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只是個過去
「你知道嗎,在森林裡頭最危險的不是那一隻會跑出來嚇人的老虎,而是那一種總是躲在老虎背後狐假虎威的狐狸。」李快活望著井十一和湯藥生的背影說。
活在深山又或者靠打獵為生的人都會知道,李快活所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森林裡頭最危險的往往不是那一隻肯跑出來嚇你的老虎,而是那一隻總是躲在老虎背後,喜歡玩一點兒的小手段,喜歡玩陰的那一種狡猾小狐狸。
不同的人聽著李快活的這一番話自然有不同的理解,病魔聽到了以後,略有深思地點了點頭,而後將目光重新放到井十一以及湯藥生的身上,李快活的意思是說,井十一以及湯藥生是虎,那麼,那一隻狡猾的狐狸會是誰呢?李快活?
這一方面就連病魔也想不清楚,更加不要說向東了,只是向東也不是笨人,聽到了李快活的話以後,模模糊糊地琢磨到一些東西,略有深度地點了點頭,說:「其實我不明白,我們對井十一以及湯藥生一無所知,為什麼快活哥對他們的仇意這麼的大呢?」
李快活不經意地笑了笑,笑容裡頭有著一絲玩弄的味道:「你聽過一山不能藏二虎嗎,自古以來強者與強者之間都會產生排擠,第一高中我一定要拿下來,k市南區我一定要統一,否則的話蟲口組永遠都不可能壯大,而我的知覺告訴我,眼前這兩個人再加上佐明,將會是我最大的敵人。」
井十一、湯藥生、佐明、李快活,這四人就像是天生的敵人,或許他們感覺不到,不過李快活清清楚楚地知道,這三人將會是他的敵人,這是強者之間產生的排擠心裡,也是李快活心裡頭的直覺,如果要說誰可能成為朋友,那麼佐明可能算得上,其他的兩人,李快活重來都不奢望,也不願意,與虎謀皮的結果總不會太好,而與他們成為朋友也是一般。
向東似懂非懂,他聽不明白李快活前面的半句,卻是聽明白了李快活後面所說的半句,李快活的話也不難懂,說白了就是告訴向東,蟲口組一定會走出去,而不是窩囊在k市南區的一個不景氣社團。
向東的心中無理由地湧起了一陣激qing,一腔熱血,他點了一下頭,莊重地說:「快活哥,我知道,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前進的步伐。」
向東不傻,李森也不傻,否則向東不會結束了自己三年的初三生活,選擇跟著李快活走出第十三初中,李森也不傻,否則的話他不會因為當時李快活放倒了他便跟著李快活,或許這叫做慧眼,又或者這叫做強者間的臭味相投,總之,他們堅信,跟著李快活總比窩囊在第十三初中好。
李快活似乎沒有想到向東來了這麼莊重的一幕,病魔似乎也沒有想到,聽到以後硬是愣了一下,竟然說不出話來了,同時感覺,向東這廝似乎老了幾十年了,所說的話聽起來也是酸酸的,渾然不對勁。
向東似乎也知道剛才自己所說的話的確有點兒的那個了,說不得難聽,只是太過老成了,沒有一點兒年輕人的蓬勃,他憨厚地笑了笑,沒有說話。向東一向扮豬吃老虎的本事不錯,就像李森一般,大大咧咧的可是讓他做事就是放心,而向東卻總是一副扮豬吃老虎的憨厚樣子,其實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廝只不過是博取同情而已,信不得這憨厚。
李快活與病魔看著向東這憨厚的樣子,只是一笑,他們是誰,哥兒啊,怎麼不知道向東這時候在想什麼。
「快點跑完這幾圈吧。」李快活望著頭頂那一顆火1a辣的太陽,歎了口氣,k市這時候可以說是秋風氣爽的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出了k市,頭頂的太陽竟然造反了,火1a無比,灼熱無比。
「快活哥,我有個問題想要問問呢?」向東猶豫了一下,問李快活。
