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吃完飯,劉昆就讓他的老婆紅艷收拾一間上房,就在我們吃飯屋子的隔壁,也是一鋪大火炕,我喝了好多酒,就暈暈乎乎tuo了鞋襪和外衣褲,將手槍壓在枕頭底下,早早就沉睡了。
一覺睡到半夜,突然口渴醒來,就聽見有「咿咿呀呀」的女人的叫聲音傳來,我一下子清醒了,我對這個最敏gan了,一定是劉昆兩口子在隔壁大炕上開戰吶。我仰面躺好,兩隻耳朵都可以露在外面。我就像一個tou窺的傢伙,仔細地聽著那個身ti粗壯的山姑紅艷的歡叫連連,聽著聽著,我卻覺得不對了,這麼半天就是個女聲?劉昆一點聲音都沒有。我聽著那宛轉悠揚、高低起伏、急緩相間的夾雜著痛苦和快樂的叫聲,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
睜圓了眼睛慢慢適應了室內的黑暗,我悄悄起來,火炕很熱,起來下地卻很涼,我有些哆嗦著走向只有一個布簾相隔的隔壁大屋,掀起布簾一看,晚上我和劉昆喝酒的那鋪火炕上,直挺挺躺著一個人,黑糊糊看不清楚,但是那人在出一聲急似一聲的叫喊,聽聲音正是劉昆的老婆紅艷,可是劉昆哪裡去了吶?
衝動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我嚥了口吐沫,又悄悄退了回去,忍受著嘴巴和內心的乾渴,躺回到火炕上,現在我才明白,什麼叫做煎熬!隔壁的歡叫聲似乎更加響亮了,持續了很久很久……
女人的吟叫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我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一陣公雞的鳴叫將我再次吵醒,天,已經亮了。
我現自己硬邦邦地挺立著,一個高高的帳篷豎起在被子當中,劉昆的老婆紅艷卻站在地上看著我,我一下子覺得有些羞愧,連忙翻個身,卻又不敢起來,就躺著說:「嫂子,起了,昆哥吶?」
那紅艷走過來,也不說話,坐在炕沿上,附身看著我,我被她看得有些愣,就坐了起來,那女人便吃吃地笑了道:「你哥沒說錯你!你是個好人,起來吃飯吧,太陽都曬pi股了!」女人扭動著水桶粗的腰出去了。
我這才趕緊爬起來穿好衣褲,下炕走出去,劉昆笑呵呵地看著我說:「昨晚睡得好不?」
我有些尷尬地點點頭道:「還好,酒喝太多了,什麼都不知道了,一覺睡到大天亮。」劉昆點點頭說:「那就好,來吧俊哥,院子裡有口水井,水給你打好了,洗洗吧!」
他突然叫我「俊哥」,昨晚喝酒還一口一個「兄弟」地叫著,看來昨晚這傢伙用他的老婆對我進行了最後的試探,如果我每控制住,上去了,估計後腦馬上就會挨上一鎯頭。
早飯很簡單,饅頭稀飯鹹肉。我吃了很多,鹹肉是用野豬肉醃製的,非常好吃。吃完飯,我跟劉昆坐在院子裡抽煙聊天,他家的大狗也放開了,卻不再對我有惡意了看到我跟他的主人坐在那裡,還過來到我身邊嗅嗅,可是我還是心裡怕怕的,劉昆笑道:「俊哥怕狗。」
我苦笑下說:「嗯,被狗yao怕了,這世道,狗太狠了!」
劉昆當然明白我說的是什麼,說:「就是!我在裡面的時候,那山上的狗天天yao我!」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人間自有公道!老天會報應他們的。」
正說著,那獵狗突然支起耳朵「呼呼」起來,劉昆喝道:「一邊趴著去!」那大狗很不情願地走到屋簷下趴臥在太陽光下面。
