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一節托德的身世
托德那天夜裡去找成為教皇的父親。他看到父親躺在一張鋪著天鵝絨墊子的鬆軟床上,身邊放著陳年的葡萄酒。他從窗口跳了進去,但是他的父親沒動。托德走到了床前,他看到父親緊閉著雙眼,聽到他輕聲問:「托德,是你嗎」
這個問題輕易打碎了托德心中累積了多年的沉穩防線。他忍不住揪起了床上的男人,用他還青澀的拳頭招呼著他的身體。他忘記了什麼是魔法,忘記了自己所學過的一切。他只記得在多年前的一天,這個男人離開了他的妻子和兒子,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而那可憐的女人帶著孩子去了一個遙遠而陌生的城市,最後客死異鄉。
母親不在了,弟弟不在了。這個男人都知道嗎?他為了教皇這個位子,殺了多少人?難道母親、弟弟和自己的存在,無法讓他滿足,難道只有權勢,能夠讓這個男人生活得快樂嗎?
「其實我只打了一拳。我出第二拳的時候,就不自覺地帶上了魔法力。我一使用魔法,就被守護教皇的那些人感知了。他們全體出動,然後我就離開了那個房間。」
托德還記得自己離開時,那個男人沉靜如水的目光。那裡有一些他不願承認和看到的哀傷。但那哀傷無法打動他,因為就算那男人擁有了世界上的一切,都無法讓死去的母親和弟弟復活了。
「你活得好好的,看來當時他沒有派人追你。」
羅林突然說。他可不認為如果那些紅衣大主教一起出動,十幾歲的托德可以活下來。
「嗯,除了一個死硬派地頑固傢伙。其他人都被他喊住了。他讓那些人檢查他的房間,他說有東西被我偷了。哈哈,他是白癡嗎?不過那個拙劣的謊言有人不相信。結果那些不相信地紅衣主教們,似乎也從教廷中消失了。」
托德忽然笑了出來。作為兒子。他對父親的冷漠和殘忍只能產生痛恨。但作為局外人,他對父親能夠在殘酷地教廷鬥爭中活下來,還攀爬到頂峰表示敬佩。家裡的男人和在外面的男人,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只是其中的一個,被拋棄了。當成不值錢地玩意兒,被狠狠踐踏著。和那身份一同被踐踏的,還有妻子對丈夫的愛,和兒子對父親的信任。
「那個死硬派地去追蹤你的主教如何了?」雷莉問.wap,.她現在的年紀大概和托德那時第一次闖入繁第崗教皇父親臥室的年紀差不多。她現在也能對付紅衣大主教,所以覺得那時候的托德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死了。我在那天發現自己很擅長火系魔法,就把那個人燒成了美麗的焦黑色,然後用風系魔法把他地身體吹刻在聖安琪大教堂的牆壁上。嗯,不過,我承認有些勉強。所以,我回到了阿爾卑斯山脈,再度潛修了八年。才重新出山,開始在泰西大陸的各地流浪。」
托德結束了自己地故事。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後來地故事不消說。無非就是在泰西大陸各地瞭解各種東西,繼續找人對打修煉。然後觀察一切跟教廷有關地事情。直到查理家族繼承的事件開始啟動,直到他遇到了羅林,他人生地命運之輪才開始重新運轉。
復仇,有時候並不是*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完成的。尤其是在面對某些強大的機器的時候。托德不是熱血的孩童,從母親對他講那句話的那天那瞬間開始,他就已經長大了、蒼老了。他要做的,就是在合適的時間找到最合適的夥伴,去做他該做的事情。
「我有些困了。我想睡會兒,潘塔,給我安排個房間吧。」
托德站起來,抻了個懶腰,大了個大大的哈欠。他懶洋洋地跟幾個人道晚安,還親了雷莉的臉頰一口。羅林看著這一幕,反應也沒有那麼激烈了。
薩德一直想說什麼,可他等托德走了,才肯出聲。
「教皇,或者說托德的父親應該是不希望托德死的。」
薩德如是說。
「我覺得他爸爸應該也沒想過殺掉他母親和他弟弟。如果他父親有那個決心,在重新見到他的時候,就應該殺掉他滅口。畢竟那個時候正是他爸爸剛當上教皇不久的時候,任何一點不利於教廷的風吹草動都應該被剷除。」
雷莉很理智地分析著這個事情。
「就算那樣又如何。他沒殺妻子和孩子,妻子和孩子卻因為他而死。難道在托德的心中,教皇能逃脫責任嗎?」
羅林猜測其中的種種原因,覺得托德的老爸,也就是教皇在其中,只不過也算是教廷的一個棋子罷了,只是,這棋子的個頭比較大,位置比較重要而已。
「算了啦,不要考慮了。托德哥哥的事情,讓托德哥哥去煩惱。我們該煩惱的是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雷莉心說或許現在的狀態也好吧。托德不是傻瓜,他雖然嬉皮笑臉的,但冷靜起來是個很可怕的人。他未必沒有猜測過父親也是迫不得已,可那樣想,只會讓他的憎恨減少。
對於一個依*仇恨活下來,隱居在深山過著野人樣的生活,不斷苦修的少年來說,沒有什麼比仇恨的破滅更讓他無所適從的了。
那是生存的希望所在。
托德所憎恨的都是事實,那羅林所憎恨的呢?
