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來到了這甬道的口子上,先探頭朝裡面望望,從那黑乎乎的口子裡,只冒出一些陰寒的氣流,其他便什麼都看不見了。雷聲收起了「天機鏡」又把魚腸劍捏在手裡,心裡想:「要用看不見這招來對付我,你們可算是選錯了人,我別的本事不大,可憑借氣息了知動向卻是入門的功夫了,我管你是人還是精怪,只要你有呼吸我就不怕找不到你。」心裡想著,不過卻也不敢過於托大,就一步一頓的往裡面摸索過去。
這個地方看起來是被人封起來當成儲物庫了,這一路上,到處都堆滿了各種雜物和箱子。雷聲不耐煩地踢開這些東西,又小心的戒備著,運起全部精力開始探尋四周有沒有生命的氣息。不過連續走了一會,這附近除了雷聲自己在呼吸外,就再沒有別的氣息了。他在甬道的盡頭站了好一會,都感覺不到有生命的存在,這時,雷聲苦惱的拍起了腦袋:「把我引到這裡自己卻不出現?這是為什麼?」
這個地方也不是很長,雷聲覺得再在這裡磨蹭時間也沒有太大的意思了,就搖著頭向外退去。
他才走到了甬道的一半而已,忽然,在他的身後有陣風掠過。雷聲猛的大驚,他急回身喝道:「是誰?」
話語才剛出口,卻覺得大腿上一麻,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刺中了,雷聲立刻知道自己是著了道了,他不及多想便將手裡的魚腸劍向前捅出。只聽噗嗤一聲,魚腸劍刺開了血肉,直沒劍柄。
雷聲的另一隻手再向前摸索過去,摸到了一隻手,這手上的手指猶如冰條一般冷冷的還冒著絲絲寒氣。雷聲的心裡如電光般閃回,剎那間,他便想到了上次在警察局門口誣陷他非禮的那個女人,似乎也有如此一雙冰冷毫無生機的手。
雷聲猛退了一步,張口喊道:「是你!你到底是誰,怎麼會連一點氣息都沒有。」
黑暗還是黑暗,可就在這紋絲不動的黑暗裡面,有一個蒼白而尖利的聲音響起:「我不是一個活人,又怎麼會有氣息呢?」
雷聲他聽了女人這話,竟腦子糊塗起來,一時分辨不出是什麼意思,只好先振作精神問道:「你……你剛才用什麼東西刺我的?」
「麻醉劑。」那女聲還是音調尖利,可卻語氣平淡,聽起來,完全不像是個有感情的人在說話。
聽她這麼說,雷聲反而是放心了,他鬆了口氣,對著前面說道:「哼!我連子彈尚不害怕,難道還怕你的麻醉劑麼?你少自以為得計了,現在你被我所傷,最好乖乖的跟我回去,只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放了你……「雷聲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完,可他卻覺得腦袋更加的迷糊了,全身上下都如虛脫般無力起來,竟有點暈暈的感覺。
那個聲音依舊沒有什麼感情波動,只是機械般說道:「從巨蜥唾液裡提煉出來的麻醉劑,連十頭大象都倒了,難道還麻不倒你麼?」
雷聲的感覺更不對了,他只覺得有一種喝醉般的感覺升上頭腦,整個腦子都木木的,完全沒有了思考能力,這下,他才知道是真的中了別人的計了。可惜還不等他開始驚惶起來,整個人就悠悠的倒了下去,唯有一隻手還猶有不甘的朝前指著,點向黑暗中的一無所有……
雷聲被人以謀殺罪名而逮捕的事情,秦小雨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她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所以每天都很晚回去,那天晚上回家後,發現雷聲不在,小雨倒也不是很擔心。因為以雷聲的能力,雖然不能橫行修真界,可在世俗社會裡面自保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可到了第二天,當小雨繼續在組織裡面開會時,卻接到了來自悉尼警察局的電話,說雷聲謀殺了一名女子,目前已經被抓獲,正關在警察局裡面。
這個消息在剎那間就震亂了兩個女子,一個當然是秦小雨,另一個便是陳安琪。安琪聽聞了事情後,臉色變的煞白煞白,她呆呆的看著小雨,嘴一扁就要哭出來了,眼眶紅紅的說:「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昨天我才見過他呀,他還勸我向前看呢,怎麼會去殺人呢?」
