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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百一十七節房間裡面的風景中 文 / 於煙羅

    一百一十七節房間裡面的風景

    「這太不可思議了,不過馬佐奧家族的人……的確很喜歡拈花惹草呢。」

    女老闆是那不勒斯土生土長的人,對馬佐奧家族的事從小就耳濡目染,加上又是經營小酒館的生意,算是個比較喜歡八卦的。她聽到羅林說了這番劇情拙劣的「豪門恩怨」,禁不住就拉開話匣子,把自己知道的馬佐奧家族的事情,挨個給羅林講了來,還想追究那個私生了雷莉的人到底是誰。

    羅林並沒有直接回答女老闆的問題,他表現得很難回答這個事情。只要對方扯到這點,就支支吾吾地別開。雷莉看到少年卡比滿頭是汗地拿來了自己的草莓奶昔,就笑瞇瞇地感謝他,索性跟他聊了起來,試圖從他口中瞭解更多的馬佐奧家族的事情,也不管羅林和那女老闆聊什麼了。

    四個人就這麼分成了兩組,在小酒館裡喝著,說著。後來女老闆還讓苦命的酒保去烤些香腸和匹薩來當下酒菜。四個人在天明時分才分頭散去,女老闆還特意答應了幫羅林打聽他想知道的馬佐奧家族的事情。

    羅林牽著雷莉的手出了小酒館的門,他聞到自己小女僕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草莓香味。雷莉跟在羅林身旁,腳上的皮鞋有節奏地踢踏在石子路上。她看到了清晨的霧氣漸漸散去,在十字街頭,負責到各家各戶清潔馬桶的人飛速奔跑,很早就出門趕路的人的馬車也咿呀前行著。

    「少爺,你說的那些,那女人信嗎?」

    雷莉並不認為那女老闆就是傻「信不信無所謂。只要她裝作信就可以了。我反正只是給她個辦事地台階下。到時出事,她起碼可以抵賴說她不過是被我這個異鄉人給誆騙了。」

    羅林也沒有把那番虛應給當真。他也好,女老闆也好。都不過是藉著那些話來談生意罷了。奴隸生意的抽成沒有那麼高,他和雷莉肯給她那麼高。無非是需要她去辦別的事情。既然已經拿了錢,又不是讓她作奸犯科,她應該會把能搜集到地馬佐奧家族的信息提供上來地。

    「只要她不是馬佐奧家族生意的一部分,應該就沒有問題。何況就我們兩個人,她也不會懷疑我們對馬佐奧家族能有什麼影響。」

    羅林補充了一句.wap,.

    「她不是。因為馬佐奧家族也有人做奴隸生意。如果她的生意是馬佐奧家族生意中的一部分,她會把我們介紹給馬佐奧家族的奴隸販子。那些人地身上都有些不同常人的標誌,我可以肯定。」

    雷莉點頭。她看著喧鬧起來的人群,忽然就有那麼一絲擔心。她害怕羅林真的就去找那個唐-馬佐奧,找到後,羅林就殺掉那個中風的老傢伙。她不希望在那不勒斯這裡殺人,這裡距離她的老家不遠,讓她感覺很不舒服,而且她更不想羅林因為殺掉了馬佐奧家族的人。被那大家族追殺。天知道那天跟蹤羅林的人到底都是誰,除了那個教士僱傭的外,是否還有別地什麼人。

    在亞平寧。聖十字教廷和大貴族都是尋常人不能得罪的勢力,就算是大陸有名的煉氣士。對上這樣地對手也會膽戰心驚。

    亞平寧諸神。請保佑他吧。不要讓他再遇到困難和不幸了。

    想到了在姆恩綠洲遇到的那些教廷地人,想到了在斯拉夫邊境小鎮上那個老女巫說地話。雷莉禁不住拉住了羅林的袖口。緊緊跟在了他地身後……

    羅林拜託酒館女老闆打聽的事情沒幾天就打聽好了。女老闆的弟弟卡比親自來送的信。他交給羅林一個厚厚的信封袋子,告訴羅林裡面是他要的東西。信口被封得很緊密,羅林檢查了一番,確定除了最初封信的人,沒有別的人再看過了。他丟給卡比幾枚金幣當跑腿費,讓她轉告他姐姐,等事情辦完後,他還會弄些好生意給她。「少爺,你不是打算把那小酒館當海盜大叔們的度假村吧?」

    雷莉想了半天,發現能出賣的只有自己的羅莉控海盜團了。羅林懶得理他,他把她丟到了門外,自己打開信封的袋子檢查東西。裡面裝了馬佐奧家族莊園的地形圖,還有一些人物關係譜。在那不勒斯這裡,找私人偵探可能也會知道這些,但私人偵探實在不保險,還比不上那個自己在社會討生活的老闆娘,起碼她肯冒風險,而且口風也比沒有固定效忠對象的私人偵探緊。