李快活覺得奇怪,微微放慢了腳步,疑惑地問向東:「向東,怎麼了?」
「快活哥,其實你心中有沒有計劃的?」向東沉吟了一下,繼續說:「例如,有沒有想過第一步應該怎樣做?」
李快活愣了一下,說實在的他真的沒有太過詳細的計劃,這倒不是說李快活沒有想過要一個周詳的計劃,而是他總覺得有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與其定一個長久的計劃,倒不如見一步走一步,這樣似乎更加的實際。
「其實也沒有太過詳細的計劃,不過倒是想過我們現在的一點主要狀況。」李快活皺眉道,緊皺的眉頭的他依舊這樣的好看,一鼙一笑盡皆這樣的俊朗,很難想像世間會有這樣的男子,向東望著如此俊朗的李快活,突然想到,如果李快活不出來混地下社會的話,李快活的未來也一定會大放光彩。
「現在我們沒有資金是一個問題,沒有真真正正的底盤也是一個問題,天藍桌球室算是一個,可是天藍桌球室實在是太少了,第十三初中一帶地方也太少了,所以我們軍訓了以後一定要先打下一個地盤。」李快活繼續說道,似乎沒有察覺到向東這時候正定定地望著他,眼裡頭滿滿的是羨慕。
「向東,你有沒有聽呢?」李快活察覺到向東定定地望著自己,一開始還以為在聽著自己講,只是當李快活現向東不時會tiantian嘴,咽嚥口水的時候,李快活終於看出了一點兒的弊端。
向東猛然回過神來,似乎也是愣了一下,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看著李快活看得入迷了,隱約只聽到李快活說什麼資金,地盤的問題,連忙回答說:「嗯,嗯,既然快活哥你已經有計劃的話,那麼就實行吧。」
「靠,向東你有沒有聽我說話的,無端端實行什麼啊」李快活咒罵道,自己剛剛明明在說現在有什麼困難,向東這廝明顯是沒有在聽了。
向東這次倒是沒有推辭什麼,只是憨厚地笑,然後傻乎乎地說:「走神了,走神了,快活哥不要介意。」
「怪你早就打你了。」李快活埋怨地說:「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李快活向東他們一向哥們相稱,對於李快活這一番倜儻,自然是一笑帶過,誰人也沒有在意,身為哥兒就要這樣,無論兄弟怎麼說都不要太過在意,畢竟那只是一次玩笑而已。
「女人不會像,我想他是想為什麼李森沒有和他一起受罪吧。」病魔聲音冷漠地傳出來。
向東臉上狡猾一笑:「嘻嘻,竟然被病魔你知道了。」說完,向東跑了兩步,繼續剛才沒有說完的話:「唉,你都知道,李森這小子不與我一起受罪,心裡過不去啊。」
李快活笑了笑:「這次也算是李森這個小子好吃懶做救了他一名了,否則的話,再跑多十圈,一定累死他了。」說完,李快活想起李森一個肥胖的人在運動場跑道上來回跑著的樣子,再配合著他獨有的粗口,忍不住又是笑了出來。
不知不覺,李快活他們罰跑的十圈就在他們有說有笑的過程中跑完了。
「呼~~呼~~」李快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李快活一行人平時的體力不錯,然而十圈跑下來還是讓他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哈,快活哥你看,我們三人竟然是第一跑完的。」向東望著還在跑道上面忙碌的人,自信地說:「想不到我們體力這麼好呢?」
李快活一抹臉上的汗水,說:「這個當然的了,我們出來混的,不能跑怎麼可以,跑一下都不行的話,哪一天跑得慢了一點,被人砍了就沒有什麼好埋怨的了。」
班裡頭的同學不時用羨慕以及疑惑的目光望望李快活,那目光彷彿再說:「靠,小子,跑得那麼快,是不是偷偷跑少了幾圈。」