在一時之間,小雨也是心亂如麻,但她卻沒有像安琪般失措,反而是坐著,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這原本是雷聲在思考時候的習慣,兩人相處的久了,小雨也在不知不覺學會了。她想了一陣,便轉頭問安琪道:「你昨天見過他?他有沒有說要去做什麼?」
一提到昨天的事情,安琪的神情就有些變化,她臉色一紅,尷尬的支吾了下,說道:「昨天……昨天我們是在斯諾的別墅外碰到的,聊了一會,我很快就回來了,他就是勸勸我,沒說別的事情。」
小雨雙唇抿緊,抬高眼睛凝視著安琪,安琪臉上那瞬間的神情變化又如何瞞得過小雨,不過她卻面不改色,只是嘴角邊略有抽搐。小雨開始深深的吸了口氣,她那秀美的容顏頓時有些蒼白。
安琪看小雨沒怎麼動容,心中更是焦急萬分,她也不顧有別的官員在房間裡面,就坐到小雨的對面,一把拉住小雨的手,緊張的問道:「我們怎麼辦,我們一定要去救他啊,他真的會殺人麼?」
小雨雖然也有點疑惑,可她的心思還是清晰的,此刻,她正尋思著:「這幾天,他整日裡就練功,一般都不怎麼出門,昨天怎麼就會出去呢?這一定是有了關於佛骨的線索,也就是說,他是為了佛骨去做調查的。可又為什麼會殺人呢?難道是有精怪和他打起來了,他就把對方給殺了麼?這也不可能,如果是殺了精怪,那死後所留下的只有精怪原形的屍體,最多也只能算濫殺動物而已。更何況,如果真的交上手,把對方給擊殺了,他也會跑呀,又怎麼會傻傻的被警察抓住呢?」小雨閉緊眼睛,苦苦的思索著,忽然,她的手一緊,剎那間便明白過來,雷聲這次就和以前一樣,同樣都是被人陷害了,只是前兩次他運氣好躲開了,而這次,卻是被人害了一個結結實實。
一想通事情癥結,小雨便舒展開了眉頭,可此時,她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縱然雷聲只是被人陷害的,可警察會抓他就一定有了什麼對他不利的證據,而且雷聲已經陷入了這種世俗社會的官司,就不能再利用自己的法力逃跑了,否則傳回修真界裡就是一條破壞「不用法術干預世俗」戒律的罪責。
小雨暗自思忤道:「看來現在的重點就是要用世俗社會的途徑去替他洗清冤情。」於是,便抬起頭,看看對面的安琪。此刻的安琪卻是在暗暗的落淚,她用一隻手捂著臉頰,另一隻手把小雨扯得很緊。
秦小雨看安琪那副傷心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反而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安琪,他向來運氣很好,說不定只是誤會而已。你在這裡熟悉,幫我聯繫一個律師,我們一起去看他,先瞭解了情況再說。」
聽了小雨這麼說,安琪這才想起來,警察局來的電話,本就是要她們找律師的,她剛才一著急,卻把這要緊的事情給忘了。安琪忙不迭的點頭,就轉身朝在房間一角的秘書看了眼,那秘書知道是什麼意思,就站起來說:「好的,我立刻打電話給詹姆斯大律師,讓他直接到警察局找你們。」說著,便走出去聯繫人了。
小雨容顏一悅,心想:「這秘書倒是比我們想的周到,知道我們等不及律師來了,就讓他自己過去。」於是就站起來,拉了一把有點魂不附體的陳安琪,這安琪自從聽得了雷聲被抓的消息後,就整個人失了魂,一點主意都沒有了,任由小雨把她給牽扯了起來。
秦小雨無奈的看著安琪淚眼婆娑的站在那裡,心裡暗道:「我老公被抓了,反倒是你比我傷心,總不能老讓我來安慰你吧。那該死的傢伙,整日裡不幹好事,招惹了一個女人又一個。」不過小雨修養甚好,雖然肚子裡有點不郁,可在此刻卻不會顯露出來,只是拖著安琪就往外走,看起來小雨心緒鎮定,其實她內裡也是著急的很,巴不得立刻見到雷聲。
動物保護組織所在的大樓到關押雷聲的警察局,幾乎要穿越大半個個悉尼市區。可陳安琪的車子開的極快,幾乎是毫無顧忌的亂闖一氣,也幸的路上車輛不多,這才沒出什麼事情。不過她們倒是很快就到了警察局,當向幾個警官提出要見被關押的雷聲時,那些警察都用很奇怪的眼光看著她們,似乎是在看什麼怪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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