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李快活的眼角抽緊,視線緊緊地鎖定在遠處那個走動的身影上面,那個身影,如此的平淡,如此的平常,走在ren流當中只怕誰也不會認得出來。
然而,總有那麼的一些人能夠清楚的將他認出來,例如他的父母,例如他的親戚,又例如李快活。
李快活的雙腿瞬間有了抬起的衝動,只是剛剛抬起的李快活竟然剎那便從心裡頭產生了一絲的懼意,那抬起的腳輕輕放了下去。沒有上前,沒有後退,定定地站著。
「如果這樣上去,會影響他的生活嗎?」李快活心裡頭愣了一下,疑惑地想著,畢竟此刻他們兩人已經是毫不相關的兩個人了,他和他的生命已經沒有交集的了。
正是這一種懼意,李快活沒有上前,眼睛卻是定定地望著身前很遠的地方那個走動著的身影。
周圍有許多許多平時會讓李快活看的目瞪口呆的美人兒經過,如果平時這麼的一個景像一定會令到李快活口水都留下來了,然而,環境不同了,一切都會微微的引起不同。
此刻李快活的眼中沒有他人,只有那一個走動的身影,那一個熟悉的人。
然而,縱使是這樣的熟悉,是熟悉得似乎已經刻入生命的烙印當中,可是此刻的李快活竟然沒有勇氣踏出一步,就像是一個小孩一般,見到了自己喜愛的糖果,卻是沒有勇氣去叫大人買給他。
那一個人似乎沒有察覺到李快活的存在,他沒有察覺到一個人正在不遠的地方靜靜地望著他,下一刻似乎他要走出李快活的視線了。
只是,就在那一刻,他似乎終於感覺到有人靜靜地望著自己了,終於停下了那行走的腳步,他轉過頭來望向李快活,剎那他的眼裡頭也是充滿了驚訝,只是下一刻他竟然笑了起來,恬然地笑著。
剛才走在他面前的那位婦人停下了腳步,奇怪地問:「快活,怎麼不走了。」
他轉過頭來望向自己的母親,嘴角輕存一點的笑意:「母親,我遇見我的朋友了,能夠和他聊一下嗎?」
那婦人轉過頭來沿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隨即她看到了一個身影,英挺,帥氣,眉清目朗,儼然一個帥小子。
她回過頭來望著他,笑了笑說:「那麼好吧,不要聊太久了。」
「嗯,好的。」他點了點頭。
李快活看著這一幕,似乎心頭的那一根弦被人莫名地觸動了,一陣悲愴的情緒湧出來,剎時間令到他有點兒的哽咽,眼睛也微微的紅了。
「昔日那個熟悉的母親已經認不得我了。」李快活低著頭,自嘲地笑了一下:「呵呵,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突然,李快活惜懷地笑了一下,笑容清澈,彷彿冬天裡頭的陽光一樣,也好,至少李快活從她的眼裡頭看出了昔日的關懷,可惜的是那關懷給的不是自己而已。
他走了過來,對著此刻雙眼有點兒紅的李快活,笑了笑說:「我們聊聊吧。」
「好吧。」李快活點了點頭。
四周依舊有ren流經過,一個一個的人臉上表情不一,有得是欣喜,有得是悲傷,有的是麻木,欣喜的是因為終於可以擺tuo醫院了,悲傷的不曉得是否即將經歷親人又或者摯友的生老病死,麻木的可能就是工作上的吧。
此刻,如果有細心人微微留意一下的話或許現十分奇怪的一幕,那就是一名帥氣的小伙子和一名樣子有點兒醜陋,有點兒猥瑣的人並肩走著,不是各自的臉上都會有一陣奇異的表情。
當然,那走著的兩人不可能在乎路人的表情,更加不知道路人心中奇異的想法。
「我們兩人應該都比較熟悉了吧。」他輕輕笑了一下,看看身旁的李快活。
「應該是吧。」李快活看著身旁的他,誰人也不知道,這並肩走著的兩人,十天以前各自的命運來了一次大逆轉。
「其實,你覺得這重生的事情可信嗎?」李快活望著他,疑惑地問。
他轉過頭來笑了一下,不得不讓李快活承認,以前的他樣子真的有點兒的猥瑣,現在細細一看似乎更加。
李快活笑了笑,說:「以前我一直疑惑,是不是我十六年的生活只是一場夢呢?」說到這裡,李快活頓了一下,視線剛好看到當面走上來一名護士姐姐,此刻護士姐姐的視線正定定地望著自己,不過李快活並沒有太過理會,只是望著那名護士姐姐輕輕一笑,給予她無限的遐想而已。
「不過,看到你以後我就相信了,這世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李快活笑了笑說。
他笑了笑,說:「其實,我也是一樣。當時我醒來的時候也有點兒的埋怨,那時候我剛好是和李娜娜在快活的,說知道剛剛一陣興奮就來到醫院了,唉。」說到這裡,他失望地歎了一口氣。
「對了,我明明是從樓上掉了下來的,怎麼你會沒有事的呢?」李快活也是奇怪,本來以為是他死了所以才會有自己的重生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原來他依舊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身旁,而且與自己談笑風生。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我啊,哈哈,也不知道是好運還是倒霉,你知道我掉到哪裡了嗎?」
李快活自然不知道,他輕輕搖了搖頭。
「你不會猜到的,我掉到糞車了。」他說著這話,臉上閃過了一陣無奈。
「哈哈。」李快活倒是笑了起來,同時拍拍他的肩膀說:「這倒是挺像我,一直以來我都是這麼倒霉的。」
「你也好說,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這麼黑仔。」他微微埋怨地說,不過這時候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說:「對了,我住院到時候你以前的室友葉天同等來看望過你。」
「是嗎。」李快活的視線微微看了看旁邊一個女護士的臉龐,不自在地說:「他們哪裡敢不來看你,畢竟跳樓這麼破計劃是他們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