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個天雷社下屬的修真推門進來。自從何秋水遇害後,雷聲在這附近加了不少的暗崗,以防意外。
修真進門後神色嚴肅的說:「山日組的武田正郎來了。」
雷聲一愣,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立馬笑起來說:「算算時間,這老頭子也該急了,你們先出去,讓我好好會會這個老狐狸。」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都摸不著頭腦的被雷聲趕了出去,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面色灰敗的武田正郎急沖沖的跟他們擦肩而過,居然都沒有打招呼。
雷聲才看到武田老頭子,就微笑著說:「呦,武田組長,什麼事情啊,這麼氣急敗壞的。」
武田正郎一怔,他立刻明白過來,自己的失態已經讓人發現了,他也不愧是老狐狸,立刻晃動著手裡的棍子,才舞了幾個棍花,表情就已經恢復了平和。
他微微歎口氣,卻看到了雷聲面前的那張報紙,不由又皺起了眉頭,說:「怎麼,雷社長,你也看到這篇報道了?現在那些人真是無恥,什麼事情都往我們身上拉,這種無稽之談怎麼會有人相信呢?」
雷聲不動聲色的將報紙折疊起來,笑著說:「沒人相信就好了,何必管他呢。」
沒想到武田正郎卻恨恨的將棍子往地上用力捅了幾下,咬牙切齒的說道:「可就是有一批愚昧的人相信這些,剛才在市政廣場上竟然聚集了十萬人的遊行隊伍,要求政府全面懲治黑幫。」
聽到這個消息,雷聲也皺緊了眉頭,他側著腦袋考慮了一會,說:「看來我們有一些小看天皇系統的實力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所控制的神官力量還是很能影響一些人的。」
武田正郎瞟了雷聲一眼,眼睛落到雷聲用紗布緊裹的傷口上,他朝前邁了一步,突然舉起了手裡的棍子向著雷聲刺去。
雷聲依舊半躺著,就像沒看到他的動作一樣,絲毫不動彈。武田正郎的棍子尖端猛地彈出一把閃亮的利刃,直接就朝著雷聲的左臂而去。刷的一下,那利刃將幾層紗布挑開,頓時露出了包裹在裡面的一個深褐色捲曲的傷口,可以看的出,這個傷口已經有數天了,現在正在逐漸的結疤。
雷聲的傷口被武田正郎的棍子一碰,不由皺眉顫抖了一下,他抱著胳膊不滿的看著武田正郎。那老頭子倒還是一副自然的樣子,仍然雙手柱棍,眼皮垂落著說:「看來傷口恢復的還算不錯,就是紗布包的不太漂亮,需要我派個護士來麼?」
雷聲白了那該死的老頭子一眼,心裡暗暗咒罵著,可嘴上卻只能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們自己能處理。」
武田正郎鼓起了嘴,在雷聲的對面坐下來,有些煩躁的說:「我們上次的刺殺行動實在安排的太冒失了,不然也不會有天皇系統這麼瘋狂的反撲。」他一邊說,一邊跺著腳,顯得懊惱異常。
雷聲卻比他要冷靜很多,他撮起嘴,輕輕的吹著自己的傷口,隨意說道:「如果沒有這次刺殺,相信你也不會信任我們吧,武田組長可是個多疑的人呢。更何況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我們能做的只是解決問題,而不是抱怨以前的錯誤。」
武田正郎彷彿沒有聽到雷聲對他的諷刺,他撇撇嘴,說:「其實也沒什麼好做的,只要我們這些黑幫力量抱成團,渡過這段危機期就好了。」他頓了一下,狡詐的小眼睛又看了雷聲一眼,繼續說,「我這次來是有事情找雷社長你,雖說你的忍者隊已經算是關西勢力聯盟的一分子了,可是實際的控制權還在你的手裡,我希望你能將這指揮權交給我們,只有我們統一支配,才能更好的和天皇系統斗麼。」
聽完了武田老頭的來意,雷聲沒有太大的意外,他低頭沉吟了一會,才不情不願的說:「只是忍者組織麼?長天組……」
武田直截了當的說:「忍者組織必須交出來,長天組可以以後再說。」
