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姐妹上去了,我和小剛坐在下面,這時已經到了表演時間,我把剩下不多扎啤全都倒進我面前的杯子裡面,拿出一根三五煙點上,翹起二郎腿,也不理會那個小剛,看著前面隆重出場的一支大腿舞模特隊。
司儀是個身穿燕尾服的男士,一張嘴是滿口標準的國語。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週末好!歡迎各位來到我們哈雷夜總會,我們是來自北國冰城的冰美人時裝模特隊,在這盛夏月夜帶給你冰涼的舒爽……」
「查那!又是北方巴子!」我對面的小剛小聲嘟囔了一句,儘管音樂聲很大很吵,我還是聽見了。
我將手中的啤酒杯子往太面上一墩道:「你丫別在我面前罵北方人,要罵也別讓我聽見,明白不?」
「喔呦!儂只鄉勿寧儂來幫吾崗啥沫子?儂只啊無亂戇督!」那小子居然用上海話對我破口大罵,罵我是鄉下人,是個shab!我該怎麼辦?跟他翻臉嗎,打他?第一次見面,香香和倩倩還是姐妹,可是這傢伙實在太狂了,太瞧不起我了,不行,一定得教訓他!
我笑了下,對他說道:「小剛,你我萍水相逢,你沒有必要瞧不起我,即然你罵了我,我要是不揍你我就不是東北男人,走,我們出去打,這裡是公共場所,別攪了大家的興!」
「你敢打我?你也不打聽打聽,在上海灘……」沒等他說完,我已經叼著厭倦站起來,一把抓住他的能遮擋住半張臉的頭,拎起來拖著就走!
那小剛吱哇亂叫起來:「喔呦!你幹嘛你幹嘛!儂放開吾,儂不要各樣子呀……」
我毫不理會,在一路上客人和服務生驚詫的眼神中把他拖到了電梯間,他的兩隻手拚命抓住我的手腕掙tuo,可是怎麼也掙tuo不開,她被我一直拖到電梯間後面的樓梯安全通到處。
客人全都在電梯上下,這裡的樓梯間只是個安全通道,沒有人在這裡走動。
我把他的頭靠在牆上,揮動另一隻手對準他的小白臉狠狠砸去,下面的膝蓋用力地頂撞在他的胯間,我一鬆手這小子就一壇爛泥一樣堆了下去,嘴裡大叫著:「殺人了!救命呀!救命呀!殺人了!」
呵呵,這就是上海小赤佬的德行!嘴巴不讓人,動起手來狗屁不是!這樣的我在看守所和監獄見多了,這種癩皮狗就要往死裡打,打到他記住一輩子!我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肚子、大腿和後背腦袋上連踢了幾腳。
最後我踢累了,蹲下來,他已經不敢再生音了,哆嗦著說道:「大哥大哥,別打了,再大就打死了。」
我說:「那你就給我記住,在我面前放尊重點,以後要叫我濤哥!」說完,我點了煙,大搖大擺地走開了。我不知道,這一離開,卻留下了一個天大的禍根!
我打完了人,沒事人一樣又走回了酒吧大廳,自己又叫了一大杯扎啤,我心裡有數,那個小剛也就是一點臉皮傷,我並沒有下死手,手下還是留了很大的餘地,就是教訓他一下就行了,都是倩倩的朋友,我不想做得太過分。
前面的表演已經換成了歌手的演唱,一個小樂隊在傾情演唱「月亮惹的禍」。
我的手機響了,我喝下一口酒,站起來走到門口音樂聲小一些的地方接聽:「老公,你怎麼把小剛給打了?」
我說:「他瞧不起人,用上海話罵我,他欠揍!」
「那你也不能打他呀!他說你把他打得很厲害,來找我問公了還是私了,我看他的臉腫的很厲害,你下手也太狠了呀!」倩倩著急地說道。
我笑了下道:「這也算狠嗎?我要是下狠手,他還能活著?算了,你讓他下來找我,這點破事還公了,他們上海人就知道報警,就好想警察是他們的爹!草他ma的!」我憤憤地罵道。
蘇倩突然笑了,道:「行!我沒看走眼,你是個爺們!我們這就下去。」說完掛斷了電話。
我在k房區的樓梯口等著,不一會,幾個人走了出來,三個女的四個男的。晚上一開始並沒有露面的羅雪也在,雪兒衣著bao露,嬌艷動人,胳膊挽著一位氣勢非凡的中年男人,這位男人一看就是有錢人,一身的高檔休閒絲綢唐裝,身材高挑的香香露著兩條xiao艷無敵的大腿,攙扶著那個一臉紫羅蘭的小剛,蘇倩走在前面,後面還有兩個黑色體恤的強壯男子。
蘇倩看到我,快步走過來抓著我的胳膊說道:「小濤,來,給你介紹雪兒的老公齊哥認識,齊哥可是大老闆,來,這是我的老鄉小濤,剛來上海,還望齊哥多多關照!」
雪兒身旁的那個清涼綢緞裝男人微笑了一下,對我伸出手來道:「在下齊宣,幸會!」
我伸手和她握了一下,對方手上力道很大,在江湖走得久了,我一眼就看出,這個齊哥不是一般的生意人。
