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鏡心中雪歌不僅相貌長得像他父親,甚至連性格都非常相像,對於認定的事一樣的固執,像飛蛾撲火般明知危險也會義無反顧地衝過去。雪歌緊抿著嘴剛毅毫不妥協的神情讓水鏡感概萬千,這是何等相似的眼神,爍亮閃閃生輝,充滿戰勝一切坎坷困難的自信,暗自長歎中,水鏡鬆開手。
雪歌不發一言,看向水月的目光充滿不屈,緩步往水月走出,越走越快眨眼間化成一串演示動作的殘影纏著水月繞圈。雪歌明白水月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正面攻過去只有死路一條,唯今之計只有出其不意攻擊死角才有致勝的可能。
水月臉若冰霜,殺氣騰騰,與她在山風吹撫中婀娜多姿,飄飄欲飛的美麗身姿形成強烈的反差,陰森說道「哼,就讓本宮見識下你學到的『飄渺七劍式』威力如何。」說完,只見水月手拿一翻,一把尺長精緻彎刀出現在手裡,刀身光滑如鏡,寒氣升騰,刀柄鑲滿漂亮華麗的寶石。
「玲瓏刀?神兵譜上排名第六的玲瓏刀。」水鏡大驚失色,心裡的擔憂又增了一分,暗自加快調息,以防小歌不敵後自己可以多拖延一些時間讓小歌離開。
水月不經意的翻手拿刀動作讓雪歌看到了一絲進攻的空隙,木阿神劍以不可思義的角度從下而上挑刺水月腋下。鏘!電石火光中,木阿神劍刺在玲瓏刀面上,發出叮噹交擊聲。雪歌一觸即走,身化千百遊走於水月四周狂舞,出其不意地出劍。
水月手中玲瓏刀神出鬼沒,左右抵擋,每一刀都能準確截住雪歌刺來的木阿劍,說道「除了內力不足外,這招『流雲遮日』倒使得有模有樣,可惜出劍速度太慢了點,每一劍的動作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雪歌不敢糾纏太久,虛招一晃趁勢躍開,專注地盯著水月,握劍的右掌心滿是汗水。這女人實力太強了,除了水鏡師傅外他還沒見過有誰能夠如此輕鬆擋下『流雲遮日』。這一方面與雪歌內力有限無法發揮劍式的全部威力有關;另一方面雪歌並不知道水月也領悟了『飄渺七式』的前五式,雖然無法像水鏡那樣運用自如,劍心合一,但那把玲瓏刀足以彌補缺憾。
水鏡焦急的神態寫在臉上,苦於正在調息的關鍵時刻無法用言語提醒雪歌。
水月沒有趁勢反擊,輕聲笑起來,譏笑聲如萬年冰川裂開一道口子沒有任何溫度,反而讓人如入冰窟中冷風刺骨,「什麼了?才一招就膽怯了。如果你不過來我可要過去了。」
「怕!笑話,我雪歌生來就沒怕過。」雪歌傲氣沖天,膽色十足地說道「倒是你,不要以為憑一把裝飾刀就能擋住木阿神劍的無上劍鋒。」
水月像是在逗弄寵物般,繼續說道「那麼我要過去了,小心哦!玲瓏刀很久沒品嚐過人血的味道了,想必饞的緊。而且還是那人的兒子,有著直接的血緣關係,如此滾燙的鮮血拋灑出來,也讓我期待啊!」「這老太婆心裡似乎有些扭曲。」水月的話讓雪歌暗自擦了把冷汗,嘀咕著。
水月蓮步輕移,身上薄紗隨風飄蕩,香肩耦臂,柳腰搖晃,雪白的大腿忽隱忽現,凸凹有致的嬌軀性感至極,盡顯女媧大神捏造完美人類傑作,似存心要折磨雪歌的意志力,伴隨她每走一步,緊逼而來的壓迫力就增強一分。
雪歌全身青筋怒漲,咬牙苦撐著。水月雖然比雪歌大一輩,修煉和保養的關係不但讓她看起來仍像二八少女,舉足投手間盡顯無限嬌艷風情。雪歌正值少年血氣方剛,如不是意志力堅定,水月的動作早讓他失控,饒是如此也讓他心癢難耐,連忙閉上眼睛不敢再看。除此之外,水月緊迫過來的壓力也讓雪歌不敢分心,可以說是痛苦並快樂著。
「嘻嘻,你似乎忍得很辛苦。放心吧,我不會一下子殺了你,我會慢慢地把你折磨死的。一刀一刀把你的肉割下來喂妖獸如何?」水月嬌笑道,說出的話卻冷酷凶殘無比。
