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酒杯,這種燒刀子早就領教過了,比北大荒厲害得多,馬狡給我倒的是那種喝啤酒的玻璃杯,三兩一杯的。還好我們座位相隔,各人面前一個長條桌,有點像古代士大夫在宮廷中用膳的感覺。大家隔得遠,就碰不到杯,不碰杯是用不著全幹掉的。
可是,馬狡一仰脖全部幹掉了!我一看不能不幹了,就也一口乾了,一下子酒氣衝上頭來,嗆得我半天沒倒過氣來。馬狡一擺手道:「哈哈!喝不慣我們這裡的燒刀子吧,來喝口馬茶就好了!來呀,給威哥倒茶!」
倆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姑娘,一邊一個跪坐在我的左右,一個端著個大白瓷碗,另一個提著個鋁壺,在我面前倒上了漫漫一大碗乳白色的微微黃的濃漿樣的液體。我接過來喝上一口,味道怪怪的,但是一大口下去,整個食道感覺很舒服。
馬狡說道:「吃肉吃肉,讓我的姑娘們來伺候你!哈哈哈哈!」
一個紅衣姑娘用刀子割下一塊牛肉送到我的嘴邊,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我張口將牛肉吞到嘴巴裡,姑娘的兩隻捏著牛肉的手指也一起送入我的口中,我輕輕含了一下,姑娘的臉飛紅了,連忙撤出手指,放入自己的口中,有滋有味地吸shun起來。
另一個姑娘卻用嘴巴叼了一塊烤羊肉向我送過來,我抬眼看看馬狡,馬狡的身邊也圍上來兩名紅衣舞女,正滾在他的懷裡撒嬌。空地上還有四個姑娘在隨著馬頭琴的音樂聲偏偏起舞,一時間我有些神情恍惚了,彷彿置身於蒙古族的部落之中。
馬狡幾乎不再理我,他專注於與兩個姑娘的嬉笑打鬧,我完全則被我身邊的兩個姑娘控制了,一邊是酒,一邊是肉,我的雙手在她們的裙子裡面,摸著光滑的大腿,和裡面兩腿之間的水潤沼澤。
酒喝多了便有些失去了控制,我搞不清楚自己是怎樣被tuo光了,跟幾個姑娘混亂地交合在一起……
頭痛的感覺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醒酒,我的整個大腦像是撕裂般的疼痛,喉嚨裡面著火一樣的灼熱,一個紅衣姑娘見我醒來,早就準備好了一杯馬奶茶,我一飲而盡,一下子感到舒爽許多!
兩個姑娘伺候我穿好衣服,我看到我原本插在後腰的手槍就放在我的枕頭下面,我若無其事地當著兩個姑娘的面檢查了一遍手槍裡面的子彈,然後將手槍插到後腰。我看到馬狡還睡在另一側,身上蓋著一張大毯子,兩個姑娘睡在他的左右,三個都還睡得正香。
我站起來,我身邊的兩個紅衣姑娘示意我到外面去,我悄悄跟著她們走了出去。哇!大草原的清晨的空氣是如此的新鮮!我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感到整個胸膛的污濁廢氣全部每清洗了。
一個姑娘對我說:「威哥,洗臉吧,這是山上的清泉溪水。」我看到旁邊地上的一個木頭架子上擺放著臉盆和毛巾,我走過去,伸手捧起清澈冰涼的山泉溪水,猛洗了起來,將頭就清洗了一遍,用乾淨的毛巾擦了,頓時,頭一點都不疼了。
我說:「這山泉水好啊,我想喝點。」
紅衣姑娘拎著一隻木桶過來說:「喝吧威哥!」邊說邊遞給我一隻木瓢。我看著這些近乎原始的物件,在木桶裡面舀了一瓢,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整個五臟六腑都舒坦通暢了。
「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在我的身後想起,原來馬狡已經出來了。
我回頭笑道:「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
馬狡過來,從我手裡接過木瓢,舀了一瓢水喝了說:「喝醉了才是朋友!你記住,一個第一次跟你喝酒的江湖中人,他要是不把自己喝醉了,那麼,這個人你就不要和他深交!哈哈!你,李威,威哥,我不管你是警察還是什麼四海幫的大哥,你這個人我馬狡交定了!來,我們吃早飯,然後哥哥帶你去玩點刺激的!」
早飯很簡單,不見了大盆的牛羊肉,只是一盆稀飯和一盆醃鹹了的山野菜,還有一盆黑面餑餑。我吃了一個餑餑,喝了兩碗稀飯,感覺胃裡很舒服。
吃完早飯,馬狡叫了兩個弟兄騎馬跟著我們,這次他沒有讓我開車,而是他自己開了輛雪鐵龍的農夫越野車,帶了兩條碩大的黑色狼狗,馬狡讓我坐在副駕駛,兩條大狗上了後車廂裡面,馬狡笑道:「哥哥帶你去山裡打獵,這個季節打野雞和野兔,運氣好,我們也許能遇到祁連山羚羊!走了!」說著動了越野車。
馬狡邊開車便跟我聊天,他說:「怎麼樣?在西寧玩得還好吧?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情?」