原來是劉松林兄弟倆個來了,拎了個白絲袋子,一看形狀我就知道是什麼了。劉昆站起來一擺手說:「進屋!紅艷牽狗去門口坐著,別讓外人進來!」
那個身ti粗壯的婆娘招呼大狗坐到院子門口去了,我們四個人就進了屋裡。劉松林和劉松山將袋子裡面的東西掏出來,是兩桿鋸斷了槍托和槍筒的雙管獵槍,還有十幾紅色的獵槍子彈。
我伸手拿起一子彈看看,是鋼珠散彈,鋼珠彈要比鉛彈的威力大,我又看看獵槍,很普通的雙管獵槍。劉昆說:「以前這裡都是山民,打獵和採摘山貨為生,後來政府不允許私人持有獵槍了,開始收繳,這些都是偷著藏起來留下的,還能用,我昨天上車那把槍也是我從前打獵用的,鋸短了可惜了,可是不鋸短又不好帶,現在冬天最方便了,穿個棉軍大衣掛在裡面肩膀上,外面一點看不出來。」
我拿著獵槍擺開槍管看著,說:「呵呵,昨天昆哥要是在車上開一槍,這種鋼珠散彈四呈三十度角度噴射的,估計半車箱的人全得中彈,行,不錯,加上你的一把就有三把槍了,但是,一定要試試槍,保證能打響,子彈最好新的,萬一在現場打不響就會出大麻煩!」
劉昆笑了道:「這好辦,咱現在就上山,到後山去打,一試就知道好不好使,這些槍也是有日子沒打過了。」
三個漢子就每人穿了一件黃色的棉軍大衣,將獵槍藏在腋下,還真是看不出來。我們四個就走了出去,劉昆招呼獵狗跟著,那大狗便很高興地撒歡在前面跑。我說:「怎麼沒看見劉明?」
劉昆說:「劉明修車去了,是不是要用車,他家有一輛早些年買的吉普車,他去鎮上了,去修車子。」
我點點頭說:「也好,是要有輛車,裝錢方便。」
劉昆和劉松林哥倆就笑,我說:「笑啥?」
瘦子劉松林道:「聽俊哥的話,就好像那錢錢就擺在那裡等咱去車拉呢!」我笑道:「其實說白了就那麼簡單,你們蹬大輪不是也一樣嗎,人家一個個乖乖地把錢錢都裝到你那個袋袋裡面。」
劉松林嘿嘿笑道:「就是一下子也弄不多!」我板起面孔說:「人家都是窮苦人,你們搶這些人的錢是缺德的,還不如我們上國道去劫那些開好車的主,一定都是有錢人,這年月,有錢人的錢都不是好道來的,搶他們的,也算是劫富濟貧了!」
劉昆說:「俊哥,聽你說話還是有道理,乾脆,你領著哥幾個干吧,咱都認你個大哥,咋樣?俺們出力氣,你拿主意!」
我笑笑說:「只要你們肯出力,賺錢不是一件難事!」
幾個人說說笑笑,就像在商量一樁很平常的生意,翻過一道山梁,又穿過一片密林,我已經是氣喘吁吁了,終於來到一條灌木遮掩的小山溝,劉松林兄弟兩個拔出開山刀,砍開一條路,我們鑽進去,劉昆四下看看說:「就這裡吧!聲音不會傳得很遠!」
我們坐在一塊山石上,看著這周圍白茫茫的林海雪原,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家鄉,這個時候,一定也是漫山遍野的雪域世界了,我似乎看到了心蓮,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奔跑,心蓮,你現在過得還好嗎?你還記得我嗎?。我的思緒有些游離,直到「彭彭」的兩聲槍響,才把我拉回到現實中來。
「好使!嘿嘿!」劉昆熟練地退著彈殼,將空槍交給劉松林,劉松山又遞給他一把槍。「彭彭」又是兩槍,劉昆就冒煙的彈殼退下,說:「這把也沒問題!最後一把是我的槍,我上山之前就有了,十幾年的老槍了!」
「彭彭!」連打兩槍,也沒問題。劉昆說:「行,都能用,子彈也不錯!」
我說:「那就好,走吧,咱們去虎旗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