「妖女,去死吧。」雪歌怒喝一聲,氣勢高漲,劍走北斗七星位,凝聚成七道劍氣呼嘯射向正前方,劍氣尖銳強勁,飛出老遠才消失,余聲仍殘留在雪歌耳邊。
波蕩的內力還沒回復,雪歌耳邊忽響起水月輕脆的譏諷聲「『旋璣七星』,可惜閉著眼睛是打不到人的。」
旖旎迷人的喃語聲讓雪歌打顫,瞪大眼轉身後退。目光所見,漫天刀花如雨後春筍般冒出,綻放著駭人的寒意。『這是飄渺七劍式中的『春陽融雪』』雪歌腦中立即浮現這招的名稱。全身真氣迅速流轉,在刀花劈來的同時『乾坤無極』護身真氣展開,身子飛射後退。
砰砰~,淡薄似乎隨時都可能碎裂的護身氣罩硬擋了兩下,雪歌也及時脫離了刀花的攻擊範圍,正當慶幸時。一道寒芒旋繞著電光從刀花中射出,直奔來不及反應的雪歌心口。
啊~~,雪歌雖避過心臟要害,仍被擊中胸肩胛。腳步頓時踉蹌,只感左肩疼痛難耐,全身乏力。喉嚨一甜,滿嘴血腥味,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嘿,先割下你的雙臂。」寒芒過後,凜冽的刀光一分為二緊隨其後。雪歌身體麻木無力,動彈不得,見刀光襲來只能怒目瞪視著卻無能為力。
「小心~」眼見雪歌危險,水鏡顧不得運氣療傷,手指氣劍伸出飛身擋住刀光。啊~~只見水鏡悶哼著,單膝跪地喘息不已,鮮血從七竅流出。「水鏡師傅。」雪歌奮力起身扶著搖搖欲墜的水鏡,慘喚著。
「小……小歌。」水鏡傷勢極重,說話間又連噴幾口鮮血。水鏡內腑本已被火勁焚傷,在運氣療傷到關鍵時又強行散功,令內勁回噬傷上加傷。最後匆忙間擋下玲瓏刀全力劈下的刀勁,從刀鋒上傳過來的噬殺寒勁使他經脈悉數斷裂。
雪歌慌慌張張地從懷裡拿出一個瓷杯,倒出兩顆碧綠透明`香味四溢的藥丸,帶著哭腔說道「師傅,這裡還有兩顆你給我護身用的『碧玉丸』,你快吃下它吧。」
「沒用的~~,我全身經脈已斷,內腑移位。這次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我了。」「不,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嗚嗚~~」
「聽我說,小歌。以後你一定要堅強地活著,你父母的生死之謎還等著你去解開。」水鏡眼裡忽充滿堅決,沾滿鮮血的雙手緊捏著雪歌胸口衣裳,沉聲說道。一個用白布包裹的小盒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袖口滑入雪歌懷裡。「站起來,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水鏡師傅~~」
望著水鏡,水月眼裡曾出現片刻的迷茫,不過瞬間又被仇恨所取代,冷聲說道「水鏡師弟,你還不想說出『五彩神石』在哪裡嗎?難道大師兄真的可以讓你如此無怨無悔地付出,就算是死也不肯鬆口。」
「呵呵,二師姐。如果是以前的你,一定也會像我現在這樣吧。」水鏡慘然一笑,說道。
「胡說~~,我水月只為自己活著。哼,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就到地獄裡後悔此時的無知吧。你也不會寂寞的,我很快會讓你後面的孽種下去陪你的。」水月森然說道。玲瓏刀電蛇伸縮待放,絲絲亂響。
水鏡默然不語,默運唯一精通的兩傷法咒『風捲殘雲』,經脈瞬間接續,內力如江川大河般奔騰不息貫徹全身,整個人飄浮起來,左右手展開旋轉飛舞。
「啊~~『風捲殘雲』」水月沒想到水鏡會使出霸道無比的兩傷法咒,傷人傷己的『風捲殘雲』,大吃一驚,連忙凝神戒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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