠而已,不過被雪歌二人仗著複雜的地形前鑽後繞又給跑遠了。這種情況讓高大軍尉氣得直跳腳,震怒的吼叫聲傳出幾里遠。
良久,後面的追兵已漸漸被雪歌二人給拋下,只餘高大軍尉一人窮追不捨。咒罵聲從高大軍尉的嘴裡傳出來,這也難怪『海龍團』一向百戰百勝`無一敗績,今個兒卻被幾個小毛頭殺了幾十人,這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氣。況且在他們身上有高大軍尉垂涎以久的神器和無上法訣,怎可能讓雪歌二人輕易逃脫。
「小鬼頭,今天不將你倆的命拿下,老子發誓一年內決不去妓院,就算是老母雞都不去碰一下。」高大軍尉吼嘯著,腳步連蹬如騰雲駕霧般瞬息間拉近了近丈的距離。
雪歌二人雖有『碧玉丸』暫時緩解內傷,但又運用內力如此之久,早已是強駑之末,二人只不過在硬撐而已,眼見那軍尉不氣妥直追著他們,心中早已是焦急萬分。
此時聽見高大軍尉的叫囂聲,雪歌扭頭看了一眼,不冷不熱的話語傳入後面,「軍爺,可不要拿男人的驕傲做賭注。聽說,是聽民間小道八卦消息的,這男人啊一久沒振下雄風,那以後可就永遠也爬不起來了。」
「想像下你這樣高大雄偉的身軀面對如花似玉的美人**時,卻是只能看不能用。那是多麼令人叫屈的一幅畫面,可憐吶!要是我啊,決不會打這種賭的,最起碼賭注不能是對自己重要的東西,如賭些阿貓阿狗還是可以一試的。」
高大軍尉腳下一踉差點從屋沿上掉下來,氣得鼻子都歪了,怒吼起來道「我……我『噬血聖尊』向天雄在此發誓,今天……今天不把你個小鬼的鳥蛋給割下來,誓不為人。」
「那也要先追上我們才行啊!老頭兒人果然老了,追了這麼久。連我們一根毫毛都沒打著。」雪歌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道。
溪孤雲臉上肌肉激烈扯動,強忍著笑意說道「原來是聖級高手,難道內力那麼強,我連一招都接不下來。呵呵,雪兄弟,你可把他給惹急了。」「這傢伙的實力太恐怖,我們倆又受了內傷。如不讓他心浮氣燥,我們永遠也甩不掉。今天也許真的要交待在這裡了。」雪歌說道。
三人不再對諷,一方全力逃跑,一方埋頭苦追。這麼久的時間一直強壓住傷勢的雪歌和溪孤雲漸漸已支持不住,內腑如萬千隻針在穿梭似的,疼痛難忍。腳下飛奔的速度雖不變,卻也堅持不了幾分鐘。
反觀高大軍尉向天雄,畢竟是聖級高手,意志非常堅定。剛受到雪歌刺激時的那副怒髮衝冠的樣子早已消失不見,冷靜下來的向天雄渾身散發著陰森噬人的詭異氣息。陰沉的目光發出駭人的寒光,緊盯著雪歌的後背。
一前一後三道人影急速前行,在經過一連串的瓦角浮簷時,向天雄腳下猛然用力,連蹬數下。高大的身軀如蒼鷹捕兔,從天如飛而至,連躍幾次距離雪歌他們已只剩三丈左右的距離。如此近的距離讓雪歌二人大驚,顧不得緩解受傷的身體,連連發勁,卻再也拋不開雙方的距離。
「呼呼~雪歌兄弟。再這樣下去,我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的。」溪孤雲胸膛激烈起伏,累兮兮地說道。
雪歌也是渾身冒汗,說道「走一步算一步。加把勁,距離城外也不遠了。」
「不,這樣下去太危險了。我有個辦法,也許……呃,至少能讓我們中有一個活著離開『海天都城』。」溪孤雲說道。雪歌不信,說道「溪大哥,不要再說將你留下來之類的話,也不要說那麼英雄是踩著別人的肩一步一步爬上來之類的偽邏輯。我只知道我不會見死不救,拋下你一個人逃走的。」
「當然,我已相當瞭解你的性格。我是真的想到一個好辦法的,也許我們兩人都能逃過這一劫難也說不定。」溪孤雲肯定地說道。
如遮天烏雲中洩露的一縷陽光,暖照人間般。雪歌興雷地說道「是什麼好辦法?他***,被那野蠻人追得連褲子都快要掉了。」「呵呵,很簡單。只要我們分開跑,向天雄就只能挑選一個人追了。那時候至少可保一個人活著離開。」溪孤雲說道。
雪歌表情複雜,心裡明白『噬血聖尊』向天雄如此窮追不捨是為了溪孤雲手中的斬龍刀,如兩人分開跑。那向天雄必定追逐溪孤雲,而憑他如此受傷的實力,與向天雄打鬥簡直是以卵擊石`雞蛋碰石頭。
溪孤雲不容雪歌細想,急聲說道「事不宜遲,再猶豫下去我們倆都得完蛋。放心吧,如活著半個月後在『拜陽城』匯合。」
雪歌咬牙,忽扭頭大聲說道「向老鬼,知道我手中不起眼的木棍是什麼兵器嗎?是神器木阿神劍,而且我身上還有非凡老人所創的劍譜,想要得到的就來追我吧。」說完,朝右側方向飛射奔去。
見二人分開逃跑,向天雄心裡左右為難了一下,不過再聽到房下面喧鬧的戰馬上後,心頭一寬暗道「臭小子,敢情是想騙我追你。嘿,老子偏不上你的當。」細思著,拋下雪歌往溪孤雲奔走的方向狂追過去。
飛奔了良久,雪歌扭頭果見向天雄並沒有追來,心裡一陣擔心,暗自祈禱溪孤雲能化險為安。正想往回跑,房下卻突響起震天的馬蹄聲。颼颼~~漫天的箭矢如飛射來,把雪歌嚇了一跳,扭頭往窄小幽深的小巷跑去。
小道七拐八彎,左橫右插。那些馬蹄聲卻是陰魂不散,緊跟在雪歌後面。任由雪歌如何逃竄都甩不掉那可惡的尾巴,一支支箭矢嗡叫刺耳聲讓雪歌不敢停下來一步,沒命地往前邊飛竄進去。
前往幽深的小巷裡忽傳出讓雪歌倍感不安的氣息,就似一頭遠古妖魔蟄伏著般,強大恐怖的氣息讓雪歌進退不得。前有危險,後有追兵。雪歌不知該不該往前衝過去。
馬蹄聲越來越近,追兵已近在身後。雪歌本想從旁繞過,不過這股氣息卻對他有一種難以言逾的吸引力,甚至感覺到只要戰勝裡面的東西,他就能大搖大擺地走出海天都城。
雪歌低頭望了下懷裡的白狐玉露,小狐狸自從吞了內丹後整天暈暈沉沉的,這幾天更是呼呼大睡起來。此時的玉露似乎也感覺得這種凶厲恐怖的氣息,小小的身子挪了挪,秀尖的鼻子聞了聞,抖動了幾下耳朵,雙眼卻仍緊閉著。
雪歌失笑,還以玉露要醒過來了。卻原來是翻身舒暢身體,找個更好的位置睡覺。
拐彎處無數騎著青馬獸的『海龍團』戰士狂奔而至,雪歌心頭一狠往那漆暗的小巷衝進去。無論是生是死,總該要去面對的。
太陽光似被遮住,無法照耀到那幽深的小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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