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十圈!」場中的人一聽當即沸騰了,不是說了在十分鐘裡頭集合了就不用跑的嗎,為什麼現在還是要跑呢,這不是擺明了就是坑你的嗎,場中的人都不是白癡,自然不會這麼好坑,當即便有人忍受著林峰庭的笑裡藏刀,大膽提問:「林教官,你不是說十分鐘裡內集合了就不用罰跑的嗎,為什麼我們還要罰跑呢?」
這名同學的勇氣本是值得嘉獎的,然而他一看到了林峰庭那陰險的目光以後便馬上烏龜一般縮了下去,目光又再飄拂起來,看起來似乎心裡頭已經開始害怕了,害怕林峰庭會對上自己,更加害怕本來屬於自己的十圈會無端端變成了二十圈,他,注定了是拋磚引玉的那一塊不成器的磚,而且還是一塊引不出玉的磚塊,注定在拋出去落地的那一刻完完全全地粉碎。
「你,二十圈。」林峰庭說這話說得斬釘截鐵,那名同學似乎也是樂於接受這個結局,頭顱縮得更加的低了。
那名同學也沒有說什麼,這時候說多錯多,說不定這個冷血教官還會叫你多跑兩圈,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可就大件事了。
「你不要覺得冤枉,誰教你沒大沒少地亂開口說話,你們記住,說話前要說報告,你是第一次犯錯,所以我不罰你,如果有下一次,你們就慘了。」林峰庭振振有詞地說。
李快活聽到,心裡頭一陣恥笑,無端端多跑了十圈這樣都不叫做罰,這樣的話未免太過不講道理了吧,不過在這裡教官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們的每一句話都代表著一個命令,沒有人可以違抗,沒有人可以不服從,在這裡他們的命令就是真理。
這個道理,千古不變。
林峰庭繼續說:「我告訴你們,剛才我說的十圈是你們早練遲到的結果,而現在的十圈是你們每一天都一定要跑的,這是日常的鍛煉,不是懲罰。」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說:「當然,你是除外的。」
「你們知道了嗎?」林峰庭笑裡藏刀地說。
「知道!!」李快活他們高聲回答。
鐵血教官的手下自然會有一群忠心的學生,這不是因為教官教得多麼的好,而是因為他們的手下都領教過他的鐵血手段,與其說是忠誠的話,倒不如說是怕了他,現在李快活他們的情況就是這樣。
林峰庭點了點頭,看看手中1uminox,說道:「現在的時間是六點十分,六點四十分的時候你們沒有跑完的話,那麼今天接下來的訓練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了,那絕對是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煎熬。」
「是的,教官。」大家都是齊聲說道。
林峰庭臉色突然一寒,罵道:「還不跑,是不是想多跑十圈?」很奇怪,似乎在林峰庭的腦海當中,他是不知道什麼叫做一進制的,在他的話裡頭處處都可以體現出十進制的有點以及嚇人。
李快活他們一聽,還敢說什麼,二話不說就走了,果真有點兒鳥作獸散的韻味,直到看到他們一群人都走了以後,林峰庭才匯心地笑笑,自言自語地說:「跑吧,跑吧,多跑一點對你們有好處。」
軍訓就是這樣,用強度的勞動讓你的身心受折磨,或者這是捉住了人的劣根性吧,許多人在很好的環境當中不見得怎樣,可是在粗生粗長的環境當中卻能長出一副強健的體魄,而林峰庭現在做的就是捉住這一點吧。
不過,不單單是林峰庭這樣做,似乎許多教官都是這樣做的,一時間運動場的跑道上面人頭湧動,熱鬧非凡。
跑完步以後這個惡魔一般的林峰庭似乎也沒有放過他們,剛剛才跑完四千米以後又要他們做3o個掌上壓,女生就15個,這一次都是沒有人敢頂撞林峰庭了,上一次有個出頭鳥頂撞了一下,結果多跑了十圈,這一次是誰也不敢頂撞了。
