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吉祥!娘娘吉祥!」我在院子裡逗著吃著我手裡的鳥食一臉狗腿的嘰歪哥。
「這就叫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我轉身笑著對正在一邊寫公文的梓澤道。
「嗯,是呢,」他放下手中的筆,走到我面前,手指輕輕地逗了逗正開心地吃食物的嘰歪哥,「郢城來了函,說等你生完孩子就讓我們回去了。」
他拿了些我手裡的鳥食,遞到嘰歪哥的嘴邊。
「王爺吉祥,王爺吉祥!」嘰歪哥立即狗腿地叫道。
「我不要回去!」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心情起伏變化很大,他剛說完話,我就將手裡的鳥食全撒在了地上,一個人悶悶地坐到了一邊的石凳上。
「諾兒,我知道你不喜歡那裡,可是這次是太后的懿旨,我們不能違抗啊。」他笑著將我從石凳上扶起,拉到他的腿上坐下,輕聲地哄道。
「可是我就是不要回去!我討厭那裡!」我有些煩躁地說道,離臨產的時間越來越近,我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急躁起來,有時候自己雖然知道不該這樣說話,可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愈來愈無理取鬧。
「好好好,那我們不回去好不好?」梓澤將我輕輕地圈住,繼續哄道。
「可以不回去嗎?你都說是太后的懿旨了,我們可以違抗嗎?」我莫名焦躁地垂了垂他的肩,越說越無理取鬧起來,「她是太后就可以要求我來來回回,住這裡住那裡嗎?她是太后她就了不起嗎?她憑什麼來控制我的生活,她憑什麼啊!幹什麼我生完孩子就要去那裡受她一個老太婆的監視啊,我不生總可以了吧!我不要生了!」
「好好好,不生不生,只要諾兒開心,說什麼都好。」梓澤很好脾氣地拂了拂我的額柔聲說道。
「好什麼好啊,你不要我們的孩子了嗎?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要,我要,是我剛才不好,諾兒不生氣了好不好…」
其實這樣的對話每天基本都會有一次,以前聽懷過孕的人說,產婦臨產前總是莫名其妙地患得患失,那時候還覺得不可思議也很難理解,現在輪到了自己才知道那樣的痛苦,就算自己明明知道自己說的話很無理取鬧,很莫名其妙,可是就是怎麼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心情好的時候,我會拉著梓澤,說要給孩子取名字,可有時候說著說著變回一下子翻了臉,任梓澤怎麼哄都還是在一邊張牙舞爪。
「娘娘!**!娘娘,娘娘!」嘰歪哥又再次嚷嚷起來,心中的惱意又一下子浮了起來,隨手抓了幾粒鳥食便朝它猛地扔了過去。
「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它猛地躲開,在籠子裡邊跳邊叫起來。
「別吵了!再吵皇帝救不了你!」我很凶神惡煞地衝著它喊道。
「嘰歪閉嘴,嘰歪閉嘴。」它耷拉著腦袋在籠子裡來回走著,看過去倒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
「撲哧!」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娘娘,笑,笑,笑!」它一見我笑便又在籠子裡蹦了起來,都說鸚鵡聰明通人性,看來動物世界不欺吾也。
被它這麼一蹦,心情也好了不少,想起剛才之事不由得不好意思起來。
「梓澤,對不起,我又無理取鬧了…」我低著頭,有些歉意地輕聲嘟噥著。
「諾兒現在開心了就好…」他寵溺地揉了揉我的梢,在我額上親了一口道。
「梓澤…」我伸手攬住他的腰間,將頭靠在他的肩頭,「你說太后讓我們在我生產完後回郢城嗎?」
「嗯,」他整了整我髻間的白玉簪子,將我的臉輕輕地捧到面前,笑了笑道,「如果諾兒不想回去,我再想想辦法和太后推拖一下。」
「哎,」我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此事如何去推拖呢?太后要我們回去定是有太后的意思,再說,宮變之事剛定,黑水的戰事穩定下來,朝中也需要你,要不是因為我有孕在身行動不便,那日我們也是要隨皇上回郢都的,現在拖到我產後再回去已經算對我的特殊照顧了。」
「諾兒…」梓澤有些訝異的看著難得善解人意的我。
「好啦,別那麼驚訝地看著我,」我嘟了嘟嘴,垂了垂他結識的胸膛嚷道,「你家娘子我又不是一個無理取鬧,不講道理的人,幹嘛一臉見到外星人的樣子啊!」
「剛剛不知道誰在脾氣呢…」梓澤有些小聲地嘟噥了一下。
「嗯?你說什麼?」
「啊,沒有,我是說娘子說的外星人是什麼國家的人啊!」他忙改口,對著我作出一臉疑惑的樣子。
「嗯?是嗎?」我抖了抖眉毛,奸佞地一笑問道。
「是的!」他伸手作了一個保證的手勢道,「娘子可否告訴我這個外星人是什麼人?」
「這個外星人麼…」
「爺,古奇坤求見!」我正摸著下巴打算解釋這個外星人這個問題時,卻見6翔抱著雙拳跪在地上稟報道。
「古奇坤?」剛還是一臉笑意和我開著玩笑的梓澤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黑亮的眼眸中閃爍過一絲神色莫測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