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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漢自然知道莊教授要他去問的是誰。
回到自己的房間,窩進鬆軟的皮椅裡,戴上虛擬頭盔。他閉了眼,努力回憶京昭的點點滴滴。她的身體,她的眼睛,她的笑,她的每一根頭髮。
在他們的世界裡,人工智能,早就已經發展到了可以以假亂真的地步。事實上,人類關於精神力開發以及精神體換體留存的研究,本來便是由人工智能當的先鋒。最早成功換體的,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原本沒有人類的身體,但智慧已經宛如人類的人工智能體。那個人工智能體的名字,叫蕭性德。而因了他的努力和犧牲,第一個成功換體,從此再也不必受自然壽命限制的人類,是容若。
和人類不同,人工智能體,一旦成為人類,就再沒有第二次換體的機會。永恆的人工智能體,選擇成為人類,不但要經歷無數的痛苦,而且得來的生命,只能維持脆弱的五十年。就是科技發展到了今天,也是一樣。其實,真正自我成熟到可以人類化的智能體並不多,而他們之中,願意經歷那種換體的痛苦,放棄自己永恆生命的,更是鳳毛麟角。
然而,還有另外一種智能體。
他們是以某一個真人為模版,由電腦催生而成。這樣催生出的虛擬智能體,不能在電腦內長期生存,卻可以換體成為人類。
催生的技術,本來是服務於那些精神力達不到換體標準,但是又不能放心撒手離去的自然人的。他們可以在老死之際,讓電腦創造自己的虛擬體,然後,他們的虛擬體,換體後,代替自己再多活五十年。然而,很快,便開始有因為某種原因,失去了自己的親人或者愛人的人,要電腦用自己腦中留存的相關記憶,來為他們再造一個可以承載自己感情的,和他們所失去的人類似的換體人類。這樣的換體人類,其實,只是實化了他們記憶裡的一個幻影,只是在電腦量產的標準催生智能體上,塗上一層好看的顏料。不過,記憶越細緻清晰豐富,那層顏料也就越逼真。再後來,這種技術越發被濫用,很多名人都被他們的傾慕者或者敵視者用這種方法偷偷複製,放在家裡……
最終,法律對催生智能體技術的應用,作出了嚴格的限制。只有在真人原體確定臨近死亡時,才准許其自我催生複製智能體。而他人催生,則必須要求其對原體的記憶,從**到性格的各個方面,都清晰細緻豐富到可以保證催生智能體和原體有足夠的相似性。在任何時期,一個原體的催生體,只能有一個存活。而且,必須是和原體有足夠親密的關係的人,才擁有催生複製智能體的資格。最親密者,有最優先權,也可與他人合作,共同創造複製體。
莊教授要他去見的,是他自己複製出的,他心裡的那個京昭。
他的那些同學,當年那樣積極地要將他和京昭送作堆,其實並不是惡作劇。他們是想要他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裡,能有一個她的複製體來安慰和陪伴。沒有血緣的男女之間,只有存在了那種親密的關係,才會被電腦承認有複製對方的基本資格。這一點,此刻阿漢才想起,所以,此刻的他才徹底明白,當時那些同學的嬉笑後的良苦用心。
他是一定要寫出一篇優秀的論文才可以的。所以,他一定是要去見……她的。即使他心裡混亂而矛盾。
電腦讀取他記憶的時間,比他想像中要短。想必,勁節已經事先來過,為電腦複製京昭做過鋪墊。他也是見過京昭的。
在眼前出現一片白光的剎那,他的心,終於還是提了起來。
開滿雛菊的山谷,清風徐徐,陽光明媚。倚著那棵參天大樹,倦倦坐著的,是他心中的那個人。一隻皮色油亮的肥胖黑貓,懶洋洋地蜷縮在她腿上,隨著她的撫摸,從肚子裡發出滿意的咕嚕聲。兩隻白兔,一隻小梅花鹿,圍在她身邊,從她的手中叼過鮮嫩的青草。他向前走了一步,兔子和小鹿驚跳起來,飛快地逃走。
那個人,抬起頭來,看見了他,臉上漾出笑來,拍拍自己膝蓋上的黑貓。黑貓不滿地弓起身來,伸伸懶腰,搖搖尾巴,跳下去,蹭蹭那人的腿,慢悠悠地走開了。
白衣,黑髮。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她的頭髮比京昭柔順,眉眼比京昭明亮,嘴唇比京昭紅潤,身材比京昭曲線玲瓏。她的肌膚不似京昭粗糙,光滑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泛著玉一樣的顏色。
「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阿漢。」
明明是京昭的樣子,卻又比京昭美麗百倍。她就那樣站在樹下,微笑著,等他。
阿漢終究還是走了過去,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
她的手,是涼的。
她不是京昭。
他的心裡,忽然間便酸痛起來,放了她的手,扭過頭去。
那人便扳了他的肩膀,自己側低了頭,硬是看上他的眼。
