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一停不停的朝展覽廳跑過去,他不願意立刻等待小雨的回答,連自己都沒有完全想好的事情,怎麼也要讓她多考慮一點時間的。
雷聲甩甩頭,努力的不再去想剛才的事情。眼下,保護好秘盒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決不能讓鐵猴的性命白白丟掉。
不一會,雷聲便跑進了展覽廳,晚上的展覽廳已經沒有了參觀者,佈置一切和昨天相同,看來白天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情。
看到雷聲急沖沖的跑進去,讓在裡面的幾個人都吃了一驚。但很快,兩個特種兵如同沒看到雷聲般,冷漠的轉過身,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而那個胖胖的張署長看到雷聲後卻眼前一亮,搖搖擺擺的湊上來,討好的說:「雷大師,你沒事了吧,聽說昨天全靠了你才打退那些人呢,可惜那些e國報紙都不識好歹,非說是他們警察的功勞……」
胖子的話還沒說完,雷聲已經厭惡的打斷了他:「以後別叫我什麼大師,昨天的人也不是我打退的。」
張署長看雷聲如此不客氣,尷尬的擦擦汗,縮著脖子不敢說話了,他旁邊那個總是不說話的秘書卻冷冷的瞪了雷聲一眼。
雷聲絲毫沒有跟他們說話的興趣,自顧自的把頭轉向了一邊。王隊長忙完了手上的活,微笑著走了過來,重重的拍了拍雷聲的肩膀,友善的笑笑。雷聲朝他點點頭,環顧著四周說:「今天沒事情吧?」
王隊長搖搖頭,但卻又皺著眉頭說:「感覺很壞,似乎要出事。」
雷聲認同似的冷笑了一下,轉頭問邊上正訕訕的張署長:「e國政府有派出除了警察和保安之外的人來保護我們麼?」
張署長茫然的搖搖頭,根本就不知道雷聲在說什麼。
雷聲盯著在玻璃展櫃裡的扁鵲秘盒,沉吟了一會,苦笑著對在場幾個人說:「我想了很久,到昨天晚上才開始確信我們可能已經處在一個陰謀裡了。」
「陰謀?什麼陰謀?」一提到陰謀,張署長那政客的敏感神經就提起來了,他扭動著肥大的屁股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卻神色緊張的問著。
王隊長沒有作聲,只是抓過兩張椅子,推了一把給雷聲,自己坐在了雷聲的旁邊,又朝後面揮揮手,幾個特種兵相互看了一眼,放下手裡的東西出去了。
雷聲坐了下來,他雙手合在一起,手指不易察覺的摩挲著,頓了好一會,才開口說:「我是昨天晚上,看到那群黑衣人的時候才加深懷疑的。其實,這次的任務從一開始就有很多的疑點。」雷聲面朝著王隊長說,「盒子裡裝的是什麼,連我和你都不知道,難道e國人就會知道麼?他們為什麼一定要交流團把這個盒子帶到e國來,甚至還不惜動用外交途徑?為什麼我們在機場的時候人和文物會被分開,機場裡怎麼會出現一個不是普通人的高手?為什麼昨天晚上會有超大型的傭兵組織來幫我們防禦,而我們卻壓根不知道他們是誰?」雷聲一口氣把這些疑問說完,銳利的目光投向坐著的幾個人。
張署長明顯的輕鬆了不少,他恩恩的應著,回答說:「有人幫我們是好事情麼,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用多煩了,能把東西帶回去就好了。」
王隊長不屑的看了看張署長,張胖子也知道自己的話實在是不太負責任的,匝匝嘴不敢再說下去。王隊長的神色嚴肅了很多,他用手指輕輕撫摩著玻璃櫃子,鄭重的對雷聲說:「你的意思是,我們這次過來根本就是被別人算計了。」
雷聲點點頭,頭微微仰起,久違的智慧的光芒又籠罩在他身上:「我不知道實施這個計劃的人是誰,但他肯定有驚人的能量,他可以讓e國政府為了這個盒子動用外交渠道,他可以在機場裡安插自己的人手,他可以出動全世界規模最大的傭兵組織來幫我們抵擋別人的進攻……」
張署長突然打斷了雷聲的話,他攤開手,迷惑的問:「那這個所謂的陰謀家到底要幹什麼呢,他自己又不來搶寶盒反而幫我們保護它?」
這次雷聲沒有嘲笑張署長,勉強的笑了笑,回答道:「因為在他看來,秘盒已經是屬於他的了,所以他絕對不容許別的組織再染指,至於搶奪寶盒,他終歸會來的,只是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而已。」
張署長的臉色白了,他沉默了下來,低下頭沉悶的呼吸著。王隊長歎了口氣,開始捏緊了拳頭,臉上露著冷笑說:「好厲害的人物啊,我們自以為防守的滴水不漏,其實都是在別人的安排之中。」
雷聲環顧了一下四面,無奈的搖著頭說:「那個人可以收買政府,可以收買機場,那就很難說他不會收買警察和保安,甚至還有可能收買這個博物館中的任何一個人。」
匡鏜一聲,張署長竟然連椅子都坐不穩了,翻倒在了地上。他躺在地上也止不住的顫抖著,看來剛才雷聲的話真的把他嚇的不輕。雷聲愣了一下,勉強的走上去幫著他秘書把張署長扶了起來。沒想到張署長剛剛爬起來就一把攥住雷聲的手說:「雷大師,你的意思是連這裡的博物館館長都有可能被人收買麼?」
雷聲緊抿著嘴唇,默然的點點頭。
張署長又搖晃起來,他的面部表情已經麻木,卻是看不到一絲的血色,他如同自言自語般的喃喃:「那就是哪裡都不安全了,都不安全了……」忽然,他驚恐萬狀的扯著雷聲的袖子,聲嘶力竭的叫嚷著:「大師,我們立刻走,立刻走,帶著盒子,其他什麼都不要了,我們馬上走……」
雷聲可哀又可憐的看著他,甩開了他的拉扯,不耐煩的提醒他:「我們現在就走,單方面取消女王宴會上的展覽,這個外交後果是你能承擔的麼。」
張署長如遭雷殛,他絕望的搖著頭,無力的靠在椅背上,無數的冷汗從他額頭和背後冒出,濕透了他的衣服。張署長忽然啼哭起來,他傷心欲絕般的哭泣著,嘴裡斷斷續續的說:「這東西不能丟啊,這東西要是丟了,我一切都完了,不止是這烏紗帽,連我的老婆孩子都活不成了,我就死定了啊。」
雷聲的臉色變了變,他雖然知道這秘盒的重要,卻沒料到居然還能讓張署長怕成這模樣。雷聲和王隊長對望了一眼,兩人的眼裡都有疑惑的神色。雷聲長吸一口氣,用懾人心魄的語調對著張署長說:「那個盒子裡到底裝著什麼,你告訴我們,或許還能救你一家的命。」
張署長抬起了滿是淚水的臉,張大了嘴看著雷聲,雷聲毫不鬆懈的緊盯著他。
終於,張署長的心理防線崩潰了,他不由自主的戰慄著,一副如死般決絕的模樣,緊抓住雷聲和王隊長的手,咬著牙說:「我告訴你們那裡面是什麼,你們一定要救我啊!」說著,張署長又脫開了窄小的椅子,一頭跪倒在裝著扁鵲秘盒的玻璃櫃前,不住的磕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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