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還沒睜開眼就聽到外面一陣喧嘩,小葉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一臉緊張。
「怎麼了?」我揉著惺忪的睡眼,彷彿還沒完全從睡夢中醒過來。
「小,小姐,莫姑娘,莫姑娘被王妃打了…」
什麼?!莫塵被打了?那蕭冥風去幹什麼了!
「那王爺呢?」
「回小姐的話,王爺出門辦事去了。」
我無奈地搖搖頭,男人每次哄到女人就萬事大吉,售後服務做得真的是極差,特別是蕭冥風,在外勾三搭四的,女人騙到手往家裡一扔就不管了,真是,哎。
「莫塵現在在哪裡?」看來蕭冥風的家事我是不得不管的了。
「就在屋外。」外。
果然,莫塵正跪在地上,左臉上有個大大鮮紅的掌印,緊yao的唇都快滴出血來,我曾在皇宮裡也挨了不少巴掌,對打人巴掌的女人簡直厭惡到了極點,看到莫塵臉上那鮮紅的掌印,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我隨便披了一件衣服就衝出了屋外,一把抓住了那只要打向右臉的手。
「你」手的主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接過她的眼神,嘴角上揚冷笑了一下,「王妃,得罪了。」
「啊…」我猛地放開手,她踉蹌了幾步,倒在了地上。
「王妃娘娘!」她的丫鬟忙跑去扶她,「你大膽,敢對王妃如此無禮!」那個小丫頭不過十五歲,大概是跟那個王妃混久了,一臉狗腿樣,我輕蔑地看了她一眼,輕輕地將莫塵從地上扶起來。
雖說在現代的時候對小三一直是沒愛的,畢竟是破壞人家感情的後來者,是受道德輿論譴責的,但是現在畢竟是在一夫多妻制的古代,雖然王妃同志捍衛自己愛情的精神是值得讚許的,但是這打人就要升級到暴力問題了,莫塵畢竟是我的朋友,雖然在這裡是小三,但也沒理由見著自己的朋友被打,自己在一邊袖手旁觀,再說王妃同志自己以前也不過是個小三罷了。
「王妃?」我微微地揚了揚嘴角,瞟了她一眼,「你家主子好像還沒說什麼吧,但你這麼對我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算不算無禮呢?」
這北平府裡的大凡知道我存在的,都知道我的身份特殊,一直很以禮相待,所以此刻的我正歪著脖子一臉無賴地耍著大牌。
「娘娘…」那丫鬟求助似的看向北平王妃。
「諾若姑娘,這王府裡的事,恐怕還希望你別插手。」只見她鳳眼一凜,上的雲堆翠簪微顫著,果然是正牌的,氣場就是強。
「阿諾並非有心要干涉娘娘,只是,莫塵是我的朋友,朋友被欺負,我可以袖手旁觀?」我向她微微福了福身。
「哼,一個風塵女子竟然敢在王府內招搖過市!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我們北平王府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莫塵低下頭,貝齒緊緊地yao住了瓣,我感到她微顫的身ti,握得緊緊地手。
這一路來,我們從未提及過莫塵的過去,她的單純善良,早就讓我忘記她的過去,這王妃在此是在揭她的傷疤嗎,我最討厭身份歧視揭人家傷疤的人了,我一隻手緊緊地握住她顫抖的手,另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娘娘,莫塵是王爺帶回來的,您是想說王爺沒腦子做些讓天下人笑的事嗎?」
「你…」她瞠目結舌,只是一臉惱怒地看著我。
「娘娘,您還記得阿傅嗎?」我手指繞著衣帶,面無表情地脾了她一眼。
「你…」不知道她除了說你外,還能說什麼。
「娘娘,您應該沒忘記吧,」我歪了歪頭,繼續把弄我的衣裙,「若諾,倒是依稀還有些記得的呢,不知道娘娘需不需要若諾和娘娘講講那天的情況呢?」
「你…」她似乎結巴了一般,半天都是一樣的台詞。
「娘娘,是要若諾說對嗎?」我一臉無害地向她笑著。
「菊香!我們走!」她終於換了一句詞氣惱地離開了。
「阿諾…」莫塵那如溪水般清澈的眼中噙著淚水,「謝謝你。」
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沒事了,這種女人說的話你別理。」
「可是,她說的沒錯,莫塵的確是個風塵女子…」說著她yao住嘴唇別過了臉去。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心裡對那個什麼狗屁王妃憤恨起來,她把人家好好的姑娘弄得這麼傷心自己拍拍pi股走人,讓我這個不會安慰人的主兒在這裡手足無措,看我不向蕭冥風打你的小報告!反正我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好不容易把莫塵哄地稍微開心了些,我忙回去睡我的回籠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女人之間的戰爭永遠是不會停歇的,想到這裡,不由得想起了後宮裡的那些女人,皇后,淑妃,康妃,玉妃…不知道現在的她們又是如何了呢,有時候會為她們寂mo而黯淡的一生而感到可惜,本都該是如花般綻放的mei女,卻只能終日被困於高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徒其一生,不過只能是為了一個自己也不知道值不值得的男子,或許還未來得及考慮值不值得,便已經被湮沒於一個皇朝的塵埃之中。
彷彿有些恍惚,蕭冥北,四年了,我們又要見面了,只是,我不再是你後宮中被jin錮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