「如果你不能將我當作她,那麼,叫我零零一吧。我是她的第一個複製體。也許我不是她,可是,我能感覺她所能感覺的一切,我會有她所有的想法。你想對她說的話,都可以告訴我。你想詢問她的事,我都可以解答。」她沉默了一會兒。「如果,你想知道她心裡想問你的事情,我也可以代替她來詢問。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她了。你……可以將我當作你們兩個最知心的朋友。」
阿漢後退了一步,低頭,慚愧。「對不起,零零一,我給了你生命,可是,除了這個,我再也不能給你別的了。我曾經想過,世界上既然有她那樣的人,也就會有和她一樣的人。我以為,我可以用最後這三年的時間來好好待她,也好好記住她。然後,既然我有無盡的生命,我總也可以再碰上一個和她一樣的人。可是……」
他抬起頭來,苦笑。「我忘記了。我是阿漢,不是傅漢卿。真正的我,你也看見了,又懶又笨,也不漂亮,在這個世界裡,我一無是處。她怎麼可能會喜歡我。這個世界裡,怎麼可能有人真的會喜歡我,我自己都不喜歡我自己。」他歪頭,仔細想想,確定。「如果我是別人,也不會選我自己當伴侶的。呵呵。」
說到這裡,他卻也就放開了。直接仰面躺倒在大樹之下,懶洋洋地枕著自己的雙手,笑笑,看天。
「其實,她根本就是誤會了。我不是一個好人啊。好人應該是像小容那樣的,不可能對周圍那麼無所謂。我不害人,是因為我覺得害人很累又沒有必要。我見不得人死,只不過因為我不是她的世界裡的人,對我來說,死亡是太不同尋常的,太過沉重的事情,我不能裝瞎子不理會。我……」
他轉頭,正碰上坐在他旁邊的零零一那種半是瞭解,半是無奈,帶著笑的眼神,一愣。「你還真像她。」
那人毫不客氣地抬手,在他額頭上敲了一記。「廢話。接著說啊。」
這一記將阿漢的底氣敲去了一半,他再也沒辦法將零零一當成路人某來看待了。說話的聲音便小了不少。
「你知道的,我是很不願意費心思的那種人,所以我選擇最簡單的處世之道,能不想不管的就不想不管,除非是良心實在過意不去了。良心那東西,我好歹還是有一點的。不過,我以前真不知道,像我這樣的人,那個世界,原來是容不下的。」
那個世界的人,會將自我的良心當成一種愚蠢,會將別人的良心當成一種資源。良心,那是一種應當被打擊,被嘲笑,被消滅,被利用的低等東西。他們可以將他當作沒有感覺的石頭,方便屠宰的豬羊。而他又何曾真正地,將那些人看作和自己同一種生物。因為他實在無法理解,那些人為什麼要那樣辛苦地積極追逐那些注定要失去的東西。
生不帶來,死不帶走。一個人,吃飽了,穿暖了,不就夠了麼。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眼色,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閒言。為什麼要貪財物,爭地位。人堆著人,人疊著人,每個人都拚命地往人堆上爬,每個人都拚命要將別人踩在腳下。似乎只有成為踏到這人堆的頂尖上的那個人,才能滿足和快意。而站在了頂尖上的那個人,就滿足嗎?就快意嗎?他們還不是時時刻刻地要辛苦著,努力著,防備自己被腳下的人拉下去。
就像狄飛。
阿漢實在是看不出有一絲半毫的理由,要勉強自己和他們一起去過這樣的生活。所以,他繼續當他的白癡。當個那樣的白癡,別人不害到他頭上來的時候,他還是可以很閒很舒心很快樂麼。至於別人要傷他害他,總不是他的過錯。就算是支付他悠閒舒心快樂的日子的代價好了。傷了痛了,也還是划算。
總不成,因為傷了痛了,他就該和傷了他害了他的人學習,讓自己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辛辛苦苦在人堆裡,忙忙碌碌,為了自己不被踐踏而去踐踏別人?他不覺得那樣才是對的,不覺得自己應該接受。
他其實也很想和人說,為什麼大家不能都和我一樣。如果大家都不去害人,都依從自己那一星半點的良心,大家不就可以一起快快樂樂,輕輕鬆鬆地過日子了麼。只是,他雖然像個白癡,但並不真的是個白癡。他會依照自己的本心去做事,卻也知道不能去要求別人和他一樣。他不會想著去逼迫別人,去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因為那明顯會是一項非常累人的工程。所以,最終,阿漢這個天下第一的聰明人,只是選擇自己獨自一人,當了將近七百年的傻瓜。
直到我遇見了你。
淡淡和她講完自己這七百年的經歷,自己這期間的想法,阿漢不好意思地笑笑,看著零零一。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將眼前這個人,真的當作了京昭來看待。她的神情,她那些細微處的習慣動作,實在是和她……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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