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雷聲的心裡也並不平靜,他已經徹底的瞭解了蕭家這次佈局巧妙的陰謀。
蕭家在修真界裡面雖然也是神功卓絕勢力龐大,但根基和支持者相比雷家還是弱小了很多,如果直接在各大修真家族之間爭奪支持者,他們必然不是雷家的對手。而如果蕭家直接用毒去對付各大家族的修真的話,恐怕在一開始就會被人察覺,他們根本沒有機會毒害到家族的最核心人員,就立刻會成為眾矢之的。
而現在呢,蕭家疾出奇兵,反而從外圍入手,用毒去控制那些根本沒有任何功力的外系子弟,不僅要容易得手的多,而且還不會立刻就被人察覺到。等到他們基本控制住了那些家族管理世俗生意的子弟後,也等於是控制了這些家族的財源,每個家族的財源都是花費數代人的時間才建立起來的,沒有任何一個家族願意這麼輕易的失去。這個時候,蕭家再以此去要挾這些修真家族,再許以其他的好處的話,自然能一一的把他們都推上自己的戰車。
攻其不備,攻其必救,這就是整個陰謀最核心也最要命的部分。
方進看幾個人都出神的思索起來,他並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最關心的自然是自己中毒的問題,於是便慌張的問雷聲道:「我身上的毒……有沒有辦法救啊?」
還沒等雷聲回答,秦回已經氣惱的瞪了方進一眼,沒好氣的說:「誰讓你貪戀女色的,活該爛死在床上。」
方進抿抿嘴低下頭不敢再說話。秦回這話倒是提醒了秦憶,讓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情,他皺著眉頭問雷聲道:「你和那個女人最後沒上床?她為什麼不在你身上下毒。」
雷聲揮揮手,沒有正面回答:「這個事情以後再說。」他轉頭又問方進道,「你們平時是怎麼用解藥的,誰給你們的?」
方進用手指了個方向說:「那邊的巖壁上有個小房子,那裡面大概住著一、兩個人,每天傍晚的時候都會出來給我們發藥,解藥必須天天吃,少一天都不行。
雷聲示意了下,秦回猛打開門,把頭伸出去一探,立刻縮回來說:「在半山腰上,很小的一個屋子,和我們進來的通道正好相對,小房子最多能住兩個人。」
雷聲挺了下身體,鬆口氣說:「嗯,解藥應該就在那個小屋子裡。這裡的人都不修煉,自然沒辦法上半山腰的屋子裡去,難怪他們防禦會這麼鬆懈。只要不是蕭家的老頭子在,我們對付那兩個人應該不成問題吧。」
雷聲跟秦憶相視而笑,一臉自信的模樣。秦回興奮的搓搓手,他憋悶到現在,早就等不及跟人大打一場了。
一眨眼間,這三人已經站到了整個山洞的中央,這裡是一塊很大的廣場,估計每天發藥領藥就是在這裡。雷聲他們走過來的時候,這裡聚集著好幾堆人群,大約是山洞裡的日子過的實在是無聊,所以都聚在一起苦中作樂的聊天。
或許是雷聲他們身上的殺氣過於強烈,一路走過來的時候,人們都對他們避之不及,自從知道這裡千把人全是外系子弟,而真正蕭家的修真只是在那小房子裡後,雷聲他們就不再隱藏自己的身份,任由自己的氣息在周邊肆意縱橫著。
等他們三人在廣場上站定後,那些本來圍攏的人們已經察覺事情不善,紛紛作鳥獸散,不過他們倒也不笨,已經估計到這三個人大概是砸場救他們的,所以都躲在遠處,偷偷的朝這裡觀望。
雷聲遠眺著那個半山腰上的小房間,那房間和地下的住所大不一樣,竟然是木頭製成的,懸掛在半空中,遠遠望去,像極了一個小小的鳥巢,看那樣子,確實擠不下幾個人。
雷聲看這個廣場比較寬闊,頗適合打鬥,便朝著秦憶揮揮手,示意讓他把那兩個修真給引出來。秦憶點點頭,他冷笑著輕叱道:「奪魄!」
頓時,一把寒光四射的寶劍驀然出現在他手裡。秦憶也不多言語,他臉色冰冷的將寶劍高舉過頭。只聽的他的劍上發出諍諍的鳴叫聲,一股股徹骨的寒意立刻散發出來,只是一瞬間,整個廣場的石板上都被鍍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而冷氣迅速的向山洞深處瀰漫。
遠處偷窺的人群被這寒氣籠罩了一下,所有人都拚命打著哆嗦四散逃回自己的房間。秦憶滿意的看到那層白霜在整個山洞的石壁上迅速蔓延著,終於攀上了那半空中的小木屋。
