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福壽宮,一股濃濃的檀楠蘭麝的味道便撲鼻而來,青玉琢就的几上,已經放好幾本為我準備的經書。
我垮了下臉,又打起精神抱著晏晗跪地道,「妾身參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
「嗯,你來了呢,起身先在一邊坐一會兒,來人,給王妃上茶…」太后斜躺在榻上,眼睛微斜看了我一眼有些慵懶地道。
「大皇子到!」門口傳來了太監尖細的聲音。
儲毅?腦子不由得一頓,不由得想起那日在黑水城樓生的事?那個徐太醫的話…看了蕭冥北並沒有將那日徐太醫的話放在心裡,也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古代沒有dna,干滴血認親準確係數也不高。
「毅兒來了呢…」只見太后緩緩地起身,長長的丹寇指隨手翻閱了一下邊上的一本,「今日正好王妃也在,你可以和王妃一起抄…」
什麼叫正好我今天也在…心裡不由得翻起白眼來,明明自己叫人請我來的,還說的好像是我自己很開心地屁顛屁顛跑來的似的。
「儲毅見過王妃娘娘…」儲毅面無表情地走到我面前,對著我彎了彎腰道。
「大皇子客氣了。」我忙伸出一隻手去扶,他卻很快地有些不經意地躲開了我的手。
我有些尷尬地坐回自己的位子,拍了拍懷裡的晏晗,只見儲毅只是徑直地坐到青玉的桌邊坐下,慢慢地研起磨來,動作熟門熟路,倒像是經常抄的樣子。
我心裡由得疑惑起來,在月霞懷裡的晏昕突然嗚嗚地哭起來,我忙將懷裡的晏晗遞給站在一邊的嬤嬤,抱過月霞懷裡的晏昕哄起來。
「在哭的是晏昕還是晏晗?」太后不緩不急地問道。
「回太后的話,是晏昕。」我一邊拍著晏昕,一邊領頭答道。
「嗯,護國夫人昨個兒來,說是想見見他們兄妹倆,李嬤嬤,你先叫奶娘把他們抱過去吧,你也好在這裡安心地幫哀家抄經文…」太后同志沒有問我任何意見,毫無人權地替我做著安排。
我雖然心裡有千般萬般地不願意,卻依舊只能笑著點頭說是。
封建等級制度,我恨你!我不由得在心裡學著魯迅先生吶喊起來。
「本來這些時間都是毅兒在幫哀家抄這些經文,」她拿起一邊的茶盞抿了一口,又繼續道,「哀家看最近澤兒去了南海,你在家無趣,還是來宮裡熱鬧些。」
「謝謝太后…」我低頭稱謝道。
心裡卻道,不好意思我本來在家裡挺自在的,被叫來這裡抄經文對我來說才無聊!
「嗯,那今天又要勞煩王妃了,哀家的眼睛是越來越不好使了,也就看王妃的字還能辨別出些…」她修長的丹寇指把玩著手中的。
我在青玉桌的另一端坐下,稍稍地撩起點衣袖看也沒有看硯台便裝b地開始研起磨來,正當我自我感覺無比良好的時候,卻現對面那雙烏黑的大眼睛的主人正一臉輕蔑地看著我的手。
我這才下意識地隨著他的眼神慢慢移向我的磨著墨的手…
是誰說的,做人莫裝b,裝b遭雷劈…
剛還自我感覺良好差點把自己化身成王羲之的我,卻現我磨了半天的桌面…
囧…瞬間…有種把臉埋到土裡當鴕鳥的衝動…
「呵呵…」我衝著對面的儲毅尷尬地笑了笑,又忙找對位子,紅著臉繼續磨起來墨來。
他微微垂眸,譏誚地一笑又繼續開始抄他的經文。
我聳了聳肩,也拿起筆蘸了蘸墨水也開始抄起我的經文來,可不知為什麼,一開始提筆,屋內那股香味卻聞得我頭暈乎乎地,直想睡覺。
「啟稟太后,琉璃宮的胭脂求見太后娘娘…」耳邊傳來太監那有些陰陽怪氣的通報。
「她來幹什麼?」太后懶洋洋地聲音傳來。
胭脂?琉璃宮?難道皇后有什麼事,我忙有些八卦地豎起耳朵來。
「回稟太后的話,胭脂說琉璃宮的皇后,哦不,是李妃現在身ti不適…」那個小太監恭敬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