    「雷莉,過來看,看完記下後,我就把它們都燒掉了。」

    羅林喊雷莉。他只掃了一遍,就能將圖形上面的東西記在心中。他也是個不喜歡留證據的人。雷莉答應著,勉強看了幾眼,就隨羅林燒了那東西。反正去馬佐奧莊園,她是要跟羅林一起行動的,她絕對不會自己單獨走,絕對不會放羅林一個人。天曉得馬佐奧家族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身材火爆的美女,把羅林的魂給勾走。

    女老闆的信中說得跟羅林此前瞭解的差不多。

    唐-馬佐奧已經中風多年了。他就住在馬佐奧家古老莊園的一個位於角落的偏僻大院落中。那院落四周有很多人守衛,但幾乎都沒有什麼人去看他,除了那個代替他統領馬佐奧家族的弟弟托托-馬佐奧。

    托托-馬佐奧會每天傍晚時分去看唐-馬佐奧,然後推著輪椅,帶著唐在花園中閒逛半個小時,再把他送回屋中。有人說這是托托對兄長唐的愛護,也有人說這是托托為了防止唐的病好轉而使用的手段。只要托托發現唐的病好轉了,為了保持他現在的掌權地位,會重新讓唐變成一個中風病人的。

    雷莉想或許就是這樣吧,人有時候就處在這種進退維谷的境地中。不管做什麼,不管怎麼做,都有人會挑出毛病來,都有人會找到可以指責的地方。

    「聽說唐的幾個孩子在爭奪他的權力。還有人在暗中跟托托對抗,試圖把馬佐奧家族的力量從托托的手中拿走……我俊俏的小哥,你和那小丫頭要當心啊。」

    雷莉在信末看到了酒館女老闆寫的很多關於馬佐奧家的謠言,在那堆話的最後,還有個鮮紅的唇印,紅嘟嘟的很可愛,讓人從這就能聯想到女老闆的窈窕風姿。

    羅林可不理會這些。他看完這封信,就把它也給燒了。他從行李箱中翻出了母親所畫的那五幅畫,他把它們看了又看,讓雷莉去交續訂金,並告訴房東夫婦說兩人要離開一天,房子繼續租,不要轉租給別人。

    房東夫婦被雷莉以新婚的名義騙走了一夜。兩人聽說雷莉和羅林要離開兩天,還以為這對兒「新人」要去附近觀賞風景呢。他們叮嚀了兩人一番,女主人見羅林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還暗中告訴雷莉要怎麼才能讓男人「開心」。雷莉聽得面紅耳赤,再看到羅林的時候,就有些心猿意馬了。

    羅林可不知道雷莉又鬼想些什麼。

    他跟雷莉喬裝打扮一番,徹底扮成了:逃家後灰頭土臉的貴族少爺和可憐天真的小女僕。兩個人到了那不勒斯城外幾十公里處的馬佐奧莊園附近,在那裡找了戶農家住下。相當然,使用了一次並被證明很成功的「少爺女僕私奔」的故事,再度給那農家的主人講述了一遍。農家的主人在聽了故事、接受了羅林的金幣饋贈後非常滿意,給兩個人準備了乾淨的房間和被褥,讓兩個人休息。快入冬了,天黑的也比較早。

    羅林和雷莉的晚飯都吃得不多。略微填下肚子,兩個人關了房間裡的燈,假裝睡下了。蒙騙過農家的主人後,兩人翻了院牆出去,直奔馬佐奧家族的老莊園。

    越*近這座莊園,羅林越覺得可笑。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覺得生活在這個莊園中的唐6;馬佐奧跟自己竟然有很多類似的地方。譬如兩個人都住在一個古老的宅第中,兩個人的院落都非常偏僻,幾乎沒有什麼人去。兩個人一個是自詡為大陸全能最高魔法師的,一個是被大家公認為曾經躋身天位強者之列的家族首領。

    羅林腦海中閃現過某種奇怪的念頭,但他摒棄了那個念頭。他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就是雷莉所說的那種無可救藥的人,對這個世界的一切充滿了懷疑不信任。

    「少爺,這邊沒有人。」

    雷莉比較單純地採用了古老的盜賊樣的方式。她用半月斬的淡黃色氣刃在莊園牆的角落挖了個小洞,透過小洞觀察莊園院落中的一切。她計算了院落外人員的換崗時間和巡邏頻率,知道以她和羅林的身手,闖進那地方就跟走自家後院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羅林是要殺掉那個唐-馬佐奧嗎?

    雷莉不太喜歡查理家的老族長諾頓的態度。她小時候,常常被養父教導說糊塗有時候就是一種幸福。當父母的寧願孩子什麼都不知道,活在幸福中,也不願意把很多殘忍的真相披露給孩子,讓孩子們生活在仇恨和痛苦中。當然,也有人喜歡把過去的傷疤掀開,用血淋淋的一切刺激孩子,讓本沒有仇恨的他們憑白增添仇恨,只為了達到當初沒有達到或完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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