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時已是晌午,安寧如同往日一般端著臉盆進屋服侍我起身。
隨意的洗漱完用完早膳,我便找了一個理由支開了安寧,一個人坐到書桌邊磨起墨來。
我拿著毛筆,對著桌上的宣紙呆,該和蕭冥北說些什麼好呢?雖然他趁我失憶欺騙我讓我有些惱,但是總體來說他對我也算不錯的了,要走了,還是留封信比較妥當。
太陽下了明天依舊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年還是一樣的開…
「不行不行」我沒寫幾句便將紙揉成了一團扔到了一邊,怎麼讀著都覺得都向在給一個遇到挫折的少年寫勵志信似的,乾脆再加句什麼主會愛你的算了…
我走後的日子,希望你能夠保重,開開心心地生活…
「還是不行…」
囧…怎麼感覺我在寫遺書似的,我晃了晃腦袋,再次無奈地將揉成一團扔到了一邊。
知道愛情的存在是什麼嗎?愛情的存在不是為了使我們幸福,而是為了向我們表明在忍受上我們能有多麼堅強…
「哎呀,我還不如去開個情感熱線…」
生活的悲歡離合遠在地平線以外…
「噗!好酸,這個也太文藝腔了…」再說蕭boss知道地平線這個詞彙麼,我拍了拍我不大好使的腦袋。
阿門!真是越寫越不對,我看著一地的紙團一臉懊惱,就是說以前不好好學語文,現在想寫些什麼,出來的竟是些亂七八糟的。
「彥兒在煩憂什麼?」耳邊猛地傳來熟悉的聲音,抬頭時蕭冥北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蕭冥北…」我忙放下手中的筆,有些侷促地看向眼前這個身著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男子。
「這個是…」他看著躺在地上的紙團,準備彎腰去撿。
「啊!皇上!」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跨出一步,將地上的紙團全部撿起,「呵呵,我今天練字,寫得不好,就全扔地上了…」
「哦?練字?」那蹙了蹙蹙眉,聲音中帶著一絲訝異,「那讓朕看看,你的字是不是有進步?」
他伸手過來拿,我忙將它們藏到身後,有些促狹地笑道,「還是不要看的比較,寫的真的很難看,要不下次寫好點給你看吧…」
「沒關係,朕又不是沒見過你的字。」他稍稍向前跨了一步,我不由地又向後退了一步。
「呵呵,那既然以前有見過,今天就還是不要再讓我出醜了。」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我自己笑得有多僵硬。
「嗯,那好吧,」他點點頭,「一起用午膳吧。」
見他轉身,我才敢偷偷地喘了口氣,手心裡已經全是汗。
我忙將那些紙團一股腦兒塞到被子裡,哎,看來我的被窩都快被我整得像個垃圾場了。
「彥兒,你在幹什麼?」
「哈!剛剛看見被角沒折好,我整整…」我轉身笑著說道。
「看來恢復的不錯…」他過來摸了摸我的頭,拉起我的手往屋外走,眼角卻向著我的被子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
我的心咯登了一下,感覺他握著我的手猛地一緊,面上滑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
「彥兒,嘗嘗這個…」每次和蕭冥北一起吃飯,他總是很喜歡在我的碗裡夾一堆的菜。
「謝謝…」他夾什麼,我就吃什麼,我盡量裝得和自己失憶時一樣,以免被現,亂了我出宮的計劃。
「彥兒,今日怎麼不問過去的事了?」他突然冒出的話,讓我猛地噎了一口。
為什麼不問以前的事?我都想起來了,我還問什麼,再說,我以前問你的,你哪句真話了…
我問他我以前是個怎麼樣的人…
他的回答是,溫柔賢淑…
溫柔賢淑…囧…我至今都無法記起我什麼時候溫柔賢淑過…這個詞對我來說丫的簡直就是個諷刺…靠!
「今天沒有想到要問什麼…」我低著頭扒著碗裡的飯低聲道。
「嗯,最近頭還痛嗎?」
「嗯,有時候吧,只要不去想以前的事,就不會。」我答道。
「嗯,那就不要再去想了,如果要知道什麼,問朕就可以了。」他又夾了一筷子菜到我的碗裡。
「哦。」我點頭,繼續扒飯。
「嗯,」他伸手輕輕地捋了捋我額間的碎,「你要的,我都會給你。」
「謝謝…」我稍稍挪了挪身ti含糊地道。
「皇上!」只見成可羽帶著一絲焦急之色衝進了屋子。
「怎麼了?」蕭冥北看了一臉滿頭大汗地成可羽有些疑惑地道。
「皇上…」他抬頭有些猶豫地看了看坐在邊上的我。
「說吧…」蕭冥北看了看我,淡淡地道。
「頭有些痛,我還是先回屋去休息一會兒…」我忙起身朝門外走去。
「皇上,寒蘭國昨日突然偷襲南海郡,據密報,此次帶兵的好像是…」成可羽有些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
「是誰?」
「是肖恩王…」
「你再給朕說一遍!」身後傳來蕭冥北滿是怒意的聲音。
梓澤!
我正欲要出門檻的腳猛地一滯…
他是在說梓澤對嗎?是梓澤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