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被押進了樓上的一個ktv包間,剛一進去,張偉一腳就把祥哥踢翻在地,張偉嘿嘿冷笑著說道:「祥哥,這才幾天啊,你就轉到了我的手裡!來呀,給我招呼!」
侯七和幾個手下急於在偉ge面前表現,衝上去辟里啪啦一頓拳腳,祥哥和他的幾個弟兄全部被打翻在地,身上的武器和證件、手機等都被搜了出來。
「都給我綁起來!」張偉吩咐道。祥哥和他的手下馬上都被用封箱膠帶纏住了雙手和雙腳,最後連嘴巴和眼睛都被纏上了。我知道,這樣用封箱膠帶纏嘴巴是件很危險的事情,不小心連鼻子都纏上了,人很快就會窒息而死。
我看著扔在沙上的一堆手機,儘管只有五個人,可是卻搜出十二部手機!這就是黑社會成員的標誌之一,我們平時每個人最少都要準備兩部手機,這時最起碼的安全保證,一部是內部緊急聯絡或者單線聯繫用的,一部是公開的,用於和組織以外的親朋或者公開身份的聯絡。
我佯裝坐下,一邊有意無意地擺弄著那些手機。張偉過去把祥哥嘴上的封袋拉開,低頭對他說道:「祥哥,你落到我的手裡,你現在活下去的幾率幾乎為零!明白嗎?但是,你只要告訴我,關占雄打算怎樣對付我,或許我會留你一條生路!」
我乘機把一部手機裝進了褲兜。
就在這時,一個弟兄慌慌張張推門進來,說道:「偉ge!不好了!紅旗幫的人衝進大廳了!」剛剛說完就聽到下面傳來幾聲槍響。
侯七拔出手槍就衝了出去,張偉罵了一聲說道:「留下兩個在這裡看著,有人衝進來就開槍先打死這個祥哥,其他人跟我去看看!」
我掏出手槍打開保險跟在張偉的身後,我們剛從走廊走到樓梯,幾個弟兄正跑上來,下面叮叮噹噹地響了幾槍。一個弟兄肩膀中彈,上來說道:「偉ge,快跑吧,他們人太多,來了幾十人,還有ak47!七哥下去就被他們打死了!」
張偉說道:「撤,快從三樓走,後面有暗道!」
我說:「偉ge你先走,我先擋他們一下!」
我抬手就是兩槍,一個衝到樓梯拐角的傢伙應聲倒地。
張偉說:「一起走!快!」說著不由分說拉起來我就跑,我們一直跑到三樓,在一個角門外是一條下樓的鐵梯,直接可以下到後院。
我們快下到後面的一條小弄堂裡,我們聽見前面辟辟啪啪響起了槍聲,遙遠的地方還傳來了警車的鳴笛聲,不好,把蓋子招來了!張偉說道:「快跑!」幾個人向黑暗的弄堂深處跑去。
突然在弄堂的另一面,閃出幾個身影,張偉抬手就是兩槍,對方也開槍還擊,張偉說道:「快,向這邊跑!」說著帶頭轉身跑進旁邊的一條小胡同。
有警車從後面包抄過來,有警察在喊話:「放下武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我向牆邊一靠,這是個小院門,竟然被我一下靠開了!幾個人都在慌亂亂跑中,黑魆魆的沒人注意我,我閃身進去,反手把門關死了。這是個小洋房,在海港市,這種殖民地時代留下的小洋房到處都是,現在居住在這裡的都是有錢人家。
我迅移動,靠近了小樓的後門,輕輕推了推,裡面鎖死了,到窗底下推推窗戶,也是關死的,裡面沒有一點光亮,就想,這房子裡面如果有人的話,估計在裡面也是怕死了,外面的槍聲很密集,放鞭炮一樣。我隱隱聽見了外面弄堂裡面的有好些人跑進來的腳步聲,我必須進去了,呆在院子裡很危險。
看準了那扇小木門,在外面一聲槍響的同時,我用力一腳,那木門光噹一聲被我踢開了!我反手關好,右手持槍,快閃了進去,在一條小走廊的拐角處,我蹲了下來,仔細豎起耳朵,聽著動靜,一邊適應著室內的黑暗。
樓上有了些動靜,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快下去看看呀,我明明聽到後門那裡有聲音的呀!」一個男聲說道:「吳媽不是住在下面嗎,喊吳媽看看去啊!」那女的說:「你還是個男人嗎?你咋膽子嘎小吶!」
我聽明白了,也漸漸適應了室內的黑暗,我聽到外面的警笛聲已經很近了,連忙起身,穿過大廳,躲到樓梯的下面。
樓梯上,一對睡衣男女正哆哆嗦嗦往下走。我一動不動,藉著樓上露出的微弱的燈光,看得出,這對男女還都很年輕,一定是繼承了祖上的房產,還有個叫吳ma的傭人。
兩個人相互攙扶著,下了樓梯,向廳堂另一邊的小走廊走去。女的說:「把燈打開吧!」機會來了,乘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在牆邊開關處的時候,我悄悄竄上了樓梯,樓上的一間臥室的門半掩著,我閃身進去。
裡面是個無比豪華的臥室,當時我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簡直就是金碧輝煌,所有的窗簾、床單、被子、地攤都是金黃色的,那長毛地毯,一腳踩下去,有深陷的感覺,一張歐式大床,上面也是鑲金嵌銀的奢華。
突然樓梯上傳來那對男女的說話聲音,我閃身躲進厚厚的窗簾後面。我在窗簾後面驚訝地現,自己站在一個高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就是那夜總會門前的大道,下面五六輛警車,還有一排抱頭蹲在地上的流氓,幾十名荷槍實彈的蓋子在竄來竄去。
我朝窗框的邊上躲了躲,下面的人很有可能一抬頭就看到我!