我說:「齊哥,小弟初來乍到,碰了!」我故意露了一個切口。
那人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道:「好說!我們去個安靜的地方聊聊!」他明白江湖黑話,我更加確信了剛才的判斷。
柳含香說道:「小濤,濤哥,你們東北人就是野蠻,有什麼就好好說啊,幹嘛把人打成這樣!」顯然,她心疼她的小狼狗了。
我笑了下說道:「對不起,香香,我嘴笨不會說話,遇到這種情況,幾乎就每什麼語言了,全是動作,呵呵,不像你們上海人,手指都指到鼻子上了也不動手!那個誰,小剛,不好意思啊,打得重了一些。」
那小子也不理我,哼哼啞啞地向外面走,蘇倩挽著我的胳膊隨著眾人走進了電梯,現在我看明白了,那兩個黑衣漢子是那個齊哥的保鏢或者跟班。
在哈雷的外面門口,停著一輛奔馳,兩個黑衣跟班上前拉開車門,齊哥站下說:「一個車坐不下,你們打車吧,就去紅姐的茶館吧。」說完帶著兩個跟班摟著雪兒上車離去。
看到齊哥走開了,我對小剛說道:「兄弟,你啥意思啊?咱倆的事你還找個齊哥來幹啥?你想咋地說話,就在這了,什麼紅姐黑姐的!」
蘇倩拉了我一下說:「走吧,說啥呢?齊哥是雪兒的老公,今天來捧我們幾個場的,本來週末就沒生意,跟小剛也認識,看到小剛被你打了,人家齊哥要給說和說和!」
小剛哭喪著臉說:「你們看看呀!看看呀!他一點誠意都沒有!還談什麼呀,就直接打11o算了!」
我伸手一指他的鼻子道:「打11o!你打!你打!a的你不打就是孫子!」說著我掙開蘇倩的手臂,撲上去就是一腳,這一腳蹬在小剛的小肚子上,他倒退兩步,被香香抱住才沒有倒下去。蘇倩喊道:「小濤!你給我住手!人家齊哥要幫忙說和,你們這是幹嘛?趕緊的打車走!」說著伸手招來早就等在一旁的出租車。
蘇倩把我推到前面副駕駛的位置,他們三個從後面上了車,那香香說道:「今天我算是見識了,你們北方人真是野蠻!」
蘇倩笑笑說道:「呵呵,他脾氣不好,這都怪我沒有管教好,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司機動了車子,問道:「幾位去哪裡啊?」
「盧灣區的紅姐茶館,曉得吧?」柳含香在後面說道。
「曉得!曉得!紅姐茶館那個差頭司機會不曉得!」那開車師傅說道。
很快一個起步價就到了,一條並不寬大的小馬路,裡面老遠就看得到耀眼的彩色霓虹,紅姐茶館幾個大字非常醒目。到了門口,看到那輛大奔停在門口的對面,這是個小門臉,有些美國西部酒館的味道,進去才覺,裡面是個小天井,擺著幾張圓桌,幾個老外坐在那裡悠閒地品茶,旁邊有穿著三點式的小姐在做茶道。
一進來,蘇倩近大聲嚷道:「紅姐紅姐!我們來了!」
裡面是個小洋樓,門口出來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女人,看上去屬於徐娘半老豐潤猶存的那種,笑著說道:「唉呦!倩倩、香香你們有日子沒來了,齊老闆在裡面聚鳳閣,快上去吧!」
走過紅姐的身邊,我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
聚鳳閣在二樓的裡面,是個小單間,我看到兩個黑衣保鏢站在單間的門口,我走在前面,正要進去,一個傢伙伸手道:「等等!」對立面說道:「齊哥,他們來了!」
裡面有人說:「讓他們進來!」
那人才把手放下,我伸手拉開拉門,看到雪兒一臉紅潤地坐在一旁,齊哥在低頭點煙,顯然剛剛他們在親熱。
我們依次進來,齊哥說道:「隨便坐!」
我和蘇倩就坐在了齊哥的左手,香香和小剛坐在了我們的對面,雪兒端起一壺茶給我們幾個倒上。齊哥說道:「這個地方比較安靜,有什麼話這裡說開了,出去大家就還都是朋友,你們兩個給我齊哥個面子,怎麼樣?小剛罵人,瞧不起人家北方人肯定不對,這位濤哥,出售就打也不好,畢竟這裡是大上海,不比你們鄉下,不可以亂來的……」
聽到這裡,我心裡冷笑了一下,道:「齊哥,你也不用說了,我們鄉下人剛來,你們都是大城市的文明人,說吧,準備怎麼個私了法?是剁手指還是三刀六洞,兄弟要是眨一下眼就是孬種!」
齊哥突然哈哈大笑道:「好!果然豪爽!什麼都不用,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你也沒什麼錢,就賠給小剛一萬塊,此事就到此為止,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