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倒地的那一瞬間,那股濃烈的香氣一下子瀰漫在了空中,胃部不jin翻騰起來,我急忙用另一隻手摀住自己的鼻子。
可胃裡卻依舊翻江倒海得厲害,那香氣透過指縫絲絲滲入我的鼻中,久違的記憶彷彿一下子被喚起。
對,就是這個香味,就是那日在驛站劫持我的那個黑衣人身上的香味!
我的頭猛地轉向占站在我身邊的札侖比,他們的真正目標是札侖比!
李愈然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異樣,也忙順著我的眼睛看向札侖比,深邃地黑眸竟閃過一絲不期然的訝異之情。
空氣中的香氣愈來愈濃烈,我的胃部抽得愈地猛烈起來,我不jin皺了皺眉頭,強行將那股噁心的感覺壓制下去。
「你怎麼了?」他的手緊緊地抱住我的手,有些溫熱的掌心已滲出些汗來。
「沒,只是有些噁心。」我縮了縮被他緊握的手,可卻被他緊緊地攥住,彷彿怎麼也不肯放開似的。
「就一會兒…一會兒…」他的聲音低低地飄入我的耳中,彷彿還帶著一絲哀求般,我的心下陡然一顫,停止了掙扎,只是任憑他這樣緊握著。
「別去碰她!」秋月大喊了一聲阻止了南宮景然正要伸向倒在地上的「小葉」的手,「大人不可碰她,她身上的紫藍合香已快完全作,現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fu都帶著劇毒。」
「什麼是快完全作?她不是已經毒了?」南宮景然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雖然她已經毒身亡,但是她身上的毒卻並沒有完全作完,紫藍合香是以海滄藍為基礎加以其他毒藥提煉出來的,服毒者在毒時立即身亡,可是毒的完全作卻要在
中毒者身亡後,若有人在殺手死後觸碰了她,也會立即染上紫藍合香的毒,這就是海滄門最毒的地方。」秋月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小葉」道。
「這可真難辦,」南宮景然摸了摸下巴搖頭道,「我還想撕掉她臉上的面具看看她的真面目呢。」
「這個倒是不難,我有這個,」秋月微微一笑,拿出一條紫色的紗絹蓋在她的臉上,用力地一扯,「怎麼是她?!」
秋月滿臉訝異地看著被她撕去了假面的人。
「她是誰?」南宮景然看著地上的人疑惑道。
「姐姐…」她轉向我,語氣中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愈然的手輕輕的鬆開,我忙笨重地走了過去,耀眼的陽光下,地上的女子一臉紫青,嘴角微微的血跡帶著一絲詭異的紫藍色…
「夏荷…」我還未開口,後面已傳來了一絲訝異的聲音。
是的,是夏荷,那個我從路上救下來帶回宮的女子…
「娘娘…」小祥子有些支支吾吾地走到我身邊,看了看月霞的屋子,一臉欲言又止地樣子。
「哎呀!」我猛地拍了下腦袋,「快,快進去看看月霞!」
我正yu走向月霞的房間,手臂卻秘地被緊緊地拉住,「南宮說過,那裡不適合你久呆…」
我抬眼向他,那隱藏在深深霧氣下的雙眸帶著一絲隱忍,一時竟語塞了一般,半晌才低聲道,「是我疏忽了,謝謝李大人,妾身也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
我yu轉身,可他的手卻依舊緊緊地攥著我的手臂。
「我會等…」他的聲音很低,卻足以傳至我的耳膜中,我只覺得自己全身一震。
他的手隨即輕輕地鬆開,我有些茫然地向前走著。
「姐姐…」秋月輕輕地挽起我的手,扶著我回去,有些灼熱的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我卻依舊忍不住地抖了一下。
「姐姐你身ti不舒服?」秋月忙關切地問道。
「可能剛才那個紫藍合香聞得有些難受,回去休息會應該就好了。」我擺擺手道。
回到房中,我便在西窗邊的榻上躺下,有些疲憊地道,「秋月,你先去看看小葉吧,現在也沒必要把她再藏著了。」
「嗯,我這就去看看。」秋月說完便轉身帶上門出了去,我摸了摸有些脹痛地額頭,慢慢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