我說:「這邊的蟲草看上去很值錢,不知道三哥有沒有路子,我在上海有個公司,可以經營保健品的,冬蟲夏草應該是一種天然保健品吧?」
馬狡笑道:「好啊,我們馬場就有個冬蟲夏草養殖場,你要貨直接來找我好了。」
我聽了一愣道:「你說啥?這個冬蟲夏草是養殖的?」
馬狡看了我一眼說:「野生的,你現在哪裡去挖呀?它那個的生態環境,都被人給破壞了!這兩年才可以人工繁殖了,你在西寧街面看到的都是各家養殖場東西。」
我疑惑地問道:「那麼,你這裡這個養殖的蟲草要多少錢一克?」
馬狡笑了道:「行價,批每克現在是五十到八十元,等級品色不同,價格就不一樣,頂級的你要拿貨,每克七十給你!」我說:「我靠,我在一個市場花了一百元買了一克。」
馬狡說:「正常得很!你一張口就是個外地人,不宰你留著你?哈哈!以後你要這個貨,打我電話,我就貨到上海,老天!到了上海,這個東西的價錢就翻倍!還有雪蓮、靈芝,你要我都有。」我點頭道:「好,等我回到上海,咱們把這個生意做起來!」
說話間,我們已經進入了一片密林,又鑽過一個山溝,我們在一個小山坡前停下了。「前面沒有路了,我們走上去!」馬狡停好車子對我說。
我看看外面的陽光充足,掏出太陽鏡戴上。馬狡說:「給你,拿著這個!」馬狡從汽車的後排坐下面拉出來兩條長槍,將其中的一把遞給我。槍管很長,上面還裝著瞄準鏡,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狙擊槍?
馬狡對我說道:「看好了,這可是正宗的88式,kbu-88式5.8毫米狙擊步槍。」馬狡得意地說道。
我驚呆了,這可是軍隊的常規制式武器啊,怎麼會流落到民間?
「彈夾裡面有十子彈,等下我教你打,用這個打野豬最好,有效射程八百米!」馬狡邊走邊告訴我怎樣上子彈,怎樣確定目標距離,怎樣定標尺等細節。
我突然就對這個東西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我說:「等下就用這個打野豬?」
「嗯,哈哈,野豬的皮厚,普通的獵槍根本奈何不了它,這個傢伙就不一樣了,我告訴你,八百米之內,鋼盔、防彈衣都他ma的沒用,一槍斃命!」馬狡還真是沒拿我當外人。
我知道不可以問,但是我實在還是沒有憋住,就說:「這槍三哥是咋搞到的?」馬狡炫耀地看了我一眼說:「這槍,是從外邊進來的!」
我馬上意識到我犯了道上的大忌,連忙打岔道:「真是好槍!」
兩條大狗在前面跑跑跳跳,還有兩個弟兄在左右拉開距離,我們慢慢爬上的一個小山包上。馬狡做了個手勢,示意我蹲下,我連忙蹲下了,兩邊的弟兄也躲在了灌木叢裡,我看到他們倆個手裡都提著五六式衝鋒鎗。
馬狡說:「趴下,看著對面的那個蒙古包!」馬狡拉著我趴在一個灌木叢後面,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馬狡拉我來「打獵」的真實目的!他ma的哪裡是要打野豬?又是要殺人!
馬狡小聲說:「那個蒙古包距離我們這裡大約五百米的距離,你從瞄準鏡裡面看下。」
我將狙擊槍架好,眼鏡貼近瞄準鏡,看得一清二楚,將標尺來回移動來調整焦距,突然我看到從蒙古包裡面出來兩個穿著皮衣的人。
馬狡說:「這是城裡來的一個偷獵隊,一共有七個人住在這裡,專門撲殺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祁連山黑熊的,殺了熊,就只取熊膽和熊掌,整個黑熊就那樣被獵殺了!來,這是消音器,擰上,快!」
我接過來他遞給我的消音器,在槍管前面牢牢擰上了。馬狡接著說:「我盯了他們很久了,ma的在我馬幫的地盤上偷獵,也不來拜山頭,他們應該就快要走了,咱們做了他們,快,你先開槍,試試這槍的威力!」
暈!我不能不開槍,這擺明了是試探!身後兩個端著衝鋒鎗的傢伙虎視眈眈地看著我,我把心一橫,端槍瞄準,馬狡也上了消音器瞄準,他小聲說:「你瞄上了就打,你打左邊那個,有打右邊的!」
我看到那個傢伙被我瞄準器裡面的死亡十字套住了,他正面對著我們這邊站著撒尿,我甚至從瞄準器裡面把他的那個家什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對準了他的額頭,輕輕扣動了扳機!
幾乎沒什麼後坐力,只聽「噗」的一聲悶響,瞄準鏡裡面的那個傢伙的腦門出現了一個黑點,他的眼眼睛瞬間睜大,雙手還扶在下面,人已經向後倒了下去!哇!這槍好棒!
右邊的那個傢伙,他也正準備掏傢伙放水,突然就看到自己夥伴莫名其妙就倒下去了,剛要看哥究竟,自己的頭也挨了一擊,一下子就撲到在他的同伴身邊,一切只生在一兩秒鐘之內,兩條人命,就這樣灰飛煙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