早練結束以後他們有一個小時的休息,其實這一個小時也就是吃吃早餐,然後打打鬧鬧,看似漫長的一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然後就是教官安排站軍姿,一開始站的時候還好,教官的要求都不是挺高,有一些人比較鬆散都沒有什麼所謂,也就是開口糾正一下而已,可是到了後來那就是恐怖,烈日下暴曬一個小時不說,姿勢要正規,教官糾正的時候態度要端正,否則的話就不要怪教官了,隨時隨地讓你跑個三五千米是正常的事情,而這個掌上壓就更加的不用說了。
剛剛開始的時候李快活還不是很習慣的,可是人命自古天生天養,說白了就是人命很jian,所以慢慢的李快活他們也習慣了,而轉眼兩個星期過去了,兩個星期換作平時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而已,可是於李快活他們而言的話卻是十分漫長的一段時間,這或許是所有參加軍訓的人的心聲了。
這兩周的時間裡頭,主要都是一些體能的訓練,很有就是練了一套軍拳,這一套軍拳用李快活的話來說就是雞肋拳,這一套拳要有成效的話,沒有三五年就難見效,與李快活他們這一些小混混而言的話簡直就是不見得有什麼作用,可是與女生而言的話自然作用重大了,出外的時候可以防狼,在家的時候可以震懾四方,用李快活的一句話來說:這套軍拳沒有太多大的用處,卻是成為了家庭暴力的最大原因。
李快活這段時間也不時和天眼聯繫,自然知道天眼已經成功打下了第一高中附近的一間酒吧,不過這段時間因為各方勢力的打壓,酒吧的生意都不是很好,而天眼則叫李快活要小心蝶影幫的人,畢竟他們佔下的那一間酒吧是蝶影幫的,他怕蝶影幫的人會對李快活不利。
李快活略微應答以後便叫天眼如果能夠好好打理就好好打理,不過如果不能夠維持下去的話就放棄,畢竟他們現在在軍校,一切都不能夠掌握,李快活出謀劃策也有點兒的麻煩,因此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就放棄。
天眼沉默了一會兒以後也十分無奈地接受了李快活的這個建議,畢竟如果真的面臨各方勢力打壓的話,天眼也是沒有辦法的,那個時候就只好選擇退讓了,李快活、李森、向東、病魔以及天眼五人當中,李快活無疑是最有智慧的,許多東西都要他的抉擇才可以,所以現在李快活不在了,無疑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來的。
李快活和天眼交流的次數不多,畢竟這裡是軍校,有一些事情說起來都不是太過方便,也就是一周保持一次聯繫而已。
而另一方面,李快活和陳影這方面卻是進展神,雖然現在兩人談不上什麼已經米已成炊的樣子,不過隨著兩人交流的深入,倒是越來越明白自己的心意,一時間兩人倒是常常心有靈犀,此時此刻才有點兒的相識恨晚。
這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了,宿舍裡頭一片寂靜,只有微弱的燈光投射進宿舍,宿舍裡頭微微的一層黑,任何東西看得都不是太過的真切,似霧似紗。
突然,一陣手機的鳴動響起了,嗚嗚的一陣聲音。
「啊,是時間了。」李快活心裡頭這麼一想,然後眼睛猛然睜開,然後輕輕坐了起來,手十分利落地摸索到手機的位置,在大家還沒有被吵醒的時候就已經關閉了,現在白天都是高強度的訓練,那一些沒有受過苦的新生個個都是一躺在g上就像一隻死豬一般,現在這手機微微的震動,至少都要震上半個小時才會醒,所以李快活也是放心他們不會被吵醒的。
「嘻嘻,十二點了。」黑暗當中,李快活的嘴角微微彎起成一抹好看的笑意,「是時候洗澡了。」
軍校裡頭宿舍沒有的浴室,所以大家洗澡的時候都是去公共浴室裡頭的,也正是這一種情況造成了公共浴室裡頭一道洗澡時間就人頭湧動,簡直就是成了一個集市的雄偉景觀。
