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我一個人茫然而漫無目的地奔跑著,突然腳底一滑,狠狠地摔在地上,那如深海般濃稠的黑霧彷彿要將我吞噬掉一般,我用力摀住我彷如快窒息般的胸口,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向我襲來…
足下滑膩而冰涼的感覺讓我不敢向前邁出一步,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束猛地強照過來,我用手擋住那束強光透過指縫望去,那光漸漸弱下來,幻化成巨大的屏幕。
一個熟悉的身影漸漸地出現在屏幕上,我看見身著藏青色的襯衣的我正趴在桌子上流著口水呼呼大睡,一顆粉筆猛地砸過來不偏不倚地落在我的額上,屏上的我猛地從站了起來,身邊霎時響起一陣哄堂大笑。
這個…我木訥地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這不是我高三時上課睡覺被班主任抓到的情景嗎?
畫面還在不斷地切換,軍訓,穿越,梓澤抱著我一臉溫柔的樣子,蕭冥北緊緊地箍住我的肩膀滿是悲愴眼神看著我一遍又一遍地問著我為什麼…一幕幕熟悉的畫面不斷地在眼前回放…
突然跳動的畫面戛然而止,一下子又陷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當中,腳底的寒意不斷地滲上來,一隻手猛地搭上我的肩,我急促地轉身,卻沒有見到一個人…
「是大叔嗎…大叔你出來…」我無助地在黑暗中大叫著,「大叔你別和我玩,你出來!」
可是四周卻依舊寂靜無聲,不是大叔嗎?
「你是誰?出來啊!出來!」空曠而黑暗的迷霧中,除了我的回聲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音,我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如被撕裂般地疼起來。
我閉上眼睛再次開始不停地奔跑起來,突然腳下一空,我感覺到自己彷彿在不斷地下墜當中。
「啊!」我猛地睜眼睛,已是冷汗潸潸。
身子立馬被攬入一個溫暖而熟悉地懷抱中,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耳邊想起,「諾兒…」
「梓澤…」我緊緊地抱住他,全身已滲出了一身冷汗。
「又被夢魘了?」他輕輕地撫過我被汗水浸濕的額,替我拭去額上的汗水,柔聲道,「別怕,有我在。明天還是要請大夫過來看看,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不能再讓你任著性子拖著了。」
「嗯。」我輕嗯著在他懷裡平息心中還未散去的恐懼,這已經是這個月來第三次被夢魘了,不知為什麼每次也沒有夢見什麼特別恐怖的東西,就是夢裡那股黑暗的氣氛讓我有種被掐住脖子窒息的感覺。
第二天來的是太醫院的南宮景然,據說他的醫術是由一個世外高人所傳的,所以才二十三歲便進了太醫院,平時一般只為皇帝和太后尋診,連妃子們也是享受不到的,不知道為何今天居然能被梓澤請了過來。
此刻的他按著我的手腕一言不,隔著芙蓉軟帳,也看不清楚他的神色,我略略有些緊張地嚥了下口水,彷彿能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的緊張氣氛。
「嗯。」南宮景然很離開我的手腕,很有范兒的輕嗯了一聲,透入朦朧的帳子,我看他起身轉向梓澤。
「南宮先生怎麼說?」梓澤有些緊張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的心也不由得緊了緊。
「嗯,」他坐下,提筆寫起來,並沒有回答梓澤的話,「王妃平時有沒有覺得心慌氣短?」
「好像沒有呀。」我想了想後答道。
「請王妃確切地回答,沒有好像。」他淡淡的語氣傳來,卻拽得很。
我靠!拽毛啊拽!你以為你是神醫你就可以拽啊!擱在現代你還不就是個連手術刀都不會用的赤腳大夫麼!
「沒有。」我略略有些不太爽地隔著帳子白了他背影一眼道。
梓澤一隻手伸入帳內輕輕地握住我的手,另一手在我的手背輕拍了拍示意我忍一下。我翻了個白眼,繼續在心裡一陣狂靠。
「嗯,據王妃的脈象來看,王妃腹中胎跡平穩,王妃夢魘,是長期鬱結於心所致,景然替王妃開了劑安神養心的藥,可與安胎藥藥同時服用。」他毫無起伏感的話說得讓人只想打哈欠。
鬱結於心?腦中不由得一陣黑線,你怎麼不說我有憂鬱症啊,這麼瓊瑤的病按在我身上你也不看下合不合適。
倒是梓澤接過他的藥方便立即叫人去煎藥了,我一臉不屑地斜倚在g上,我還以為神醫有多神,鬱結於心,在我心裡這一直都是大夫們找不到病因給病人打的個馬虎眼,雖然我是不懂什麼醫術,但是我這麼個身心健康無不良嗜好的人怎麼可能鬱結於心呢。
喝過藥,梓澤幫我掖好被角,正轉身要去一邊處理公務,卻被我一把拉住。
「梓澤…」我看著他輕喚了一聲。
他忙靠著床沿坐下,將我的頭放好在枕上,又重新幫我掖好被子,親吻了一下我的眉心,「怎麼了?」
我yao了yao嘴唇,又從被窩裡裡伸出手拉住他,「今天早些陪我睡了好嗎?」
「你啊。」他輕歎了一聲,便吹了燭火,退了衣鑽入了被窩,將我輕輕地擁入懷中,我靠在他的懷裡閉上眼睛想試著睡去。
腦海裡卻依舊翻騰得厲害,卻怎麼也睡不著…
北粉請稍安勿躁,這裡其實有北北部分的,細心的朋友會現的,哈哈,澤派請繼續為澤澤打起助威,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