老頭子的咄咄逼人讓雷聲皺緊了眉頭,他思索了好一會才勉強說道:「好吧,不過還需要過幾天,我要先處理一點內部事務,才能讓他們聽你的話。」
武田正郎冷哼一聲,冰冷的說:「請雷社長盡快處理,我們並沒有太大的耐心,我想長天組和天雷社沒有興趣獨自承擔下所有黑幫的過責吧?」言下之意,如果雷聲不答應合作,他就要把長天組獻給政府,做為黑幫的典型來懲治了。
雷聲無可奈何的歎口氣,揮揮手說:「我會盡快的。另外,武田組長是否考慮過反擊天皇系統的方案?」
「反擊?」武田愣了一下,他摩挲著手杖頂端說,「我認為防守就是我們現在最好的策略了。」
雷聲不置可否的攤開手,神秘的笑了笑,直起腰,說道:「我覺得這次神官提到天譴的事情並不是一個孤立的事件,很有可能是天皇系統的一次預謀,如果他們的預謀成功,以後什麼禍事都能往黑幫身上栽了,如果我們不反擊的話,事態很可能會演變的無法預料,到最後運動的規模將越來越大,連政府都難以自保,又何況一個黑幫的聯合體呢?」
聽著雷聲的話,武田老頭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神情灰敗,雙手有些發紅,沉吟了一會後問雷聲道:「你認為該怎麼辦?」
雷聲抬起手,在空中點了點,語調輕快的說:「我覺得應該反擊,進攻在哪裡我們就該反擊到哪裡。武田組長不是彙集了所有幫派下屬的忍者麼?我們可以利用這些忍者去進攻各地的神社,將那些亂說話的神官好好整治一下。如果這些神官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他們還有什麼資格去說別人呢?更何況,神官們是天皇所能依靠的最後力量了,如果我們能將這力量都剪除掉,試想那個無權之皇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呢?」
武田正郎意外的看著雷聲,這番話看似不經心,卻隱藏著極厲害的殺招,可以說是一石二鳥之計,既能破除所謂天譴的迷信,還能讓天皇痛失支持,實在是妙招。
不過武田老頭還是猶豫了一下,他不甚放心的瞄了雷聲一下,謹慎的說:「嗯,這個事情我會考慮的,你還是安心養傷吧,只要盡快將忍者隊交給我就是了。」
說著,老頭子刷的站了起來,遲疑了下,還是朝雷聲微微點頭,便轉身,直衝沖的離開了。
看著武田正郎消失在門後,如釋重負的雷聲疲累的躺倒在靠椅上,他抬起右手輕輕擦了擦汗,又無奈的看看左手上的傷口,此刻的傷口,因為剛才的碰撞又裂開了口子,開始滲出鮮血來。
過了良久,一直沉默著的雷聲忽然對窗邊說:「出來吧。」
一個黑影悄然的憑空出現,這正是永遠在黑暗之中的殺手生勿近,他一直都隱藏在那裡,暗中保護著雷聲。
雷聲眼睛盯著自己的傷口,臉色微微蒼白,對生勿近說:「剛才幸虧你沒出手。」
生勿近走到他身邊,淡然地開口道:「看來這老頭子並不信任你。」
「他連親生弟弟都不相信,何況是我。」雷聲毫不在意,「我用不著他的信任,只要他上當就可以了,那我這苦肉計也算沒有白費。」
生勿近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卷紗布,開始替他包紮起傷口來,嘴裡說著:「他會上當麼?」
雷聲卻是很有信心,他揮舞著右手說:「你沒看出來麼,這老頭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要的其實就是各個幫派直屬的忍者組織而已,我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我敢肯定,只要把老頭子手下的忍者給打光了,他肯定會痛的跳腳。」
「等他同意和神官開戰再說吧。」生勿近三下五除二就包完了傷口,「就算是開戰了,也要那些神官夠戰鬥力才行,總不至於要我們去殺那些忍者吧?」
「這個我自有辦法。」雷聲瞇起了眼睛,嘴角翹起,笑的就像是一隻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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