李快活覺得這樣洗澡的話不好,也不是他有什麼隱疾不能讓人看見,只是李快活覺得一群人洗澡的話,在夏天這個炎熱的季節實在是太過的熱了,有時候洗完澡剛剛走出浴室身上就已經是一身汗了,這樣似乎得不償失,所以李快活嘗試了一兩次以後便晚上十二點才起床洗澡了,更何況李快活平時出汗也不多,因此也不會太過的有「男人味」。
李快活也叫過向東他們幾人晚上一起洗澡的,不過他們說如果要在晚上十二點起床的話,那麼寧願和一堆男人一起,沖完以後全身臭汗都算了,也因為這樣,這個晚上洗澡的事情便成了李快活的個人專利了,現在每天晚上他都是獨自一人在浴室裡頭的。
浴室裡頭。
「唉,李森和向東他們不來真的可惜了。」李快活一手拿著水桶,水桶裡面裝著沐浴露、洗水、浴巾等東西。
敞大的浴室裡頭這時候空蕩蕩的,頭頂掛著一顆燈泡,燈泡出橙紅的燈光,只能夠微微映射到地面,地面之上仍然有微微的水跡,看上去暗一塊明一塊的。
這個環境實在是很容易讓人想錯甚至是想入非非,許多鬼故事的環境也是這麼的一個陰森的地方,然而李快活不是唯心主義者,他不崇拜神佛,不相信神佛,他只信自己,只信自己的實力,更何況如果他真是相信的話也不怕了,軍校是最正氣的地方,自然那東西那是退避的。
李快活隨便挑選了一個浴間走進去便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澡了,其間自然少不了那一聲又一聲細小的難聽的歌聲,李快活不敢大聲唱歌,他怕驚動了宿管,畢竟這宿舍能不能夠晚上洗澡還是不知道的,到時候如果被宿管捉住了的話,那麼跑個十圈二十圈又是少不了的。
「也不知道天眼那裡怎麼了?」李快活一手捉著這自己的頭,在洗水的作用下,李快活的頭一團又一團的泡泡,不過李快活沒有理會這一些,每逢到了洗澡的時候李快活都會想一些問題。
「蝶影幫就是佐明的社團,現在天眼佔領了蝶影幫的底盤,按道理來說蝶影幫沒有什麼可能按兵不動只是叫人來打壓一下我們的,到底他們有什麼詭計又或者是想法呢?」李快活十分奇怪,按道理來說蟲口組現在佔領的是蝶影幫的勢力,可是蝶影幫竟然沒有動手,甚至一點兒的動靜也沒有,這段時間打壓蟲口組的社團反而是與他們沒有關係的小刀會、花火等等,而蝶影幫這個損失最大的社團竟然一點動靜一沒有,所以李快活感到奇怪了。
「到底他們在等什麼呢?」李快活真的想不明白,蝶影幫這個受傷害最大的社團竟然什麼動靜也沒有,這樣的話最有可能就是在等某一些東西,可是等什麼呢,是等人還是等時機呢,李快活實在想不明白,而且按照蝶影幫這一些成立已久的社團,更加不應該這麼安靜了,所以它越安靜,李快活就越擔心。
正所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而李快活擔心的自然不是驚人,他擔心的是一鳴蟲口組就被人滅了,所以當時他才會對天眼說如果守不住的話就退下來,其實他擔心的就是天眼會頂受不到,這樣的話就連蟲口組的根本都沒有了。
「唉,為什麼蝶影幫會這麼的安靜呢?」李快活真的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社團被人佔領了場子竟然會吞聲吐氣,畢竟地下社會裡頭面子是最重要的。
「唉,算了。」李快活對想不明白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堅持,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快點洗完澡回去睡覺算了。」這麼一想,李快活馬上加快了手腳。
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ma的」一聲傳來。
「是誰?」李快活心中愣了一下,馬上將水龍頭關掉了,同時伏在牆邊靜靜地聽著,看看是哪個不之客打擾了自己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