羅林少爺的記憶中甚至沒有溫柔慈祥的母親,他的記憶中只有冰冷的手指和噴濺到天上地下的敵人的血液。
托德習慣微笑,是因為他的愛被傷害了,他不得不用那微笑掩蓋他冰冷的內心。羅林不習慣微笑,是不是因為他不懂得如何去愛,所以,沒有辦法表達心中溫柔的部分?
雷莉為托德感歎,同時也為羅林傷心。薩德很識趣地閃人去休息了,把這間屋子留給仍在思考的羅林和凝視羅林的雷莉。
「你看什麼看?目不轉睛的,不怕閃到眼珠子嗎?」
羅林從沉思中回神,發現雷莉一直在看著自己,嘴角咧出傻傻的弧度,還有疑似口水的東西從嘴角流啊流啊流了下去。
「少爺啊。就算你一個親人都沒有,雷莉也會陪在你身邊呢。」
雷莉蹭過去,頭在羅林的手中磨蹭來磨蹭去,身後那條隱形的尾巴搖晃著,撲騰撲騰得,亂可愛一把。
「我怎麼可能沒有親人。我將來會讓我的家有女主人的。嗯,我比較喜歡d罩杯以上的女孩。摸上去比較有手感吧。」
羅林很認真地回答,順便看了眼雷莉的貧乳。
雷莉張大嘴巴,兩隻耳朵豎得跟什麼似的,雙爪也擺出了防禦姿態。
「年月日,羅林少爺對雷莉小姐說了很殘忍的話。雷莉小姐悲痛欲絕,羅林少爺借安慰之際,吃了雷莉小姐的豆腐。」
隱藏在屋內的另外一個人,準確地說,是另外一隻狐狸用很誇張的筆觸記載著眼前這一幕場景。
「啾啾啾啾
火狐小三利用種種誇張渲染來發洩心中的不滿。那天羅林、薩德、潘塔、托德和雷莉五個人水淹繁第崗小城。它蹲在房頂上記錄著一切,結果那幾個人跑聖安琪大教堂去打劫,留它一個人,嗯,不,是一隻狐狸在屋頂上寫啊寫、寫啊寫,寫到了天晴。
結果所有熟悉的人都不見了,倒是有一個商人打扮的死胖子顫巍巍地爬到了房頂上,很恭敬地問它說:「請問您是火狐小三大爺嗎?小人是潘塔先生的手下,他囑咐我單獨送您回裡峽谷外的巴卡村。」
「啾啾啾啾
火狐小三憤怒了。它才不想跟死胖子一起走,它本來的構想是趴在貧乳雷莉的胸口,蹭著雷莉雪白柔軟的脖頸,跟他們一起回去才好,順路還可以爆發下它許久沒有用過的異時空業火。那技能總不使用,會生疏呢。
「死狐狸,你在寫什麼呢?」
羅林一眼就看到火狐小三在奮筆疾書。他把它拎著脖頸皮揪過來,對它書寫的內容表示了極大的憤慨,當場把它從窗口丟了出去,然後採用了它所說的方式:去安慰內心有些小受傷的雷莉,順便撫摸她嬌柔的身段和手臂,吃下她小屁股的豆腐。
嗯,記得她說她好像過了十六歲的生日。那應該是成年了吧?泰西大陸上,少女十七歲就算是成年了。相當一部分女孩子在此前都會訂婚,然後在十八歲的時候結婚。
如果她成年,那自己推倒她,就不算是種罪惡了吧?
不過呢……推倒快成年的少女,貌似沒有太多快感啊。
羅林摸著雷莉的頭髮,內心在不停地戰鬥著。心說早知道自己現在有推倒她的念頭,不如剛認識她的時候就推倒好了,那個時候雷莉更**些,
「少爺,你不要摸來摸去的,好奇怪啦」
雷莉捆得好好的辮子被羅林給揉亂了。
「還有更奇怪的,你要不要試試。」
羅林少爺思考了兩秒鐘,順手把屋內的燭火給打滅了。整個房間裡,能看到的光亮就只有壁爐裡的火焰,它們在柴火上溫柔地燃燒著,棕黃色的原木地板被籠罩出微紅的光澤。聽著窗外秋風吹打木板牆壁的聲音,越發會覺得這緩緩跳動的火焰讓人心情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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