兩個人進來了,男的說:「我說沒人吧,你偏不信,下面那麼多警察,怕什麼。壞人還敢跑到咱家來呀。」女的說:「你看看下面,多嚇人啊。」說著,厚重的窗簾被拉開一條縫,兩個人向下看著,我極力貼緊牆面,一動也不敢動,我絕對相信,如果此時我大喊一聲出來,這一對狗男女當場就得嚇死過去!呵呵!
男的伸手從後面擁住了女的,說道:「來吧,寶貝,我們繼續,還沒開始就讓外面給攪了。」女的似乎在掙扎,我感覺到了窗簾的顫動,女的說:「你好壞的呀!猴急的樣子好可愛呀……」窗簾合上了,一對狗男女大概是倒在了g上,房間裡的燈也熄滅了,藉著就是一陣熟悉的喘叫聲。
我繼續躲在窗旁,盯著下面的動靜。下面的警察越來越多,看上去有好些人在忙碌。我貼在窗邊的牆壁上,心裡有些亂,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蓋子肯定把這個地區包圍了,自己是既不想跟張偉再混下去,也不想真的跟那個馬向東警長合作,再回到那個二所去受煎熬。
我感覺到自己的腳有些麻了,室內的動靜著實讓人受不了,真想衝出去,把槍頂在那男的頭上,然後對那個女的野獸一把!我悄悄從窗簾的縫隙向室內看去,那張兩米的大女激戰正酣。
看著樓下的警察漸漸散去,警車也一輛接一輛地開走了。我足足忍了兩個多小時,這兩個傢伙可真能折騰,沒完沒了,死去活來,我就站在那裡硬忍著,我不能再犯傻了,這個時候再犯事,就真的沒救了。
終於一切都安靜了下來,男的有了鼾聲,女的也開始yao牙。我悄悄走出來,摸著下樓去,還是在那個後門出去。走到外面的弄堂裡面,我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我真正自由了!
現在,我的身上只有一個手機和一把手槍,我看看子彈夾,裡面只有三子彈。我身無分文,但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後半夜兩點鐘了。現在,可以跟什麼人聯繫吶?還是先攔輛出租車再說。
想到這裡,我快步向路燈明亮的大街走去,誰知道,就快要趕到街口的時候,暗影裡突然竄出幾個手持微沖的蓋子!
「別動,手抱頭,站好!」前後各兩支微沖對準了我,我心想,完蛋,他們明裡撤了,暗裡留人蹲坑,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唉,大意失荊州。
無奈,自從走上了逃亡之路到掉腳進看守所,就沒有他ma的一天順利過,真是人走背字喝涼水都塞牙!我雙手舉起包在後腦,我笑嘻嘻地說道:「誤會了,自己人,自己人!」
一個蓋子的髒手在我的身前身後、上上下下摸索起來,突然就摸到了腰間的手槍,猛地一個腿拌把我摔倒在地,幾支槍管馬上直頂在我的後腦和後背,我趴在冰涼的水泥地上一動也動不了,馬上,我的雙手被反銬了兩道手銬。
一個蓋子在用對講機呼叫:「洞麼洞麼我是洞三,我們在後弄堂抓到一個帶槍的歹徒!」
很快,一輛警車呼嘯而至。我掙扎著說道:「我不是歹徒!我是馬向東的人!你們這幫笨蛋,壞了大事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的身上很快挨了重重的幾下,一個蓋子叫道:「閉嘴!有你說話的時候!」我回頭用惡毒的眼神看著他,他叫道:「看什麼看!」說著就是一個大嘴巴,我感覺到有鹹鹹的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我一字一頓地說:「有種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哪個部門的,你不說就是你沒種!」
「啪!」又是一記大耳光,那狗叫道:「我是你爺爺!狗shi!也配知道我的名字!」我忍無可忍,趁他正在得意,突然飛起一腳,狠狠踢在他的襠部!那條狗當場疼得蹲了下去。而我的後腦重重挨了一槍托,我一個前仆,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