果然不出所料,木屋裡面立刻就有了動靜,門吱嘎一聲打開了,從裡面探出兩個頭來。就在門打開的一瞬間,秦憶冷笑著將寶劍收回,三人就像什麼都沒做般負手站立著。
木屋裡的兩個人剛一冒頭就感覺到了寒意,他們猛然戰抖了幾下,哈著白氣罵罵咧咧的觀察下面發生了什麼。讓他們奇怪的是,在下面這個本來人聲鼎沸的地方,現在居然冷冷清清的,只有在廣場上站著零星的幾個人。
那兩人懊惱的只歎歹命,幸虧這點冷意對他們修煉的人來說也算不了什麼。兩人真氣微微一運轉,便全身暖洋洋的,他們一邊納悶著,一邊飛下了巖壁,準備問問廣場上的人,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雷聲看那兩人果然被牽制了出來,不由一陣好笑,從這兩個人剛才運轉的真氣來看,應該是蕭家比較低級的子弟,身負的功力最多也就相應「入炎」初界的水平,比雷聲都要差上好多。只不過蕭家的功夫都是圍繞飛劍來的,所以這兩人才能以微末功力御動飛劍,來去自由。
那兩個人在廣場上站定,完全把雷聲他們三個當成受控制的外系子弟了,高揚著鼻子,頤指氣使的喝罵道:「你們三個,給老子過來!」
雷聲微微一笑,他一把拉住脾氣暴躁的秦回,把正準備出手的秦回給生生扯了回來。雷聲帶著些許壞笑,卑微的朝那兩人彎著腰,朝前走了幾步。走到蕭家的兩人面前,他笑瞇瞇的鞠著躬,嘴裡還恭敬的喊著:「蕭爺,兩位蕭爺有什麼事情麼?」
「這裡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之間這麼冷?」其中一個相貌醜陋,瘦的象排骨的人問道。
雷聲瞪大眼睛,用手指著四周說:「蕭爺是問這裡麼?今天冷空氣來了,所以降溫降的厲害,氣象台提醒我們要多穿衣服啊!」雷聲滿面正經,絲毫不像在調侃他們。
「冷空氣?難怪這麼冷,會不會下雪啊?」另一個蕭家的人看上去笨笨的,完全白長了個木瓜一樣的腦袋。
「瘦排骨」似乎精明一點,感覺出雷聲話裡的毛病:「什麼冷空氣?你是誰?怎麼以前沒見過?」
雷聲挺挺胸,拍著胸膛說:「我是賣羽絨衣的啊,冷空氣到哪,我就到哪。蕭爺,羽絨衣便宜啊,你要麼?」
「木瓜腦袋」還轉不過彎來:「什麼便宜,到這就得送給我們!」
雷聲拚命憋著笑,這人都死到臨頭了,還惦記著佔人家便宜呢,他一臉正經的繼續說:「行!行!蕭爺,那我拿羽絨衣換解藥行麼,反正你屋子裡放著幾千顆呢,這麼多也沒用不是。」
「木瓜腦袋」想都不想就說:「是啊,好幾麻袋呢,放著還怪佔地方的。」
「瘦排骨」越來越覺得不對頭了,他上下打量著雷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有幾千顆?你是不是進過我們房間了?」
雷聲差點笑出聲來,他想我還用進你們房間麼,剛才不就是你們自己告訴我的麼?既然已經知道他們房間裡確實有解藥,雷聲也不想跟他們繼續都悶子了,於是便收起了恭敬的表情,開始冷笑著說:「你們想知道我是誰麼,那就湊過來一點,我告訴你們。」
「瘦排骨」和「木瓜腦袋」疑惑的對視了一眼,一齊朝雷聲這裡跨了兩步。
雷聲心裡叫道:「真聽話……」但他臉上卻露出個陰險兮兮的笑容,湊上去說:「我就是……」後半截一帶而過,根本讓人聽不見。蕭家的兩人更加疑惑了,他們幾乎把臉貼近了雷聲,想聽的更清楚一點,雷聲眼睛一亮,他暴喝一聲,趁兩人被震的發愣,順勢兩拳同時重重的揮出,直接就砸在那兩個笨蛋的鼻子上。
只聽到沉悶的喀嚓聲,那兩個傢伙就已經捂著鼻子踉蹌著退開去。雷聲哈哈笑著說:「我就是特地來要你們命的人!!這次聽清楚了吧!」
那兩個人捂著鼻子嗷嗷的直跳腳,退開了好幾步後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們哇哇怪叫著祭起了各自的飛劍。別看這兩人不像樣,可這兩把飛劍卻如同出水之蛟龍,氣勢頗為逼人。
其實以這兩個人的資質,又如何能修煉出這樣威力的法寶,實在是因為要他們長期守在洞裡面,所以蕭家家主蕭潛才特別賜這兩把飛劍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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