李快活對之自然是報之一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如果他是場中的那一些人,看到有人比自己快這麼多就跑完了,想必也會想他們一般投來疑惑的目光吧,這一點是不能夠怪他們的。
病魔冷漠地說:「李快活,我記過井十一與湯藥生所跑的圈數,他們竟然已經跑了十五圈了。」
「什麼?」李快活吃了已經,疑惑地說:「不太可能吧。」這消息是出自病魔的口的,對於病魔這一個惜字如金的人來說,每一個字都是十分值錢的,自然這事情不會假。
向東瞪大眼睛,定定地望著場中依舊在你來我往爭得不亦樂乎的兩人,歎了口氣說:「唉,癡線的人。」
「算了向東,不要計較這麼多了。」李快活拍拍向東的肩膀,笑著說:「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開始就要軍訓了,也不知道明天那個笑裡藏刀的林教官會用什麼樣的方法折磨我們。」
向東愣了一下,想到今天他們初生牛犢就已經跑了三十圈了,明天真不知道還有沒有小命這樣倜儻,連忙說:「快活哥,我想我還是回去洗個澡,然後睡一頓好覺算了,不然的話真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小命。」
「嗯,我們走吧。」李快活點了點頭,先轉身離開,而後向東以及病魔也是跟了上去。
軍校的教官辦公室建立在運動場的不遠處,中間有一叢茂密的樹林,隱隱的將辦公室包裹其中,有一番融於自然的和諧。
此刻三樓的陽台上,一名體形健碩中年男子戴著軍帽,口中叼著一隻不太名貴的八元一包的紅雙喜,陣陣的煙霧自他的泯緊的嘴唇漏出來,倒有幾分煙霧繚繞的感覺。
他望著跑步中依舊爭鬥不斷的井十一與湯藥生,嘴角有一絲笑意,而後將視線望向運動場邊即將離開的三人,臉上的笑容似乎更盛了。
「老林,怎麼了,笑得這麼燦爛?」背後有一張聲音傳來。
站著的這人就是林峰庭林教官,原來他離開了學生宿舍以後就站在這裡靜靜地看著,自然是看看有沒有人偷懶,如果果真有人願意做那出頭鳥,他自然不會放過對方,明天跑個五六十圈是一定的了。
林峰庭轉過頭去,笑著說:「大頭,怎麼來了。」
被稱為大頭的人皮膚白皙,自然也是體形健碩,同時頭顱也是不少,所以熟悉他的人都會叫他大頭,他也樂意接受這個名字。
其實也是軍校的教官來的,也是林峰庭的好朋友,兩人自從當兵的服役期結束了以後就一起來到這軍校,到現在兩人都已經成家立室,細數也已經有十多年的朋友了,感情自然不淺。
「打聽到你在這裡抽悶煙,所以上來看看。」大頭走上兩步,方才覺原來林峰庭不是在這裡抽悶煙,而是在這裡看著這一年的新生,笑著說:「哦,第一天就要被你糟ta了,可憐的新生啊。」
「什麼啊?」林峰庭用手夾起香煙,突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煙圈,目光望著那一個個慢慢上升然後漸漸消散的煙圈,彷彿自言自語地說:「我只是看看他們有沒有偷懶而已,誰知道竟然讓我現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情呢?快說說,不要賣關子了。」大頭一聽到奇怪的事情,馬上來趣了。
林峰庭緩緩將實現放在運動場上,說:「你說,我們的記錄竟然在短短的一天被人打破了五六次,你說這奇不奇怪?」
「什麼?」大頭顯然不敢相信,瞪大了眼問:「什麼記錄,什麼打破,你不要嚇我。」
林峰庭笑了笑說:「我說,我們跑步的記錄,在這一群新生裡頭竟然短短的一天就被打破幾次了,你說這奇不奇怪呢?」
大頭終於聽清楚了,反而有點兒的不敢相信了,疑惑地問:「老林,你騙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